第39章 敏感的夏天
吴仪看着沈燚,眼里除了满意还是满意。
这个女婿简直不要太优秀,脸蛋身材赞不说,情商也这么高,有他待在夏天身边,夏天一定能走出和陈锦林那混小子分手的阴影,让她如愿抱上大孙子。
想到大孙子,吴仪看向沈燚。
“女婿,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是32岁吧?”
沈燚点头,“岳母记得真清楚,确实是,32岁!”
“我32岁时,夏天都会打酱油了!”吴仪接了句,暗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燚看向夏天,唇角噙笑,“老婆懂事真早。”
夏天淡笑着怼回去,“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不像沈先生,童年无忧、吃穿不愁。”
沈燚收敛了脸上笑意,淡淡重复夏天的话,“童年无忧、吃穿不愁!”
夏天这是在暗戳戳揭他伤疤。
童年时的他差点儿死掉!
只一瞬,他褪去了脸上冷意,眸光扫过夏天的脸,不辨情绪道:“老婆从没看见过一个人频临崩溃的模样吧?”
“一个人,濒临崩溃!”夏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像是起了雾,某些旧日片段狠狠冲撞着大脑。
她见过的,某个人濒临崩溃的模样,连带着自己的人生都给卷了进去。
为此,母亲还陪她去看了医生。
吴仪看出了夏天的不对劲,伸手抱住了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夏天,我的宝贝女儿,不要给自己压力,都过去了。”吴仪小声安慰她道。
夏天失焦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她抬眸看着母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力沁了层水汽。
“妈,我当时是不是不该那样走掉?”夏天问。
“不是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吴仪冲她笑了笑。
沈燚看着那对母女,心口像是被刺了一下,说不清那是嫉妒还是羡慕。
夏成光提了盒麻辣烫进了病房。
见夏天和沈燚也在,客套似地打了个招呼。
“夏天和沈先生也在,刚好,一起吃点儿麻辣烫。”
夏天扫了夏成光一眼,没好气道:“夏先生还真有意思,我妈身体不舒服你还买麻辣烫过来,医生不会没告诉你,我妈不适宜吃麻辣刺激性食物吧?”
夏成光皱了下眉,“夏天,你误会了,我……”
吴仪轻轻拽了拽夏天的衣袖,“夏天,不怪他,是妈嘴淡,想吃点儿味重的东西。”
“妈,您下周二就要接受手术了,这期间得清谈饮食补充营养。这样,从今晚开始,您的餐食由我来负责,我做好饭后给您送过来。”夏天道。
“那店里的事你不管了?”吴仪问。
她不想给女儿添麻烦,更不想干扰女儿的正常生活,之所以答应让夏成光回夏家,就是因为她担心夏天忙着照顾自己打乱了原有的生活。
因为从小缺少父爱的缘故,她的女儿天生敏感,很容易情绪代入,她不想时隔十年后,女儿再一次因为别人的人生苦了自己,甚至再一次被送进医院。
夏天握住母亲的手,“放心吧妈,店里有菲菲顾着。沈先生给菲菲找了个帮手,您手术这段时间,他们能应付。”
话音落下,夏天抬眸看了沈燚一眼。
沈燚配合着点了下头,“夏天想做就让她做,我会帮她。”
吴仪皱了下眉,“可是……”
“别可是了,妈别忘了,您女儿可能干了,只要想,没什么事做不到,没什么困难过不去,当年说了要拿下爱神杯,不也在竞争那么激烈的情况下轻松拿下了。”夏天有点儿小得意地说。
沈燚看了夏天一眼,眸色沉了沉。
夏天陪吴仪闲扯了起来,夏成光插不上话,放下麻辣烫出了病房。
隔了一会儿,沈燚也出了病房。
感觉有点儿闷,他摸出烟盒去了露台。
夏成光站在露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打电话,情绪有点儿激动。
“当初谈好的可不是这样的,你说过让我做主的!”夏成光咬牙切齿道。
挂断电话回头时,就见沈燚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挥了下手,慵懒又恣意。
夏成光皱了下眉,朝他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夏成光冷冷问道。
沈燚把玩着手里的纯钢打火机,笑得有点坏:“夏先生以为,我应该在哪?”
“我管你在哪,总之我警告你,既然娶了我女儿那你就得有点儿做丈夫的样子!”夏成光沉着脸道。
“做丈夫的样子,夏先生这样?”沈燚捏着打火机指了指他。
夏成光涨得脸色通红,“混蛋,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沈燚斜睨他一眼,从烟盒里敲出一支香烟咬在唇上,然后拨响打火机点燃香烟。
夏成光被他气得不清,抬手指了指他,却说不出合适的话,憋了好一阵才冒出一句:“你休想占我女儿便宜。白住在我们家你也不嫌臊!”
“夏先生都不臊,我臊什么?”沈燚答得不慢不紧。
“你……”夏成光跺了下脚,转身离开。
沈燚含着烟笑笑,摸出手机,拨通了阿森的号码。
“阿森,给我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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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着母亲吃了晚饭后,夏天和沈燚离开了病房。
正准备去电梯间,夏天返回了病房,带走了夏成光买来的麻辣烫。
“就,这么恨夏先生?”沈燚瞟了眼夏天手里的麻辣烫。
夏天抬眸看了看沈燚,“不恨!”
顿了顿又道:“只是不想让他横插进我和我妈的生活。”
“那为什么让他住进家里?”沈燚又问。
夏天笑笑,“他和我妈之间,总有一些旧债要了结。有我在跟前盯着,至少能护着我妈。”
沈燚薄唇半勾,“看不出,你还挺爱管闲事。”
“也不是所有人的闲事都管。”夏天回了句。
电梯门开启,沈燚用手挡住电梯门,随后朝夏天努了下嘴。
夏天道了声“谢”,进了电梯。
沈燚跟了进去,摁下一层按钮。
电梯行至6楼时停住,一个女人哭哭啼啼打着电话走进来。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家那口子被骗了十几万,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个窟窿我要怎么填?”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女人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都怪那个姓夏的狗杂种,我想杀了他!”
女人疯了似的跺起了脚,电梯突然晃了两下,随后忽地停住,光线一点一点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