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赔礼(1)
“那就不说。”小李提醒。
“别说对不起三个字,就是跪下来求他,也不管用。”小李还说。
黎影嘴唇受伤,吃饭特别慢,仪态都保持端庄优雅。
小李看过来,发现她碗里的粥还是来时的份量,她是蚂蚁吃食吧。在看到她的嘴唇,也不能全怪她。
黎影应道:“陪他坐一整天,钓上好多鱼,他又放生回湖里。”
小李收回视线,回忆:“他喜欢这样喂鱼,那不是钓鱼。”
黎影微微扬唇,挖了一小勺莲蓬黄油蟹冻糕,入口即融,好吃到夹腮帮子,眯起眼惊叹的程度。
黎影朝侍童,竖起大拇指:“绝了,你们这里的菜。”
不止是间高雅的茶室,主要是隐藏的私房菜,难怪徐敬西爱来玩。
侍童小声道:“您可以天天来。”
“没钱。”黎影摇头,“我还是喜欢喝清粥,鸡汤。”
侍童微微一笑:“这里也有鸡汤。”
黎影摆手:“你们这里的鸡汤四位数一盅。”
侍童道:“我还是会做菜的,见过大厨用的料。”
黎影招了招手,“你能不能问主厨给我一份秘方,我花钱买,就是徐先生喜好的口味。”
离开前,黎影给侍童蛮多小费,嘴上是说:“谢谢你教我钓鱼。”
黎影清楚,和徐敬西在沙发做的事,侍童一定看见了,钱能买个安心。
她没什么顾忌,那位是权贵门徐家的嫡孙,是四九城独一份身份隐秘的太子爷。
小李看了她一眼:“这些会有人处理,但你想,这里敢有人乱传吗。”
黎影摇头:“没有。”
有的话,徐敬西也不会来了,不对外人开放,能进来的都是经理认识的。
就算有,也不可能发得出去,又或者说,谁认识徐敬西。
小李不理解她的脑回路,在前面带路,送她离开。
回花家地,车上,黎影左思右想,趴在置物台上,问小李:“先生住在哪里。”
小李看了眼后视镜,没隐瞒:“东山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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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天周末没回校,没上德园。
自那日开始,黎影变得越来越闲,徐敬西并没主动联系她。
诚然,说不主动联系也不对,倒是等徐敬西来质问清楚小男朋友的事,好歹给一层台阶过来,让她找到路,但他没有。
压根没精力理睬她,他冷落人的手段,就好似在说:黎影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他有足够的资本说换女伴就换,有的是美人送上门,他太有底气了。
不得不承认,徐敬西那个人从不畏惧任何人离开,只有他不想要,没有他要不到。
再看自己,不知道底气被他踩到哪里了。
一个吻,就要她疼了两天,半夜都清醒地记得这份痛感。
黎影也没上膏药,伤就伤了,这两天不打算出门。
刷牙吃饭就是有点儿麻烦。
以前他发情吻太狠,也不会留下这么深的伤口。
还好有画画,让她大脑短暂的遗忘不好的事情,沉浸其中。
李婷回公寓时,一眼发现端倪,上下打量黎影的嘴巴:“嘴巴都被他亲烂了,他也没找你?也没主动理你?”
黎影换好鞋,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找我干什么。”
李婷一屁股坐到书桌上,低头去看黎影:“他就不会想一想你吗。”
黎影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深夜12点,路口的路并不是主干大道,除了对面楼的房屋偶有几家灯色还在亮,那条路基本没什么车流路过了。
从前,小李的车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停在街灯边打双闪。
收回思绪,黎影笑笑而过。
要徐敬西那样的人彻夜不眠的来想一想她,简直痴人做梦了。
李婷架住她的肩膀,将她面向自己:“这副可怜相,明早好意思上课吗。”
黎影打开抽屉,丢出一大盒新买的口罩:“感冒,戴口罩。”
李婷笑了声:“他都不打算理你了,怎么还来咬你亲亲。”
徐敬西不过寂寞发情,黎影埋头补结课作业,没回话。
李婷伸手摸了摸她嘴角的伤口,啧啧了两声。
吻咬出来的,得多狠的占有。
不知道是不是刚洗热水澡出来的缘故,她的小崽崽原本白皙的脸蛋因受热,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娇红,配上嘴角的咬痕,弱兮兮的谁看谁觉得可怜。
看来徐家的太子爷好这口癖好。
李婷摸了摸黎影的脸蛋:“他可真狠啊,真舍得让你疼。”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是不是你惹他啊?”
黎影点头,“他说我有小男朋友。”
李婷抬手敲了下黎影的额头:“你这个傻瓜,他徐敬西什么人啊,容得下身边的宝贝小崽崽和野男人搞暧昧吗。”
黎影都想发誓:“我绝对没有。”
“我相信你没有,但徐敬西可不是我,才认识你多少天。”李婷扭头进卧
室,“大半夜赶什么作业,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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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日里。
在德园的首展很顺利,张奇声在背后稳当操办一切,丝毫不要她插手操心。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递画交画,价格由张奇声看了之后安排,一通电话邀请富商巨贾,收藏界的前辈前来参加活动典礼。
邀请函都不做,张奇声只打电话给业内的朋友:“很浪费纸张,节约节约才是。”
是她绘画人生的首展,100多幅作品,开场即巅峰,这是黎影没想到的。
首展画价格抬上高价,张奇声是觉得黎影用的颜料太贵,只想卖贵点。
但没想到,一位刚起步的画家,一幅20小尺寸的小幅油画以6万高挂,同样有人买走。
对方当时说:“十分抽象的四维空间图绘,颜色很有冲击力。”
配色调色,黎影确实有天赋。
张奇声突然能明白,她为什么只爱一个牌子的颜料,多贵都买,她对颜色要求极高。
开展3小时,100多副作品一扫而空。
也是张奇声没预料到的,都已经盘算好,那群玩古玩艺术的老东西要是欣赏不来不买画,他就从港澳富豪堆里出手卖画救场,怎样都要卖出去一半。
不过是赔进去一场人情,总要给姓徐的一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