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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三章 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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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从我看见boss血条开始正文卷第两百九十三章万一呢不知是不是知道礼寻雪恢复能力不错,丁惠动起手来,那是毫不客气,刀刀见血,随便一划就是把血肉划开伤口。

不过伤口有点浅,以丁惠的实力,本来就不好破防。

好在她似乎另有准备,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更短的短刀,造型上甚至有点贴近手术刀的感觉了,但只是有点像,整体上还是缩小版的短刀造型。

这把短刀明显材质用了什么特殊之物,异常锋利,哗啦开血肉,效果显着,礼寻雪的血呲呲呲的往外溅。

礼寻雪痛的惨叫,但方羽看血条,就立刻安心下来。

【礼寻雪:53\/1116。】

之前那两下,方羽就有所收手,不然那两下能直接要了礼寻雪的命。

丁惠随着持刀,但研究时切开伤口,明显也有是调整的,冒出的伤害数字都是1-2的个位数,非常有限,仿佛精准的屠夫,一刀下去都有点艺术感了。

没一会的时间,礼寻雪的身体就变得浑身都是伤口,大大小小的都有。

知道的,是在做研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动用私刑呢。

不同的伤口切开,丁惠便会采集一些血液,当场进行研究对比。

肉块也是同理,那手段和对待一头待宰的猪羊没什么分别。

娴熟的操作,表明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偶尔甚至会伸出她的舌头,舔舐,咀嚼切下的肉块,而后吐掉,闭目仿佛在脑海中快速记忆什么。

这多少有点变态,好在方羽知道,这家伙本来研究的是妖魔方向的玩意,所以研究的方式粗犷一点也是正常的。

对待妖魔,哪有温柔的。

丁惠的操作,方羽看不懂,但看起来,好像都是属于前期的准备。

至少对于如何让礼百针重新出现,现在是一点苗头都没有。

“哦?恢复了!”

忽然,丁惠惊喜的喊出声。

然后就招呼方羽过来,把人给按住。

明明有铁索了,还以防万一的这般操作一番。

方羽听话的按住礼寻雪的身子,而后才注意到,礼寻雪下半身碎裂的骨头,其尾脊骨,已经往下又延伸出一些,看起来似乎在恢复身躯的阶段了。

然后丁惠就上去把那一截新长出的尾骨部分,给切了下来,仔细观察,磨点粉末下来,洒到一旁的犯人吃饭的破瓷碗上,仔细观察。

这番折磨,自然让礼寻雪疼痛的不行。

但她从一开始近乎疯狂的吼叫,到现在的逐渐麻木,甚至有些胆怯,前后没过多久时间。

原因也很简单,不管她如何状若疯狂的嘶吼,威胁,无论方羽还是丁惠,根本就是无视之。

而丁惠的各种操作,也确实让礼寻雪疼到了极点,那份持续不断的痛哭,让她介于疯狂与恐惧之间。

但丁惠何须人啊,只要人落到她手里。她想造成小伤口,就能是小伤口,她想早成真伤,那就是真伤。

这家伙,手段多了去了。

制服个礼寻雪,轻轻松松。

时间,就在丁惠的研究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方羽本以为丁惠出手,这不是手到擒来,至少能研究出点什么。

但看着丁惠额头逐渐溢出汗水,前前后后忙碌多时,却还迟迟不见有所进展,他不由心中咯噔一声。

若连丁惠都没有办法,那礼百针恐怕就真的是救不回来了。

可方羽也不说什么,这方面他是真的帮不上忙,只能希望丁惠能给力点。

只是从丁惠表情来看,似乎希望越来越渺茫。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就方羽体感而言,感觉少说有三四个小时了。

作为被研究的礼寻雪,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现在都浑身是血的昏死过去了。

丁惠也好不到哪去,浑身都快被汗水浸湿,玲珑身段若隐若现,但她仍然无比专注。

哐当!

就在这时,丁惠手中的那把短刀,忽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羽心中一惊,立刻朝她看去,顿时神色一愣。

只见丁惠之前握刀的那只手在不受控制般的微微发颤。

“怎么了?!”

方羽刷的一下上前握住她发颤的手,查看掌心掌纹,关切的问道。

他还以为丁惠伤到了呢。

但仔细一看,丁惠手掌根本没有任何伤口,就是莫名的颤抖而已。

啪!

丁惠用空着的左手,握住发颤的右手,看了一眼方羽。

湿漉漉的汗水,打湿了她的长发,黏糊糊的贴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和狼狈。

“没有破绽……”

“什么?”方羽愣住。

“没有破绽!我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但太可怕了!她竟能将血肉与骨髓溶解,产生一种包容性的特性,而后能做到与一些血液血肉产生特殊的反应。”

丁惠颤抖的右手慢慢稳定下来

了。

“这种溶解与包容共存的反应,极为怪异,简直就像是从无数种可能性中,专研出唯一的一种稳定状态。”

“比方你的血块,如同滴入她的体内,就会被其溶解,而其他人的血液,可能又会被她吸收。最可怕的是,将这个女人改造的人,将这种极其不稳定的特性,变成了一种可控的稳定状态!甚至能由这个女人自主意识进行灵活的变通!”

“这般巧夺天工之手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非我近些时日研究了元红心的那些东西,对,,这三个方面都有了新的感悟,恐怕甚至都不一定能看出端倪。”

丁惠深深的感叹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曾几何时,我一度以为我已是天圆镇对妖魔,人类,乃至灵方面研究最透彻,最深入的人了。现在看来,五大家族之内,都各有高手啊。就比如礼家这女人背后之人,底蕴之深厚,研究之深厚,在某些方面,完全在我之上!”

丁惠是一个骄傲的人。

就方羽认识以来,几乎没见过她这样贬低自身的。

显然是通过对礼寻雪的生路研究,刺激到丁惠了。

毕竟,一般而言,没人对妖魔啊,灵啊什么的有深入研究的。

她这种在愚地府都算另类,哪里能想到,在这天圆镇里还有同类,同样会进行某些方面的研究。

若这类天才,聚在一起研究,恐怕直接就是一场学术狂欢。

可惜,不太现实。

方羽都快把礼寻雪折腾散架了,这要是被礼寻雪幕后的父亲知道了,怕不是见面就要把自己和丁惠扬了,哪里还会留下讨论学术问题。

不过研究学术的一般实力都不怎么样?毕竟还要花时间在学术上面,术业有专精,专精一项后,其他方面自然落下。

说不得,那什么礼寻雪父亲,可能都打不过我呢。

方羽稍稍安心,然后轻拍丁惠的背,安慰道。

“别人术业有专攻,他研究灵的,你研究妖魔的,能一样吗?再说了,你现在把礼寻雪给研究透了,不就是把对面的研究成果给拿了过来,你研究能力大大提升,不就赶超回来了。”

丁惠闻言,只是失落的微微摇头。

谈何容易。

礼寻雪现在的情况,大致的原理,丁惠能估摸出个大概方向。

但里面的理论,细节,研究过程,使用材料,各方面的所有东西,那都是以年为单位,才能堆出来的。

最恐怖的是什么,这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血液,肉块,骨头,都是特化的,是独特的,独一无二的。

也就是说,背后的人,针对礼寻雪一人,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才有了如今的结果。

但这种研究,只能套用礼寻雪一人,换了一个人,所有数据,全部都要重新开始计算,所有材料,都要重新进行实验。

这成本,这复杂程度,只能是用漫长的时间去堆砌。

丁惠想模仿,如果愿意,是有机会能复现的。

可消耗的时间,同样是以年为单位来算,运气好点,几个月时间说不定也能有点成果,毕竟有成品在这可以逆推过程。

但同样耗时漫长,且收益无法估算,甚至会产生巨大的挫败感,因为她是在走别人走过的路,还可能会面临无数次的失败。

不过,丁惠依旧很有兴趣进行挑战,只是不是现在。

同样的时间,如果进行从元红心那边的资料,研究内容,结合自身的知识点,可以有更多更快的进步空间。

到时再反过来研究这什么血缘,绝对事半功倍。

深吸一口气,丁惠调整好情绪,看向方羽。

然后才忽然意识到方羽的大手在轻轻拍打自己背部,汗水浸湿了衣物,因此让衣服变得很薄,有很直接的触感反馈。

本该有些暧昧的场面,可丁惠内心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说和眼前的少年,相处的还挺舒适,仅此而已。

“刁德一,你说得对。礼寻雪的身体结构变化,肯定不是短期就能改造完毕的,那是别人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成果,我妄图直接进行能力对比,本身就是一种傲慢。一切还需循循渐进……对了,你不是要见礼百针吗?我帮你把他叫出来。”

方羽顿时神色一愣,连拍背的动作都停下了。

“可以做到???”

“试一试,应该稳定不大。只是你要考虑,礼百针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消耗品。”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礼寻雪的身体结构,已经变成了溶解和包容两种形态。大概类似于解放与封锁的概念。”

丁惠想了想,继续道:“解放,是一种将她储存的血液,大量释放出来,通过自身的意识,进行控制,应当是战斗层面的增益。”

“而封锁,则是将礼百针这种血浓于水的亲人,给封锁在体内,变成类似的存在,进行吸收和消耗。”

“礼寻雪的每一次战斗,都会让礼百针这个血缘灵,快速被消耗掉。你若之前让她放开手脚去战斗,说不定等你把她制服的时

候,礼百针都已经只剩残渣了。”

丁惠耗了这么长时间,不是在这磨洋工,那是真的摸到了点什么的。

可惜,调查出来的结果,不是什么好消息。

方羽心中一叹。

“那礼百针大人,现在还算活着吗?”

“算。”

“他能反客为主,主导礼寻雪吗?”

“不知道,存在理论的可能性,但机会很渺茫。这具身体,就不是为了而改造的,是为了封锁血缘灵而存在的。”

今天之前,丁惠甚至不相信会有人,能够变成灵。

但现在,她信了。

不过这血缘灵,其实是伪灵,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灵,甚至效果上,都只是一种拙劣的模仿。

丁惠能感觉得到,这项研究,对方其实还没有真正完成,目前而言,只能算半成品,甚至是雏形。

血缘灵,也不是一种灵,而是一种血肉组织的分离,吸收,寄宿。

这其中的拆分步骤相当复杂,需要非常高深,乃至对灵结构的研究,才能做到类似的模仿。

“我记得你说过,礼寻雪是被她爹礼品城弄成这样的?我想想见见他。”

“见谁?”

“礼品城。”

“……”

方羽皱眉。

“不行,太危险了。以你的实力,去礼家就是送死。”

丁惠叹气,想要有实力,就很难全身心投入研究,两全不能齐美,这是常态。

方羽这时忽然补充了一句。

“如果哪天我把礼品城抓回牢狱,你想怎么见就怎么见。”

丁惠笑笑,没当真。

礼品城,那不是礼寻雪这种小辈,是参加礼家试炼的试炼者之一。身份特殊,与礼寻雪没可比性。

“那现在如何?要唤醒礼百针吗?”

“……把他叫出来看看吧。”

“好!”

话音落下,丁惠一个转身,一短刀就直接刺入昏迷的礼寻雪额头。

短刀直入脑门,好似避开所有脑骨,长驱直入,而后突然稳稳停住。

丁惠开始将耳朵贴在礼寻雪的脑门上,仿佛在倾听什么,手上的短刀,如精准的手术刀般,缓慢移动。

忽然,像是确定了位置,她猛地将短刀抽出。

呲!!!

鲜血飚出,溅了丁惠一脸,她却毫不在意。

礼寻雪的血液,只有意识清晰时才具备威胁,否则只是死血,死物,没有任何攻击性。

与此同时,丁惠拿着短刀,后退两步,神色疲倦。

“成了,你和他先聊吧,我坐下休息会。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面对全新的领域,丁惠必须每时每刻聚精会神,非常消耗精力。

几个时辰下来,早已精疲力尽,无以为继了。

方羽心头疑惑。

刺一刀就行了?转换这么简单的?

还是丁惠那一刀刺中了什么关键部位?什么血液转化之类的?

方羽对这种高深的东西是完全不懂啊。

他半信半疑的大步上前,观察礼寻雪。

而在这时,额头流着血的礼寻雪,正在悠悠转醒。

睁开眼的一瞬,礼寻雪立刻露出错愕之色。

“刁……德一??”

前一个字,还是礼百针的声音,后两个字,就忽然变成了礼寻雪的声音。

但礼寻雪的神态,却是一下子瞪大眼睛,满脸错愕。

“我的声音?!!”

方羽皱眉。

【礼寻雪:11\/1116。】

血条说明不了什么。

妖魔披着人皮时,血条都只能看到人皮的名字。

现在的情况,也是类似的。

内在是谁,血条是看不出来的。

方羽转头看向坐到地上休息的丁惠。

后者则摆摆手。

“是他。他快被吸收了,自身的特征会越来越无法保持。”

还有一句话,丁惠没说,那就是再来几次,礼百针不仅是声音,连说话的语调,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借助礼寻雪这个躯壳来输出,直到彻底消失。

另一边,方羽也放下心来。

丁惠认证,那自然不必多说。

当即,方羽恭敬道。

“礼百针大人,好久不见。”

礼百针神色复杂,虽然是用的是礼寻雪的脸做出来的表情,让人感觉有些怪异。

礼百针人生起起伏伏,见得得多,思维也敏捷,自然多少猜出了当下是个什么情况。

“你们抓了我妹妹?”

“是。”

“……放了她吧,我已经没救了。”

最先放弃的,没想到是礼百针本人。

方羽错愕,而后沉默。

他回头看了丁惠,后者甚至都没理她。

礼百针的死活,她似乎没那么在意。

想了下,方羽开口。

“礼百针大人,事情还没到绝路,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救活你。”

“那我妹妹就会死。”

礼百针竟意外的通透,或者说,他被囚禁在礼寻雪的体内时,心中已经想的明白透彻。

这算什么,我还想救人,结果被救的人,早已不想活了。

方羽郁闷了。

“礼百针大人,你对你妹妹挺好,但你妹妹可没想让你活着呢。”

“没关系。”礼百针闭上眼。

“我欠她太多……甚至从不知道,她原来一直还活着……”

礼家种种往事,涌上心头,百味杂陈。

礼百针在感叹,但方羽可没办法感同身受。

礼家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方羽可懒得管。

单纯是礼百针对他有恩,力所能及下,他想要救一下人而已。

结果现在别人自己都不想自救,那方羽还能怎么办,还继续折腾个啥啊,白忙活了!

求生欲好弱啊,怎么回事,礼百针,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啊。

方羽沉默,不语。

倒是一旁丁惠,突然开口了。

“你不想活了,那你想你妹妹活吗?”

礼百针顿时愣住。

“什么意思?”

“人体结构是很复杂的东西,漫长的改造,只是透支她的寿命。更何况这不是一蹴而至,而是漫长岁月中,你父亲礼品城对她进行修修补补才成功的。这过程中留下的暗伤,早就可以让她死伤几十次了,只是被你父亲礼品城用一些手段压制住了。而压制,只是暂时的,她活不久了。”

礼百针脸色变了。

之前寻死,可能是内心的愧疚之类的情绪,但现在,他得救人。

“请丁惠大人救我妹妹一命!”

丁惠眯眼。

“配合我的研究,运气好,我能给她续上一年半载的寿命,运气再好点,等我研究透了,能将其顺利换血,多个五六年日子活,也是有可能的。”

礼百针低头道。

“我该如何做?全凭丁惠大人吩咐!”

看看,呐,这就是专业!

三言两句,就把人拿捏了!

方羽看向丁惠,后者正慢慢起身,说道。

“活下去,全力反抗礼寻雪的吞噬,保持你自我的意识,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情。你活着,对我的研究有用。”

“……是!”

放弃抵抗,是为了补偿多年没有照顾妹妹的遗憾和缺失。

全力反抗,是为了让妹妹能够活下去,哪怕只是多活几年。

“还有一事,将你进入礼家,为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全部过程,说给我听。”

对于礼品城的研究,丁惠很感兴趣。

可惜礼百针的视角,是片面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囚禁和昏迷的,所以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

即使如此,依旧让丁惠有了不少新的猜想。

正好明日,来验证一二。

“今日倦了,先回了,明日我再来,到时会唤醒你,有些研究,需要你控制她的身体,配合我完成。”

“是,一切听丁惠大人安排。”

“嗯。”

丁惠点点头。

而这时,礼百针视线看向了方羽,他正要说什么,忽然突兀的眼皮一合,人昏死了过去。

方羽:???

“他怎么了?”

“那具躯体的主体还是礼寻雪,礼百针能出来的时间是有限的。”

原理如此。

方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管如何,人抓到了,控制住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礼家来咬人。

说不得……得去找青哥见一面。

礼百针昏迷过去,方羽便唤来潜孤星带人来看守。

鉴于之前柳凝然都阴沟翻船,所以还让潜孤星让看守者离得远远的,负责看看她有没有动静就行了。

“不必如此麻烦。”

丁惠上去给礼寻雪喂了点什么。

“这样应该能减缓她恢复的速度了。”

方羽好奇:“你给她吃什么了?”

“一种压抑血液凝结的慢性毒药。她的能力主要是来源于血液,骨头再生,只是血液滋养下的一种衍生结果而已。”

玩血的吗……

方羽想到了礼十三。

那女人也是礼家人,也是玩血的,一手血爆甚至能剥离感知,还能瞬间返回原地,怪得很。

不过礼寻雪明显没有那种手段。

细想之下,方羽忽然意识到,礼寻雪算什么啊,她在礼家地位哪有礼十三高啊,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一个是礼家试炼的女性试炼者,一个是试炼者手中的实验体,完全不对等的存在。

自然礼寻雪也就不可能会礼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家族功法本事,没那个学习资格。

“刁德一……”

处理好礼寻雪的事,潜孤星

迟疑地开口道。

方羽心中一动,让丁惠去门口等他。

“那我先走?”

丁惠开口,却走路都摇摇晃晃,差点摔倒,还好方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等我,一起走。”

方羽盯着丁惠眼睛,后者愣了下,而后微微点头。

“行。”

在狱卒的扶持下,丁惠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而去。

这状态,还想一个人独自回家呢。

方羽微微摇头。

丁惠若是因此出什么事,他可过意不去。

潜孤星看着这一切,神色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看到方羽迎来,才连忙挤出笑脸。

“刁德一,要逛逛牢狱吗?”

“好啊。”

是有段时间没来,正好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需要我来砍几刀的。

现在手上有破煞之物,血条高的凶犯也别想跑,直接砍!

方羽心中盘算着。

至于破煞之物,那条断袖,一直系在外面也怪显眼的,方羽早已悄然把他弄到袖子里面,如护腕般,绷带般,缠绕在手腕,然后衣袖盖住。

方羽满心想着找猎物,结果潜孤星竟是带着他,一路往空空如也的甲级牢房而去。

方羽顿时疑惑了。

环顾周围,甲级牢房倒是已经修补的和妖魔袭击前没什么两样的,重建的差不多了。

不过里面早已没了重犯,也不知潜孤星带他来干嘛。

这甲级牢房,可是相当特殊的,如果自己被关起来,恐怕也出不去。

方羽看向了潜孤星腰间的钥匙,而后收回视线。

应该不会,潜孤星没理由害自己。不过提防一二还是可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潜孤星带着方羽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10号牢房前。

“刁德一,牢狱已经重建的差不多了。”

“嗯,我看到了,一路过来,确实比之前好多了。”

方羽微微点头道,语气随意。

“随着牢狱重建,之前空缺的职位都开始招人了。我在想,你有没有兴趣,来牢狱挂个狱卒的名头?”

“啊?”

方羽愣住。

“我是养神堂巡司,怎么来牢狱干活啊?”

“以我的权利,是能给你挂个空职的。”

方羽微微皱眉:“这有什么意义吗?我没办法每天都来牢狱的。”

他跟着卓雪儿混的,卓雪儿现在是任务少,没什么安排下来给他,一旦有活了,他也得老实干活的。

至于狱卒……我都成三堂的人了,谁还在乎牢狱的职位啊。地位不是一个级别的。

“对你而言,可能没什么用,但对我而言,作用极大。你巡司的名头,能帮我镇住场面……”

潜孤星看向方羽。

她不想这么势力的。

但到了这个位置,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的牵扯到利益,去想一些事情。

“别看我现在在牢狱呼风唤雨,等其他甲级狱卒入职,我在牢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势单力薄,毫无根基,只凭我爹的名头,最多混个能在牢狱待着,连职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潜孤星不想承认自己变了,但她确实有所变化了。

“只是虚职吗?有什么风险吗?”

“没有,所有风险我来承认,只是多个名头,你还多能领一份俸禄。”

潜孤星看向方羽,尽管极力克制,但眼神中还是没忍住流露出恳求。

方羽略一沉思,微微点头。

“行,那便帮我挂个名吧,毕竟我也常来牢狱,有个职位,也方便过来找你。”

见方羽答应,潜孤星肉芽可见的露出惊喜之色!

风雨飘零之际,又是他……为我站了出来。

大步往前,潜孤星忽然凑近方羽。

带有雾气的大眼睛,眨巴两下。

“刁德一……你觉得我,如何?”

方羽一愣。

“挺好啊。”

挺好?

这算什么回答……

潜孤星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散了大半。

她尴尬一笑。

“那丁惠大人呢,你举得她如何?”

丁惠?那女人又疯又癫,研究狂人,没个分寸,喜欢胡来……总是就是能吐槽的地方一大堆。

但,丁惠是自己人,帮了他不少,方羽可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她坏话。

“丁惠啊,她也很好!”

潜孤星错愕。

怎么都很好,很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看不透,潜孤星感觉她看不透,沉默了下,她打算在观察些时日再说。

不管如何,刁德一同意了来牢狱挂虚名之事,自己这边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大半。

有养神堂巡司做靠山,虽比不上其他即将来入职的甲级狱卒,但也不至于毫无根基,毫无靠山。

想到这,潜孤星神色也

柔和下来,这些时日一直压抑的心情也放松不少,露出笑颜。

“若无其他事,我再陪你逛逛牢狱?说不得还能找到妖魔伪装的凶犯呢。”

那感情好啊!

跟着潜孤星往乙级牢狱而去,却发现人数少了不少,而且没有一个是妖魔假扮的。

啥情况,自己在牢狱杀疯了的事被妖魔知道了?他们不敢伪装成凶犯进牢狱待着了?

方羽不信邪,准备再逛两圈,却见一狱卒小跑过来,低语两了两句。

原来是丁惠等不及了,他再不出来,丁惠就自己回去了。

方羽看看面前牢房里被杀神名头吓得瑟瑟发抖的30血废物,叹了口气。

【洛兰殇:35\/35。】

提不起兴趣啊,才30血。

我两万血的高手,吸你这30血实在量太少了。

以前没三位数的血量,方羽就嫌血量低了。

现在实力提高了,怎么说也得四位数血量才有资格给自己送人头吧。

想到这,方羽转身就走。

“谢杀神不杀之恩!!谢杀神不杀之恩!!!”

那牢狱的家伙,对着方羽离去的背影砰砰砰的猛磕头。

潜孤星看了这家伙一眼,也带着狱卒离开了。

待几人离开,这30血的家伙,才喃喃自语道。

“马德,还好老子机灵,看到杀神就直接跪,舔,不然学别人玩硬气,早特么没命了。这破游戏死亡惩罚这么严,好不容易复活混到有点起色了,可不能再死了。”

那人拍拍胸脯,眼珠子在乱转,好像小心思不少。

……

牢狱门口。

“这么久?”

丁惠微微皱眉。

“牢狱大啊,我顺便逛了下。惩奸除恶,是我的职责!”

正道的光差点就洒下来了。

可惜,丁惠一翻白眼,根本懒得理他。

方羽连忙跟上,扶着她一起走。

潜孤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最后叹息一声。

“和丁惠大人比,我可没什么优势啊……”

本就有些敏感脆弱,再和这么优秀的人对比,潜孤星都有点要自闭了。

而且,她完全不知道,丁惠大人和刁德一居然关系不错??

后面的狱卒看到潜孤星的反应,脸色紧绷,神情紧张。

实际上,丁惠与刁德一八卦消息,是有传到牢狱这的,但他们这些狱卒怕潜孤星大发雷霆,迁怒到他们这小的头上,所以小心地控制着不让这消息传入潜孤星耳中。

再加上狱卒对囚犯的控制,所以消息控制的还不错。

却没想,最后是以这种方式,让消息泄露。

好在……潜孤星大人,好像也没特别生气??

然而他们哪里能懂,生气也是要有对比的。

如果差距太多,且有自知之明,对比之下,只会觉得配不上罢了。

视线看向远处,刁德一两人已消失在视野外,与此同时,有一队衣着打扮颇为艳丽的人马朝这边而来?

“潜孤星姑娘?”

为首,的人模狗样,书生装扮的家伙。

“我家公子,想请你去三浪楼一叙。这些是公子送的见面礼,都是不太贵重之物,还请收下。”

潜孤星收敛表情,露出冷漠之色。

“你家公子?白康?”

“是。”

“听闻你们白家出了个私生女的丑闻,你家公子不帮家里忙活此事,还有个空来约我?”

“……”那人立刻尬住,干笑两声。

“白家之事,小的无权关切,小的只是来传递消息,潜姑娘还请不要刁难我等。”

“那就告诉你们公子,我不去。”

那书生似早有所料,笑道:“我家公子说了,若潜姑娘能赏脸来一趟,这甲级狱卒之位,他可以为你站台,将这职位力保下来。潜姑娘应当知道我们白家的影响力,区区狱卒一职,我家公子还是有话语权的。”

软的不行来硬的?恶心!

潜孤星掉头就走。

那书生一愣,连忙要追,却被一左一右的狱卒拦下。

“这位大哥,这般闯进来,是要劫狱?”

“大人,我家大人说不去了,你请回吧。”

那书生见状,深吸一口气,也不恼,只是道:“潜姑娘,我家公子不是轻易放弃之辈,我想你会想清楚的。我改日再来。”

一挥手,他便带着人连同一车礼物,一起回去了。

牢狱里的潜孤星,叹了口气。

牢狱风雨欲来,也不知刁德一的身份,能不能镇得住场面……

……

“这就是你家??”

一股浓郁的恶臭,差点没把方羽给熏死。

丁惠那大大的宅子,一开始还是很唬人的。

结果一进门,乱七八糟的摆设,满地污垢经过时间沉淀的凝结的黑色粘稠物质,看的方羽差点吐出来。

方羽:???

“你怎么回事?你睡猪窝的啊???”

丁惠斜眼看他。

“这算什么,我在研魔府时,七八天不洗澡都是常态,地上都是妖魔血迹,根本不当回事。你也适应适应,大丈夫要不拘小节。”

方羽:???

我不拘小节你个鬼!

你个邋遢鬼好意思给自己找借口呢!

明明在我家时,还表现的挺正常的,该洗碗洗碗,该扫地扫地……等等!好像从来没扫过地!就洗过碗!

方羽狐疑的视线在丁惠身上上下打探。

“你……平时都这样生活的?”

“对啊。”

丁惠理直气壮,倒是毫不遮掩。

“不怕生病啊你!”

“我能有什么病,有病我自己就解决了。”

顿了下,丁惠道:“扶我到床上去,我睡一觉就好了,明早直接牢狱集合。”

集合个鬼!你猪窝你睡得下去??

方羽发现,这家伙对生活的态度属实粗犷。

“你就没想过找个下人收拾收拾?照顾你日常生活起居?”

“不需要,我习惯一个人。”

方羽没话说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尊重他人命运。

松手,方羽让她自己回屋去。

结果方羽刚转身,就听后面有人跌倒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方羽:……

面无表情的转身,丁惠正对着地上的一个包裹破口大骂。

“什么东西,你别看我!我对家里摆设闭着眼睛都能走出道来!这玩意绝对不是我的!”

我信了,行吧。

低头看了眼,是个正正方方的包裹,丁惠正在泄愤般的拆开呢。

看那模样,她好像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

外包装拆完,一个铁制的药炉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上面还放着一封信。

“赠丁惠大人一鼎,还请明日赏脸,来一叙。——云老头。”

药云阁?

诶!

有点耳熟诶。

方羽仔细一想,顿时一拍大腿。

“神医啊!”

丁惠一脸黑人问号。

“什么神医?”

“,云神医啊!他有求于你?”

丁惠翻白眼。

“他那医术,还差得远,虚名罢了。”

这样嘛……

方羽挠挠头。

不懂。

说不定正如丁惠所说,只是学医成名早,闯出名头,得了虚名。

不过这神医炼的丹药看起来挺好的啊,方羽现在都还留着呢。

“他找你干嘛?你们很熟吗?”

方羽好奇问道。

却没想,丁惠语出惊人。

“他想换个脑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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