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章 重建城堡
方正化终于一路招摇到达京师了，捷报传回皇宫之时，方正化也在兵部交验人头。同时交给兵部的，还有一纸公文。
这份公文是新任守备方远方大人开具的，上面列举了人头的分配，其中方正化一人，就分到了18具人头。
“皇上，大捷，大捷！”王承恩一路风火地跑进御书房。
“哪里还有大捷？”崇祯一脸迷惑，因为永平四城，在卿家和勤王兵马的努力下，在七天之前就已经拿下了，大明境内的建奴被杀得一个不胜（不是杀得，是跑了）。连对手也没有，大捷个毛毛？
“哎呀，后上，新任守备方远，日前收复平定堡，宫中太监方正化正在兵部交验人头呢。”王承恩道。
“啥，收复平定堡？而且是方远？”崇祯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喜悦给击中了，头脑一热，差点晕倒在书桌前。
收复失地，这绝对是中兴迹象，也是明主迹象，仅这一次，就能被史书大大地夸赞一阵的。
而且这貌似更证明了自己重用方远的“英明”。你们看啊，当初方远擢一个百户，你们都说这不行那不行，还要让别人再立功后你们才批。
现在明白了吧，别人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是大明最需要的将领。一场场胜利，一颗颗人头，看你们今后见到方远时，脸会不会红呢。
“哎呀，皇上，你要注意身体。”王承恩把崇祯扶到坐下，才继续说道：“皇上，收复平定堡，肯定是真的。这是方正化那厮，私人写给我的信件。我刚快快的浏览了一下，就来报告皇上喜讯！”
“啊，有信，我看我看。”崇祯拿起信件，认真看了起来。
这封私信，是方正化利用在平定堡夜宿时写就的。其他时间，他多在思考，没写。而这次，也正好是拿下了平定堡，再加上他看见的，听见的，都一一写了上去。
最后是他和方远一起在平定堡前大杀特杀蒙盗的事。他特别讲到：他杀了蒙盗一个千夫长，一个管家，十数个蒙盗骑兵。当时，那个箭矢飞啊密集啊，有如雨点。好在方守备的甲衣非常不错，轻便又耐用，自己中了十多支箭矢，竟然只是负了轻伤。
“这个憨货，竟然真的上阵杀蒙盗去了！”崇祯皇帝看完信件后，笑骂了一句。但崇祯的内心，却把方正化记住了。
太监是什么？太监就是皇帝的家奴，太监能够砍下蒙盗的头颅，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的家奴有本事啊，说明皇上会养家奴啊，总之，这事儿皇上是真的脸上有光，而且方远上阵杀敌，同样是自己脸上有光的事。
此后，要是有谁不害自己面前这儿叽叽那儿叽叽的事，看朕给他怼回去。
……
方远攻下平定堡，确实大涨皇上脸面，让他披上了“英明圣主”的外衣。平时爱怼他的那些大臣，也不得不恭维崇祯几句。
这事儿说起来对大臣也无害，反而还有一些益处。譬如这军备的重要，要多给边将银子、粮食哪，不然哪能打胜仗。总之，明末的大臣就是这么一张嘴脸，左说左有理，右说右有理，可以直接把皇上说得哑口无言。
只是崇祯这儿安定了，方远的问题就上来了。
蒙盗与建奴，肯定会来报复。而且这报复一定不会等太久。所以方正化前脚走，方远后脚就忙起来。
不忙起来不行啊，蒙盗突然来了怎么办！
好在方远调来的千人筑城大家很快就来了，与千人筑成大军（民工）同时到来的还有三个队的辎重营后勤兵。
这些后勤兵，既是辎重兵，又是工程兵，还可以担任工兵。修桥、铺路、垒墙、挖坑、置陷阱，什么都能做，而且做得非常好。
最近一段时间，方远各个部门都去得多，唯一去得较少的，就是后勤部。特别是后勤兵，自年后分工组建后，他压根就没去视察过。
因为平定堡的事儿比较重大，而且比较紧急，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穆山亲自带队前来支援。
方远只指挥了两个时辰，看到辎重营做事有模有样，立即就将权力移交给穆山。方远毕竟不是搞后勤专业的，譬如挖个陷阱，方远知道陷阱愈大愈好，可却不知道如何挖才会更省力气，挖多大多深才既不浪费民力，又能让蒙盗感觉难受且能达到目的。
交出指挥权，方远与自己的弟子一起，专门担当起了搬运工。
原来，蒙盗占领平定堡后，将一些建筑材料譬如数百斤重的大石条全部给搬走了，弄到远处要么当拴马柱，要么当帐篷的定风柱，这些材料，几乎散布在整个草原上。
这些几百斤重的石条，让民工去搬迁，要五六个人架一辆车，而且好长时间才能搬回两三块。
哪能这样麻烦呢。方远和他的弟子们，一人一辆勒勒车，不一会儿转一圈，一个人就拉回五六块条石。效果比十个普通民工还要高。
而且在最后将这些条石安装到恰当的位置时，普通民工用钢钎啥的，要撬动好久才能安装好一块，可在方远弟子面前，三下五除二，两三下就摆放得方方正正。
最后看到方远等人的效率，就是穆山也把指挥安排的事交给手下，自己也来帮忙搬运材料了。
此次来的弟子，近二十人。这二十人，以一当十，可那生产效率，却不是只
增加了两百人的样子。因为他们使力之所在，完全是施工最关键的地方，最需要出力的地方。所以其实际效果，不是增加了一两百人，而是增加了上千人一样。
仅在第一天，缺失的那些大条石和其他建筑材料，被方远等人全部搬回到了城墙边上。
因为材料到位，又次日的修建，被分为两个方面，一是挖壕沟，因为平定堡这儿湖泊多，水不缺，所以方远决定像京师那样，绕一圈护城河。
种花家的护城河非常有名，但历朝历代，种花家的护城河所取到的效果，却十分有限。原因在于，攻击的敌人大多善于弓箭，而守城一方，更擅长于擂木滚石，所以敌人在填埋护城河时，守城方给敌人重创并不特别大。主要原因是南人相对不擅弓箭。
严格地说，方远的军队也不擅长于弓箭。就是连弩，如果是此前的铁臂连弩水平，对于敌人想要填平护城河，方远也没多少办法。因为当敌人身穿铠甲来填平河时，哪怕就是弓箭也很有限，何况还有啥盾车等防御装备。
但现在的大东军却不一样了，一是钢臂连弩，在三四十步的护城河边，对蒙盗的杀伤力绝对显著；另外则是燧发枪，特别是使用米尼弹的神枪手，哪怕就是盾车也挡不住其巨大的杀伤力。
假如说蒙盗要来填这个护城河，真心不知道要拿多少人命来填。
挖护城河，能够容纳更多的人。再加上此时春耕已近尾声，方远便让穆山派人去屯田部夏先富那里要人，要大家来建城，服“劳役”。当然，这个劳役有吃有喝，还有银两拿。
而夏先富听说后，立即亲自带着大部队跑到了平定堡。那个杨老汉的三个儿子赫然也在其中。
仅两三天时间，小小的平定堡就云集了至少4000人的建设大军。而且，还有近千人的大东军在周边戒备。公开的斥侯队更是将战场侦察摆到了百里之外。
另外一批人，则负责建城。建城又分为两类，一类是建城墙，这个当然是最重要的。但平定堡的城墙，方远却不准备建那么高。
实际上在近代火炮技术出现后，古老的城墙其防御作用已经大大降低。所以方远对于城墙的态度，此前如果有旧的，就修旧补旧，保持原来的规模。如果没有城墙而需要建设新的城墙，方远则决定不要建那么高大。
因为方远的目标，是将自己的部队全部建成火器部队，要那么高大的城墙干什么？而且在平定堡这儿，新建的相对矮一些的城墙，方远准备让火枪兵来守卫。所以在技术上，反而比此前的城墙要复杂一些，有了望孔、瞄准孔等。
在使用冷兵器作战时，因为弓箭的冷兵器特征，使其在射击时，要求周边环境宽松，譬如手臂要拉得开，弓要张得开，而这一切的变化，就让很小的那种射击孔难以实现。
但是火枪不同，它完全可以通过一个小孔观察外面，同时只要能够把火枪筒伸出去，瞄准以及轻轻扣动板机，都不怎么占空间。
其实在大东镇城墙下面的那些孔洞，既可以突刺长矛，亦可以使用火枪防御。
另一类则是平整堡内环境，彻底打扫堡内卫生。蒙盗生活，牲畜与人混居，在草原上还不觉得，因为足够宽广，但在城堡之处，人畜拥挤，就显得十分的脏乱差了。反正让方远这个穿越者住这儿，他肯定是住不习惯。说不定到处都是寄生虫呢。
当然这个时代的大明城乡，环境卫生同样非常差。若大的惊师，平时也是脏水到处流，因为城内基本没有下山道体系。
好在这个年代的脏乱差，并不是大明独有，也不是蒙盗独有，而是世界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