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共同开发，合作共赢
小龟三郎苦苦等待，转眼又过去一月有余。
在此期间，他数次询问皇宫那边的答复，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回应：“陛下尚在考虑之中，还请大人耐心等候。”
小龟三郎心中焦灼，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路远再次带来好消息：“小龟先生，陛下有旨，请您即刻觐见！”
小龟三郎大喜过望，连忙梳洗打扮，换上最隆重的朝服，快步走向皇宫。
一路上，他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
皇帝陛下会如何抉择，实在是难以预料。
步入宫门，穿过重重殿宇，小龟三郎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迈步上殿。
“外臣觐见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朱允熥端坐龙椅，喜怒不形于色。
“朕已与朝中重臣，详细探讨了木野银矿之事，依照国书所载，木野乃是大明属地，矿产归我大明所有，这一点，想必使者也不会有异议吧？”
小龟三郎心中一沉。
他暗暗叫苦，只得恭敬地说道：“陛下明鉴，小龟不敢有异议，只是……”
“只是什么？”
朱允熥突然打断他的话。
那犀利的目光，直刺得小龟三郎心惊肉跳。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木野之地，在我扶桑，大明若是独占矿藏，难免会引起我国上下的不满啊，还望陛下三思，给我们一个交代……”
朱允熥冷冷一笑：“交代？这话者未免说得太狭隘了吧，大明从未亏欠于你们什么，如今木野有宝，朕愿意与尔等分享，已是格外开恩了，竟然还想要交代？”
小龟听到“愿意分享”几个字，立刻激动起来，赶忙道：“下臣言语不当，还望陛下恕罪！”
朱允熥并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朕与众臣商议，念在两国邦交，愿与贵国合作开矿，每年，愿拿出矿产收益的一成，上缴给幕府，再拿出一成，上缴给岛津氏，如何？”
小龟心中大为惊喜，没想到，大明皇帝竟然愿意让利。
虽然比例很低，有点打发叫花子的感觉，但……总归是个突破嘛！
他连忙说道：“陛下宽宏大量，下臣感激不尽，只是……”
朱允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使臣还有什么不满？”
小龟三郎鼓起勇气说道：“陛下，一成实在太少了，木野名义上还是属于我扶桑管辖，若是分成太低，只怕难以服众……”
“放肆！”
朱允熥勃然变色，一拍龙椅。
他目光如电，盯得小龟三郎大气也不敢出。
“你一个小小使臣，也敢在朕面前讨价还价？木野之地，自从划归我大明，就再无他属！岛津氏竟敢自称管辖？你给朕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管辖？”
小龟三郎吓得浑身发抖。
“陛下恕罪，小的该死！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朱允熥挥挥手，悠然道：“看在你还算诚恳，朕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是，朕的条件，也只能这样，若是贵国不愿接受，大可自便，休要再来打扰！”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再不理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龟三郎。
小龟三郎心中绝望。
只有两成，恐怕已经是大明皇帝最大的让步了。
再讨价还价，只怕会适得其反，甚至连这一点利益都得不到。
无奈之下，他只得磕头如捣蒜，连声称谢。
“多谢陛下恩典！小的这就回国禀报，定会让幕府和岛津大人知晓陛下的美意！”
朱允熥这才悠悠睁开眼，淡淡道：“那就好，若是贵国愿意，大可派些民夫前来，与我大明的工匠一同开采，如此一来，也算是造福一方黎民了。”
小龟三郎恭恭敬敬地应诺。
望着大明的宫阙，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小龟三郎心中五味杂陈。
“能坐上皇帝宝座，果然不是心善之人……”
虽然心有不甘，却没法子。
毕竟，大明实在是太强大了。
无论从国力，还是从气魄，都是扶桑望尘莫及的存在。
想到今后，自己的国家，恐怕还要看大明的脸色行事，小龟三郎就感到一阵卑微。
看来，无论什么时代，兵强马壮才是硬道理。
从应天出来之后，他一直在思忖，该如何向足利将军复命。
毕竟，此行的结果，与预期相去甚远，难免会让将军失望。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码头上，即将启程的船只，缓缓升起风帆。
小龟三郎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大明海岸，心中惆怅万分。
一路漂洋过海，抵达京都。
上岸之后，便急不可耐地朝足利府邸赶去。
一路上，他在心中反复排练着复命的话语，生怕有任何疏漏。
当他真正踏进府邸，面对足利义满那探寻的目光时，却又感到一阵语塞。
“将军，微臣……微臣不辱使命，前来禀告谈判结果。”
小龟三郎颤巍巍地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
“讲。”
足利义满淡淡地说。
他端坐在宽大的藤椅上，似乎已经看穿了小龟三郎的心事。
小龟三郎咽了口唾沫，斟酌着开口道：“启禀将军，微臣此番前往大明，觐见了大明皇帝，就木野镇银矿一事，与之详谈了一番……”
他偷瞄一眼足利义满，鼓足勇气说道：“大明皇帝听闻此事，颇为在意，立刻召集重臣相商，最后，最后……认为木野镇名义上属于大明，我等无权过问。”
啪！
足利义满手中水杯跌落，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小龟，你走了足足三个月，就谈了这么个结果回来？”
小龟三郎赶忙跪下，俯首道：“属下据理力争，要求与大明合作开发，大明皇帝见属下大义凌然，最终做出让步，至于利益分配，大明皇帝允诺，每年从银矿收益中，拿出一成上缴幕府，再拿出一成给予岛津氏，并且答应扶桑国可以派遣民夫前往木野，协助开采……”
话音未落，小龟三郎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笑。
“一成？大明人的胃口，倒是不小啊。”
小龟赶忙说道：“是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