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就是个混蛋
文轩不耐烦的丢下球朝校外走去，他的心里烦躁，他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错，是刘飞的，他不相信他，被个女人给迷住了，是他鬼迷心窍了，他居然还这样讽刺自己，真的很过份，越想越生气，等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下场很惨的时候不要来找他，找他他也不理他，哼！
这时，他觉得口渴了，就去小卖部去买点水喝，刚走到拐弯处的巷子里听到一阵吵闹声，“怎么，难道你跟林梓欣是同一货色，都喜欢勾引别人，充当小三的贱人。”
林梓欣看他们这样口无遮拦，忍无可忍，，气急的准备一巴掌打过去，可是手还没有落下就被人握住了，她一愣，竟然是文轩。
“林梓欣，你还敢打人，我上次对你的警告，你没听到是吗，还是想让我教训你，”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细小的手腕在他手里好像要捏断一样，但他没有去怜惜她是个女孩，心中只有恨意，在他心中，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也是她让他和刘飞反目。
林梓欣想挣脱却挣脱不了，文轩看到她脸上的皱眉和害怕之色，她是真的害怕吗，还是她就是用一副这样装可伶的表情对刘飞的，所以刘飞才被她给迷住。想到这里很生气，一把用力把她摔到地上，只听“啊”的一声，梓欣摔到在地上，胆怯的看着文轩。
“学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小美急忙去扶梓欣，气愤鹰填的质问他，她想要冲上去，可是被梓欣拉住了胳膊，叫她不要再说了。原来刚刚她和梓欣一起出去买吃的，走到这里听到她们在说梓欣的坏话，骂她，她上前找她们理论，没想到她们不但不收敛，还连她也一起骂，梓欣气不过才准备打她，可是学长却帮助她们，她无法理解他的举动，在他们眼里学长是一个待人礼貌真诚的人，可是现在他却跟他们站在一个战线去欺负她。
旁边的女孩看到文轩出手，还站在她们一边，更加嚣张，用言语去攻击她。
“学长，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就被她打了。”
“她这人真恶毒，喜欢伪装，欺负人还装可伶。”
“是啊，刚刚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就装的可伶一样。”
“你看她天天穿着那么多衣服，听说身上长了奇怪的东西，不能见人呢，这样谁敢跟她交往啊，还不恶心死。”
面对她们的辱骂，嘲笑，文轩的冷漠，梓欣觉得周围全是一个个恶魔一样朝她扑过来，仿佛要把她撕裂一样，让她感觉到痛苦和窒息，她不堪忍受大家的语言暴力，她双手捂住耳朵，蜷缩的颤抖着蹲坐在那抱头痛哭。
“不要说啦，不要说啦。”
“梓欣，”小美赶紧去扶她，看到大家这么欺负她，气愤不已，可是她也惧怕她们，不敢还手，只能愤恨的看着他们。
她们永远不知道语言的暴力是有多大，有多么伤人，也能毁灭人。
文轩只是冷冷的看着，仿佛林梓欣受欺负他就很高兴，可是看到这一幕，她的近乎绝望的哭喊，和她那瘦小无助的身躯让文轩的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开了，疼痛不已。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当时他在学校的路边看到她被一群男孩欺负也是这样的场景，那么瘦小的身躯无助，可伶。他愤怒不已出手帮了她，可是现在他也变成了其中一员，变成了施暴者。虽然他没有使用暴力，可是语言的暴力更加伤人，他的纵容和冷漠滋长了暴力的行为，正在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就算她有错，就算他是一个审判者，他也没有权利这样做，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劣，心中鄙视自己，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突然，他烦躁的冷喝一声，“你们还不快走，都不用学习的吗？”
大家看到他的脸色不对，此刻阴暗无比，都收敛了笑容，不敢再说都怯怯的走了。他也走了。
大家走后，小美以为他们是害怕了才走的，她扶起梓欣，安慰她，可是她哭的停不下来，还在小声抽泣，她知道梓欣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也帮不了，心里也觉得难过，就在她们回去宿舍，刚走到宿舍的楼下，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刘飞。他是来等梓芯的。
“你怎么啦？”看到梓欣满脸泪水，手上还受了伤，一副狼狈的样子，刘飞心里又担心又着急的问。
梓欣还沉浸在刚刚的事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说不出话来，小美想说，可是梓欣拉住了她。
看她的样子哪能没事，心中更着急，“到底怎么啦？不能跟我说嘛”，他的语气带点命令的口气，见她不说话，又看向小美：“你说。”
梓欣感到委屈，眼泪又流下来，她不想麻烦他，也怕他们之间因为她的事而弄的不开心，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就拉住小美往里走。
小美摔开了梓欣的手，她们刚刚被人那样欺负，现在有人帮忙，她为什么不说出来，要默默承受这种伤害，而且刘飞经常来找梓欣，对她特别关心，她知道刘飞是个很好的人，不会恃强凌弱，所以不顾梓欣的阻拦，就把刚才的事全都说出来。
文轩走了之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内心深处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难受。至于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他想起经常在新华书店的门前看到的那个身影，那个爱笑，一脸纯真的模样，那个乖巧，可
爱的模样，心中动容。他也曾以为她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可是看到她利用自己，是他看到的，她推天凤也是他看的，她跟刘飞这么短的时间就变得亲近，让刘飞对她百般讨好，也是他看到的，她没有利用，伪装自己吗。他不信。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什么时候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欺负别人呢。想到她刚刚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更烦躁，感觉有一种热浪在翻滚，一浪高过一浪。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有了怜悯之心，可是又有厌恶之心，两种声音在互相的权衡。他不想在这么困扰下去，他是什么人，高高在上的人做事果断，没有什么事能影响他，他丢开这心烦的事，跟文杰他们去操场上打球了。
他们打了几场，刘飞走了过来。大家就停了下来，叫刘飞一起。刘飞并没有理会大家，没想到他径直朝文轩走过去，一拳打在了文轩的脸上。
一时之间，大家都惊讶无比，纷纷围了过来，询问怎么啦？
文轩没想到刘飞突然的举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恼羞成怒，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要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刘飞，你疯了吗？”
文杰第一时间拉住了刘飞：“到底怎么啦，有话不能好好说嘛？”这还是第一次他们正面冲突，动起手来。上次他们打架的时候是小时候为了一个玩具。
刘飞明显情绪激动，咬牙切齿的说：“陈文轩，你他妈就是个混蛋，连个混蛋都不如。”他这话说的让文轩恼羞成怒，刚刚林梓欣的事让他心烦，他正有火没处发，现在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在这发疯，不但打人还骂人，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他，他冲动的冲上去打了刘飞一拳，就这样两人打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众人看到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赶紧劝说，拉架。
可是他俩毕竟是个身体力壮的小伙子，又是练过的，哪有那么容易拉开的，而且文轩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他就像找个人出气，刚好他动手，他也豪不客气的还回去。
最后还是文杰没有办法，看大家拉不住他两，就站到了他们的中间，他们这才住了手：“你们在干嘛呢，我们是好兄弟，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嘛，搞的跟个仇人一样，非要用武力解决，这样很伤感情的？”
“你没看到吗，是他先动的手，”文轩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全都劝他，拉住他，好像是他先动的手，都在责怪他，话还没说完，刘飞接着说：“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揍一顿。”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早看他不顺眼了是吗，他什么时候要别人来施舍他了，他一个用力推开了前面的人，前面的同学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好啊，既然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那我们就来个了断吗，谁要是认怂就不是男人。”
说着就冲上前动手，他的挑衅的言语吓不到刘飞，谁怕谁啊，他也想和他打一架，好好挫挫他大少爷的脾气。
“好，你们要打是吧，那就奉陪，”看到好不容易拉开的两人又要打起来，文杰很无奈又很生气，他乘机给了他们每人一拳，打在了脸上，才让激动的两人懵了，停了手。
众人都懵了，但看到他俩停了手也放下心来。文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干嘛一句话不合，就动手，还有这是在学校，万一老师知道了，你们两都会被记过的，后果很严重的，有什么话就说开，”文杰很为他们担心，这样下去，他们被记过，影响学业的学分，“刘飞，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我问你，你为什么那样对待林梓欣？她只是一个女生，你竟然对她使用暴力，真的太无耻了。”
他的话让大家都看向了文轩，一时间他好像是被人唾弃的败类一样，目光像一把把刀子一样在他身上掠过，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这让他感到耻辱和难堪。
又是因为林梓欣，果然都是她。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都是她，刚刚他也因为这事而烦心，她还真是会告状，什么都跟他说。
“你呢？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智，什么事都为她出头，该不会你和她已经上了床了吧。”他生起气来，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刘飞听了像个狮子一样暴怒起来：“你，陈文轩，你就是个混蛋。”看样子，如果不是别人拉着他，他还想要打他。
“你不要污蔑她，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站在朋友和同学的立场，你都不应该对一个女生这样，我真为有你这个兄弟感到失望。”
“那就不要做兄弟了啊。”
刘飞见他根本不可理喻，什么都听不进去，气愤而去。大家看到没事了也都散了，事情弄成这样，早就没有心情打球了，文轩拿起衣服就走。文杰跟了上去。
“哥，你真的用暴力对林梓欣了？”看着文杰一脸疑惑不敢置信的样子，他就很不爽的转身：“难道你认为我会去打一个女生吗？”
文杰笑了笑：“不会。可是刘飞这样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他不甘心的想要问清楚，文轩并没有说，他不想让他知道，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刘飞的话说对了，他也是个恃强凌弱，暴力的混蛋，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认为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是林梓欣，是刘飞。在他眼里林梓欣只是一个很柔弱的人，会被人欺负的人，可是她带来的影响却是很大，能让刘飞维护她，替她说话，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手段，否则不会这样。所以他才认为林梓欣根本就是一个虚伪的人。
“没什么事，对了，今天佳慧好像没有回家，你去看看她吧，或许她现在很无聊呢，有个人跟她说说话，她就不会想家了。”
“好吧，那你呢？”
“我去班里看书。”
“那你看到刘飞，等会不会还要打起来吧，我们一起吧。”文杰赶紧拉着他，不放心的跟着。
文轩无奈，他才不会跟一个见色忘友的人计较，浪费自己的精力，他只是想让他去看看佳慧，看她在宿舍里会不会被人欺负，林梓欣会不会对她不好，他却不愿意去，他也不能明说，只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