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章 此战，颇不过瘾啊

告别杨老汉一家，方正化去看了还是苗子状态的辣椒、蕃薯，以及已经种下的但还没冒出苗子的土豆。不过陪同的人还是把地给刨开，让方大人看到了冒芽的土豆块。

一看那二指宽的土豆块，方正化想着原本没有切开的土豆到底会有多大。

不过没等多久，到了这个中午吃饭时，方远过来陪同，并拿出了两个土豆，说中午炒一盘土豆丝。

看着一个块根大约有六七两，方正化满眼惊奇。

“这个土豆，在地里一株要结这样三四个，两三斤是稳当的。一亩地要差不多下种2000株吧。”

“这样说，岂不是要四五千斤？”方正化大惊。

“如果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一亩地收五千斤并不难。不过，我们估计一亩收一千五百斤就足也。”

“秋天，等方大人你们收土豆时，本官争取再来看看。”

“随时欢迎方公公来视察工作。呃，也不知这朝廷是咋个规定的，要是皇上能够下来视察一番，那就好了。”

“方大人有啥想法，可以告诉本官。本官可以告诉王承恩王大人。”方正化实话实说，他现在想要见皇上并不太容易。

“呃，也没啥想法。”方远决定不说。

方远原本有个计划，就是由官府来推广这玉米、土豆、蕃薯，但一想到官府的那些个嘴脸，这事儿如果真的推行，怕是利益由别人占完，而麻烦留给自己。至于百姓，与作物产量多寡真的有必然联系么。

……

两天后，大东军披挂齐整，誓师北伐。

是的，方远把这次军事行动命名为“北伐行动”。

平定堡，原本是大明军堡。城墙、堡垒等军事设施十分齐全。如果平定堡还保持原来的模样，方远要去攻打，说不定还有一定难度。

但是，蒙盗占领平定堡之后，原本作为军堡的平定堡，却不适合蒙盗的牛羊进出，而且地盘也不够宽。

所以平安堡内部，但由一些大户分别占领了。但原来的门开得太小，牛羊进出都不方便，所以城门便给拆了。

再加上蒙盗作战，向来在骑马奔驰，这关在城墙里算啥事儿呢？因此，这城墙也被拆得差不多了，可谓是千疮百孔，到处漏风，目的方便战马呼啸而过。

当然有些房子，蒙盗也没拆除，顺便占用了。房屋坚固，不是用于防守，而是可以防盗，自家财物多呢。这个作用，比帐篷还好。

至于普通牧民或穷人，则只能住在平定堡外面的草原上，一顶帐篷一个家。

这天早晨，平定堡的牧民们正在煮**茶，早饭后才去放羊。突然，有住在靠平定堡南几里左右的牧民，突然听到隆隆的闷雷声。

再一细听，好像是马蹄声。是群马奔驰的声音！

哪里来的马？牧民对此从来是惊异的，当即跑出帐篷一看。哎呀，数百匹战马和骑士，正从南边挥鞭而来，那隆隆的蹄声，奔腾的气势，以及马上骑士那与蒙古和后金勇士完全不同的甲衣。

“大明来啦！明军打过来啦——”率先发现情况不对的牧民当即大声叫着报警。而一些已经骑上马匹的牧民，当即向各自的帐篷驰去，想把妻儿一并接走。

“杀——”明军骑兵看到有人逃跑，草原一片混乱，当即如虎入羊群一般，冲进了蒙盗之间。

蒙盗，整体为盗，且生存模式，无所谓对错。除了妇女、儿童不杀外，其他**，一律斩杀。

同样，明军此举，也无所谓对错。有错的，是上苍，要把人分为不同的族群。

跑出去收拾这些帐篷的人，只是大军中的一个总旗。大军大部队，依然隆隆向前，直扑平定堡中心。

这是方远的大东军！

方远此次出动的部队，并不太多。三百名骑兵，包括十一名弟子；二百名燧发枪兵，也是能够骑马奔驰的士兵；二百名连弩兵，携带了全部两百架连弩。

方远大军，后半夜就出发，在黎明前潜伏到距离平定堡十余里外，直到黎明升起，全军整装向前冲杀。

虽然方远突袭，让蒙盗失去了准备。但作为马上民族，在明军出现约一刻钟，大军刚冲到平定堡外围时，一支大约五百人的蒙盗骑兵也即控弦之士就出现在了明军箭头的前方，逆向着明军冲来！

“全军注意，集体冲锋！平定堡之战，毕此一役——”古月天大吼一声，带着方远的弟子们冲在最前面。

至于方远，当然也在冲锋，不过他陪伴着方正化，再怎么说，他也得保证方正化的安全啊。

“方大人，我们往这边冲！”眼前骑兵大部队与蒙盗大部队交战去了，方正化主张往侧面去捡漏网之敌。

“好，我们跟着方公公冲锋！”方远一勒马缰，就微微调整好了方向。

“杀啊——”方正化激动得大吼一声，向着远处一小群敌人冲去。这群敌人，貌似正准备逃窜。

只是方正化运气极好，提前预判了目标并发起了冲锋。所以对方刚刚从平定堡内部跑出来，就被方正化盯上了。

看着方正化和方远也是十几人，自己这方也是十几人，正准备逃跑的蒙盗千夫长大吼一声：“杀了他们——”

战马在原地转了一个小圈，

就掉转了马头，然后十几个家伙，几乎同时射出了箭矢。

“玛达！”方远暗骂了一句，迅速从背上取下五石强弓，迎着蒙盗的箭矢就射出了一箭。这一箭，自然有战果。只是，因为双方都在战马上冲锋，这一箭，并没有要了敌人的命，而只是让对方受了重伤。

“丈八长矛——”他伸手摘下最强大的武器，方远知道，必须更勇敢地上了，不然方公公要出问题。

果然，方大人已经挥舞着骑兵刀，与一个蒙盗互砍而过。方正化的身子摇了摇，可那名蒙盗却一头栽下了马。

“哎呀，方大人，你的骑兵刀太好用了！”方公公没想到竟然在空中把敌人的刀给斫断了，还削掉了对方的一条手臂。

“大人，小心！”这时，一个蒙盗手持长矛正恶狠狠地向方正化冲来。一寸长一寸强！方远当即提速而上，就在其长矛快要刺上方正化时，好在方远提醒及时，方正化挥起一刀，就将蒙盗长矛给磕偏了，而此时方远正好冲上来，自己的丈八长矛轻轻一拖，这名凶狠的蒙盗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与方远作战，这些普通的蒙盗绝无一合之敌。

“杀啊——”连续应对两个敌人，而且还杀伤了一个，让方正化勇气大增，刚刚作战时的那种紧张再也见不着了。

果然，敌我之间的士气会互相转化的。方大勇士雄起了，蒙盗的气势就下降了。而这些家伙，还想逃跑。

只是，既然被方远等人给盯上了，又往哪里逃跑呢。

要比骑射，方远绝对完盖这些蒙盗。哪怕你从小都在马背上，但你也是一个人；而方远，则是神选之子！

蒙盗一转身逃路，方远就再次取下五石强弓。

五石强弓射箭，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力量足够。在射比较近的目标时，只要将箭矢一搭上弦，轻轻一拉，就可射出，而杀伤力也足够。而不用像软弓或硬弓那样，必须拉个满月。

方正化非常勇猛，而且骑术也很不错。所以这一冲锋之中，又让其砍了两个人头下来。当然，也有方远故意让他，留下了两个跑得稍慢的家伙。

而且这两个家伙，是蒙盗千夫长的正副管家，身上算是富得流油。这两人，算是方远送给方正化的礼物了。

种花家在治国策略上，一直有个理论，叫“穷兵黩武”，又有“好战必亡”的说法。真不知这些儒家老祖宗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理论，又或者从春秋或战国或秦二世而亡的有限战争里得出了如此结论？

然而纵观整个人类史，绝大多数民族都是越战越强，譬如此时北方的罗刹人，譬如此前满欧亚大陆的蒙古人。

蒙古人的失败，一是内乱，皇帝死了，兄弟争位；二是元朝结束，实际是文化的败亡，而不是好战的败亡。

再说后来的大清，是好战而亡的么？完全是因为惧战而亡的啊。

战争，换一种说法就是进取。一个不好战争的民族，其实就是一个不思进取的民族。当然现代社会的进取，有制度进取、科技进取，征服世界的方式已经发生变化，但好战思想却不能丢。

譬如东瀛，哪怕二战亡了，其国人依然好进取，依然好斗。

而在方远看来，任何战争，基本上都能做到以战养战。哪怕就是杀蒙盗这种穷鬼，也能做到持平。

重要的还是制度问题，以及对战场和战利品的理解问题。如果你觉得发动战争要发财，那么你就会算财富账，你就会发现敌人哪儿有财富；如果你觉得发动战争要亏本，那么你极可能不知道战场之上有多少财富。

对于蒙古人而言，他们最大的财富就是牛羊，一个千夫长部落，牛、马、羊等相加，至少是数万头。哪怕平均一头牛羊只卖3两银子，对一个千夫长部落用兵，其直接收入也会有十万两银以上。

方远这边只有十几个敌人，但也追出了五六里地才全部解决，把人头及所有的战利品收缴回转，大部队那边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一个千夫长部落，控弦之士不会超过一千，而这个部落上次去宣镇抢劫，貌似也出过兵，所以此时在草原上就只有六七百个成年男人了。在毫无准备之下，被大明军队拿下也在情理之中。

“方大人，这蒙盗，怎么如此不经打，有点不过瘾啊！”方正化割下一颗人头，然后又掏出管家身上的一个包袱，一点也没不好意思，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衣服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