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傻子
郑洋在比武台上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直到悟心被戒律院首座一把扔到了抬上，郑洋才开口。
“悟心师弟，要不你还是认输了吧。”
说实话，看到悟心这副惨样，郑洋都有些不想动手了。
自己只是想打他们一顿而已，结果这俩货硬是搞的下场比被自己打一顿还要凄惨。
今日过后，这两位的日子估计是不好过了。
大概率会受到同院弟子排挤，最终走上还俗离开空云寺的道路。
空云寺是允许弟子还俗的，只需要支付从入寺以来，培养支出开销的三倍便可。
他们两个不过刚刚入门，家境也不错，完全足够支撑他们还俗。
悟心呆坐在比武台上，神情恍惚。
为什么认输都不让？
难道自己就一定要被打一顿才行吗？
“站起来，比武！”
戒律院首座雄浑的声音传来。
戒律院弟子，怎么能认怂？
当初犯了错，大不了认个错，给人打一顿泄泄愤！
腰板必须挺硬，否则日后的武道之路，必然了无成就。
闻言，悟心缓缓站起身。
也罢，大不了就是挨顿打。
反正已经来到了比武台上，悟心那悬着心，已经死了。
“悟饭师兄，当初是我不对，你打我吧！”
悟心闭上眼睛，等待殴打的降临。
见此情景，倒是给郑洋整不会了。
看着比武台下目光灼灼的众僧，郑洋叹了口气。
走到了悟心身旁，随手一推，直接轻飘飘的将悟心推下了比武台。
“此战，藏经阁，悟饭，胜！”
慧字辈老僧对于郑洋的举动有些惊讶，但眼神中却出现了一抹赞赏。
进退有度，心有慧根！
不止是这位老僧，所有观战的空云寺长辈们，在这一刻都对郑洋颇有些赞赏。
“心性极佳，天赋惊世，上三品之资。”
“只可惜拜了个猴子，若是拜海德佛，未来成就或许不低啊。”
大部分慧字辈的僧人都暗自叹了口气。
纷纷替郑洋感到惋惜。
唯有慧奘冷哼了一声。
一群没眼光的东西！
不就是雕刻拜了个猴子么，又没有接引失败！
自己当年那么叛逆，接引日雕刻的佛像直接就是按照自己的样貌雕刻。
最后还不是接引成功？
时至今日，慧奘已经是二品强者。
慧奘不知道的是，就在老僧们替郑洋惋惜的同时，也偷偷打量了慧奘急眼。
看完之后，再度叹气。
这一对师徒，当真是叛逆。
当年，若是慧奘选择供奉海德佛，或许空云寺将时隔千年，再度出现一品强者。
郑洋和慧奘都没有在意，师徒两个站在了一起，等待着大比的进行。
第二轮打完，人数再度减半，等待时间大大缩短。
接下来，在慧奘的暗中操作下，郑洋对上的赫然全部都是护法堂弟子。
一位位护法堂弟子在遭遇郑洋后，脸色非常难看。
但在慧明一个月的调教下，他们的实力都不弱。
虽然没有武道入品，但个个斗志昂扬，想要消耗一番郑洋的体力。
只可惜，郑洋不止武道境界高，更是还有一身《大品天仙诀》的修为在身。
即便是鏖战一天一夜，郑洋也不会轻易体力不支。
“藏经阁的那位师弟真猛啊，不愧是一日入品的狠人。”
“护法也有一位师弟入品，啧啧，九品中！也是位绝顶天才啊。”
“护法堂太卑鄙了，肯定操纵了抽签，悟饭师弟对上的全都是护法堂弟子，他们都在消耗悟饭师弟体力。”
“就是，慧明师叔怎么能做这种事？摆明了是想让悟饭师弟决赛再遇到悟海！”
“靠着操作抽签来夺冠，慧明师叔未免也太不惜脸面了。”
观战的众僧中，大量僧人察觉出了抽签的异常。
但他们显然是冤枉了慧明。
抽签结果可不是慧明在暗箱操作。
抽签作弊的，一直是慧奘。
慧奘只是想要让郑洋把护法堂弟子一个个打过去！
每有一个护法堂弟子输，慧明的脸色就会难看几分。
慧奘的心情就会更加愉悦。
如今听到人群中有人在议论慧明作弊，慧奘的心情顿时更加美好了。
让慧明难受，还泼他一盆脏水！
只要最后郑洋能获得胜利，当年的仇怨，便算是因果两消了。
护法堂位置，慧明身为四品武者，自然是听到了众僧的私语。
手掌一度握成拳头，又默默松开。
先忍着！
若是悟海最终能获胜，那么这黑锅背了也就背了。
若是最终还是没打过。
那就……
回去闭关！
慧奘得罪不起，只能自己闭关调整心态。
若是心态失衡，走火入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慧明这些年的首座倒也没白当，一身佛法修为进步了许多。
终于，大比来到了最后的赛程。
“最后一场，藏经阁悟饭，对战，护法堂悟海！”
众多慧字辈老僧对这一场对决有些期待。
新弟子大比上，出现两位九品武者争锋，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唯有当年空云寺鼎盛时期，有一品武者坐镇时，这种画面才算是常见。
时至今日，空云寺已经没落了很多。
……
比武台上，郑洋静静的看着悟海登台。
按照之前在大通铺相处时光的了解，那带头踩踏自己被褥的，或许正是悟海。
悟心和悟济两个的性格，不会去带头起事。
“悟海师兄，当日整理被褥之恩，师弟是时候回报了。”
虽然事情已经挑明，但比武台上，郑洋不会把私仇拿到明面上来讲。
但是此刻，悟海却有些膨胀。
一个月便达成九品中，并且在刚刚大比的过程中，那些同辈弟子全都不堪一击。
这让悟海的心态出现了些许变化。
“师弟，我承认，当日的事情确实是我带头干的。”
“但你那猴子，毕竟害了不少师弟接引失败，师兄不过是替他们出出气罢了。”
“可惜了师弟你大好天赋，却栽在了那猴子身上，听师兄一句劝，把你那猴子扔了，去改拜寺中的海德佛像吧。”
悟海的话直接令全场陷入了安静。
有时候，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放在明面。
慧明捏紧了拳头，心中暗骂：“这是不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