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情感白痴
le胆小如鼠,连忙拉着辛可婷的衣服,用眼神示意她先离开,不然事情闹大了,会有很大的影响,对她在律师界的名气会大打折扣。
辛可婷默默地拿起公事包,很生气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有勇气受折磨,却没有勇气逃出这个围城呢?!你的勇气去哪里了?!你告诉我!告诉我!”辛安妮慢慢地滑到地上,很无助地缩成一团,看起来很可怜。叶枫躲在家里研究浅水湾公寓的谋杀案文件。自从主控官那边提出要押后审讯他就变得忧心忡忡,对方之所以要提出押后审讯,这一位证人必然是非常重要的;否则押后审讯是一项浪费纳税人金钱、浪费公职人员的罪行,事后是会遭受追究责任的。换言之主控官不可能光是拖延时间那么简单,如果她手上真的有非常重要的证据或者证人,那么他就要在明天上庭之前,想好对策,不然肯定会影响陪审团对该谋杀案件的看法与判决。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清楚主控方那边将会传召哪一位证人,这一下子让他彻底陷入了被动的状态。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竟然有人探访,他本来不想理会,想假装没人在家,但又觉得头脑一片混乱,硬挤压在这一片狭窄的空间里也没有多大的帮助,于是他还是选择了跑去了开门。打开门的第一眼,他看到了劳浩明,这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好不容易才被保释出来,应该好好在家里休息,跑来这里干嘛?”劳浩明从他侧边绕进去,苦笑道:“自从我妻子难产去世以后,我根本没有一晚睡得着,更何况我身上还背负着一条谋杀罪,这样就更别想睡觉了。”叶枫安慰他:“别这样,你要乐观一点,那宗官司你未必输的,我很有信心帮你赢这场官司,你一定会没事的。”劳浩明仰天长叹:“谋杀罪能不能告得进,我都不关心,因为这些已经不重要。现在呢,我只想做一件事,你会答应我的对吗?”叶枫不以为然地说:“那就要看是什么事了。”劳浩明向叶枫借钱买了一束菊花,走进了维娜利亚的墓园,这一带全是海水区域,唯一的一片陆地拿来盖了一个墓园,布达拉美宫历史上面积最大的墓园。据说是第一届行政长官下令建设的,到至今为止,很有纪念价值,只不过没有几个人懂它的过去。毕竟那是16世纪的往事,没有人去关心的历史事件。叶枫双手插在裤兜里,似笑非笑地说:“我看你不是找人陪,你只是想找人买花给你而已。劳浩明一脸无奈与辛酸,慢慢地将菊花摆在其妻子的坟墓面前,那墓碑上贴着一张黑白分明的照片,执着的眼神,柔情似水的微笑都深深地使劳浩明陷入了既痛苦又惋惜的局面。他慢慢地跪了下去,轻轻地抚摸着妻子的照片,眼泪慢慢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听不见他的哭声,但他身体颤抖得很厉害。叶枫不禁感到惋惜:“你们认识多久了?“八年,到了第五年我们就结婚了。”“八年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也挺不容易的。”“其实没有她,我的人生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你不能这样想。”“在我计划的人生里,都有她的存在。”“可是你一直被关在拘留所里,谁替她处理坟墓的事情?”“可能是我的岳父大人吧,他一向很疼爱这个小女儿。” “你跟他关系不好,所以你被关了起来,他都没有来探望你。”“不关他的事,换了是我,也许我会比他更偏激。”“恋爱自由并不分对错。”“可是我害死了他的女儿。”“这只是一场悲剧。”“也是因我而起的悲剧,包括高先生的死。”“你别傻了,高先生的死与你无关,你只是袭击了他的头部。”“说不定就是那一下将他打死了呢?”“劳浩明先生,高先生是死于一把水果刀之下。”“或许真的是我捅进去的,只是我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你想认罪是吗?”“我只是想结束这一切。不想再拖下去。”“听着,你没有杀人,你要不断地告诉你自己,你并没有杀人。”劳浩明沉默了,他捂着脸,万分沮丧地望着远方。叶枫提醒他:“回去吧,你该回去签到了。”‘伊朗’酒吧的鸡尾酒是最出名的,每一个来这里光顾的人多半是为了尝一口那口感清爽的鸡尾酒,一来没那么容易醉,刚好躲过了禁酒令;二来,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便宜。叶枫一言不发地跳上吧台前的桌子,要了一杯鸡尾酒,刚刚喝下一口,辛可婷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他连忙放下酒杯,满脸惊愕地望着她。她也点了一杯鸡尾酒,好奇地问:“干嘛这么看着我?”叶枫牵强地笑着说:“没事,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她将手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随后放下酒杯,歪着脑袋。他观察着她:“为什么你喜欢在晚上的时候戴着墨镜呢?”她没有理会他,只顾着观察桌面上空空如也的酒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特别小心,白天的时候我会在衣服里面穿多一件很薄的雨衣,戴上墨镜,这样下雨天的时候,我只需要摘下外套就不用担心下雨的问题;出太阳的时候,我也不用担心阳光会晒到我的眼睛,别人也不会看到我的情绪变化。
我很怕受到伤害,很没有安全感,我很抗拒跟陌生人靠得很近,酒吧就是我拿来躲避这种恐惧的最适合场所。想起来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他,我走遍了很多间酒吧,但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咖啡馆、茶馆……总之可以喝东西的地方,我都去过很多遍,但就是找不到他。那倒是,一个人老是喝酒,喝多了也会腻。有时候我觉得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常,在你不需要的时候,他总会出现;但你渴望的时候,他又会消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我只知道要一直戴着这副墨镜,因为他是一个情感白痴,只认得我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