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宠的感觉
但在宋政清这里,管太子爷承认不承认,就是当女儿宠了,但他想生个屁的女儿,要他结婚还不如等太阳从西边出来,结婚对他有什么好处,放眼四九城,谁敢把他当女婿,联姻不给徐家的地位拖后腿都不错了。
但他对那位南方来的小姑娘确实不一样,说不上哪儿。多的,宋政清不再想,想了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落地津市。
没有想象中各种大人物出面铺红毯迎接的仪式,选夜间抵达,估计是有要事暗中进行,不愿意声张轰动。
宋政清和徐敬西分别坐进不一样的车,出机场后,两辆车反方向驶离。
来的季节太晚,津市五大道的海棠应该已经凋零了,她想。并没路过,红旗车沿一条老树街道开进一栋小洋楼。
车停好,花艺铁门跟着缓缓关合,洋楼灯火阑珊,院内空无一人。
红砖墙,粉白月季爬墙,全复古的红木雕花梯,覆碗的白色穹顶拱弧,铜链的壁灯垂挂正中央,很有谍战电视剧里的洋楼特色。
司机说,保姆煮了晚餐要不要吃。
徐敬西不搭腔,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牵住一前一后上楼。
随后,回头看她一眼,她还在看玄关的工艺木架发呆:“要不要这么有好奇心,还看?”
黎影指了指:“是你的房子吗,全红木好有格调。”
“这边人安排。”他不轻不重往下道,“我极少出省,没事买那么多房子养谁,闲着?”
黎影能理解,是,他少出省,但他爱出国。
她没住过四九城的四合院,住复古味满满的小楼也值得了,卧室蛮宽,上年代的意式烛盘灯,没有落地窗,是几扇极窄的对开格子红木窗。
洗澡出来,看见男人坐在书桌前敲电脑键盘,优雅且专注,一点心思都吝啬分给任何人,黎影默默系好裙带,趴在小洋楼的窗口,张嘴呐呐说:“我是第二次来津市,第一次来是小时候和母亲来走访亲戚。”
徐敬西听也没听,问她关不关窗,她不愿意关,想吹凉风看外面的夜景。
男人一把拿过沙发的灰色羊绒披肩丢她怀里:“病怏怏的体质一点小感冒能治半个月。”
黎影无法反驳,只好老实拉披肩裹紧肩膀,缩着脑袋问:“宋政清不和你一起了吗。”
“事情比较紧急,他忙完,好给上面答复,谁要拖拖拉拉的人。”事,徐敬西也没说全。
黎影也不想知道具体什么事,无聊问:“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徐敬西长指利落敲键盘:“结了。”
他身边的人,黎影不算过于了解,倒是记得姓宋的已婚,无名指有婚戒的痕迹,但顾于工作不会在手上穿金戴玉,据说,他的太太在30医院工作,年纪轻轻便是主治医师,家境和宋政清相当,父辈有头有脸,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社会地位。
当然,黎影没见过对方的太太,想来,一定是和对方一样稳重踏实有教养。
思绪回笼,她扭头看向红木书桌前认真工作的男人,看着看着,不自觉地笑了笑。
他也没看她,轻而易举察觉她的情绪:“笑什么。”
黎影笑容瞬间收敛住,“没什么。”她并没有实话实说,“在想宋政清应该蛮疼爱他的太太,虽然他冷冰冰的,每次在东山墅,天没黑,他便说要回家吃饭。”
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一定都在各自的领域很优秀。又有双方长辈的有意撮合,家里背景的加持,事业蒸蒸日上,同在四九城,相处久了难免不会被对方的优秀吸引,是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的结局。
当然,徐敬西不了解别人的夫妻事,懒得回答。
“那你呢。”她找话题询问,“不忙吗。”
徐敬西高高的姿态挂起:“不想插手。”
一道光怪陆离的灯色流漫而过,瞬息吸走黎影的视线,好奇驱使,往对面一看,她哇了声:“先生,那边的商场门口有歌手商演,好隆重。”
徐敬西抬头,她小小的身板已经挡住窗檐,更没兴致了解她说的,敷衍问:“唱的什么。”
“好远,根本听不见。”她手撑在玻璃窗檐上,仔细观察,碎碎叨叨,“我看看放映大屏…其实也看不出来。”
“好可惜,我连屏幕上显示的字看都看不清。”
徐敬西合上笔记本电脑,斜倚到靠背,单手支脑袋,神色慵懒地看她,她还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一定要给他一个答案不可。
因她张望的动作,肩上的羊毛披肩不慎滑下,男人看着她瘦小的背脊,那根脊窝略微凹陷,显得她单薄似片纸,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场景,有似曾相识的画面,但没多想。
看一会儿,他好笑了声:“我不感兴趣,不用这么费劲盯。”
一位随口问起,一位努力垫起脚尖扒在窗口张望,是那样的爱莫能助,太遥远。
不该忘记,生起高阁的太子爷又怎么会在意角落不起眼的人间烟火,于他,世界早就足够繁华。
黎影丧气,扭头,示意楼下的街景:“我可不可下去看看夜景,不走远。”
男人高贵地坐
在红木椅里,敛目皱眉,显然是在犹豫着什么事,等了半晌,他才舍得开尊口。
“换衣服,带你出去买糖。”
“真的?”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男人略微点点头表示同意,下一秒,她伸手拉上窗扇,“走吧,我一点不想睡觉。”
他没开车,应该是不喜欢开红旗h9,那是司机才开的车,还好附近有商店,不用尊贵的太子爷陪她绕太远的路。
牛奶糖真的一点一点都不贵,徐敬西不能理解,皱着眉给她付款,小呼也是,便宜归便宜,她就是爱,就是喜欢便宜东西。
除非画画的工具,一支彩铅笔上万,她不带犹豫。
两个人并肩走,没牵手,地段不是很繁华,周围是上年代浓浓的意式风情小楼。
街灯照影,小姑娘肩上一条昂贵的羊毛披肩,低头喝酸奶,好一会儿,娇小的身姿乖乖挨蹭在男人肩膀边:“你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