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村的土地爷——仙神与人，怜悯与责任
一片荒芜之中，一位老爷爷牵着身旁另一位老奶奶的手，而他们的身后有一个迈着小短腿，小跑的跟着前方二人的小姑娘。
“我们的祖先在很久以前是这片土地的土地爷。”
“那个时候战乱纷争，死了不少人，土地也被灾祸侵蚀，天空崩裂，民不聊生。”
“仙人有仙人的规矩，人类有人类的英雄，作为仙人本不应该参与人类的争斗，可是……我们的先祖也就是这片土地的土地公，却不忍再看到人们流离失所，如同丧家之犬。”
“先祖施展法力，用特殊的五山环绕地形布上阵法，削平其中一个山峰，招来土地与泉水，布置出了一个隔离世间的世外桃源。”
张婆婆拿出一个异常古老的画布，那是一个即便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也依然保存完好的山峰画。
张婆婆把这幅画布放在地上缓缓打开，只见有六个山峰紧紧挨在一起，群山缭绕，仙气满满的六峰山出现在眼前。
“这个才是这里原本的样子。”
“这里原本的名字叫做‘六尺往山’意为：六尺云虹往山去，不再过问阳间事。”
“是曾经的一位大能隐居的地方，当然这个大能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应当已经离开了，要不然我的先祖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消下来一个山峰。”
光乐俯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着这幅画，看着上面的山川走势，开口道：“之后你们的祖先就去山下，把那些受苦受难的人聚集起来，带到了这里吗？”
张婆婆点点头，道：“先祖给了他们庇护，赐予了土地，赐予了营养，还有水源。”
“那些人就在这里安居了下来，并在唯一向外的出口处，安排了巡逻人员随时警备。”
“做完了这些后，先祖就和自己的亲人同样住了下来，在这里一边守护着人们，一边休养生息。”
光乐皱眉道：“你之前说仙人有仙人的规矩，不可插手人间的事，那么你们先祖做了这些，应当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吧。”
不是疑问，是相当的肯定。
而张婆婆也点点头，如叹息一般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弱了下来：“这是必然的，做完这一切后，没过多久，先祖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全部抽走了。”
“仙人的法力没了，后果会是什么样子呢？先祖告诉了我们答案。”
墙壁上的蜡烛依然在永不止境的燃烧着，在这种光的照耀下，光乐的脸都仿佛红润了起来。
在注视下，张婆婆苦笑一声：
“会死啊！”
在力量抽屉的那一天，那位土地爷，就在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眼前瞬间消散了。
不过还好，似乎是因为土地爷做的那些，土地母并没有参与，所以并没有一起接受惩罚。
或许从很久以前，土地爷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吧。
在那之后，土地爷的后代子孙血脉里留存的力量越来越稀少，直到张婆婆现在，已经稀薄的快要看不见了。
这可能也是一种惩罚吧。
光乐沉默下来，他看着排位上一个个异常年轻的照片，几乎没有几个是老年的，有的甚至还是一副六岁的样子。
“他们大部分都因为守护这里牺牲的吗”
光乐询问道。
“是啊”张婆婆揉了揉眼睛，用眼神示意光乐看第二排 第三个照片，道：“我们这里最初的水源确实丰富，但是自从先祖消失后，那些法力也慢慢的都消失了”
“先是水，再然后是大地的营养，无法再种出任何东西，这里也开始闹了饥荒”
“最后饿死了不少老人孩子，这位先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偷瞒着家人，来到了原本接取水源的地方……”
“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了营养和水”
那个时候，先祖肉身融入大地，鲜血化作淡水，因为是土地爷的后代，用自己的肉身换取这些，简直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及。
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而至于你说其他人那些放在祠堂上早死的人？同样也都因为守护这里，牺牲了自己，几乎没有多少长寿的。
“您的先生王林，也是为了保护村子而死的。”光乐缓缓开口道：“我调查过，着火的原因是那些怪物血里的能量被挥发出来，燃起的大火。”
“这种火即便拿最先进的设备或是大雨下个九天九夜，甚至更久都不可能熄灭，就算整座山都烧光了也依然会存在”
“但是37年也就是那一场大火发生的那一年，就是这么被熄灭了！”
“我并没有贬低人类的力量，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根本不可能熄灭那场火灾，应该是您的丈夫做了什么吧。”
“比如……”光乐放缓语气，道：“用自己血脉里仅剩的力量，掺杂在水中，用以激活沉静下去的第二代先祖的力量？”
“我想这也算是为什么，在这村庄里的人，心里几乎毫无杂志的原因吧，只不过即便耗尽自己全身的鲜血，那场大火也需要整整14天才完全扑灭……”
“……”
“哎……”
张婆婆叹息一声
，揉了揉太阳穴。
“您真的很聪明，仅靠那些线索就知道了这些，甚至连发生的时间都搞明白了”
“您现在去问村里的那些孩子，谁都无法说出来像您这样的详细啊！”
“多谢夸奖。”光乐双手插兜道：“所以作为土地爷的后代，您们一直都在保护着这个村子，才会导致明明生下来的兄弟姐妹那么多，到最后却只剩这最后一脉了吗？”
张婆婆道：“这片土地需要力量维持，先祖死后，这个重任就担在了我们身上，但血脉里的力量越来越弱，已经逐渐变得吃力了”
“到最后因为承受不住这份责任，压不住的孩子全都早早去世了……”
“而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密室间的火光忽然闪动了一下，那火的颜色逐渐转化为了蓝色。
在光乐的注视下，那些火光开始变大，仿佛要把这个祠堂燃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