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对于玩家来说，除非是游戏挂机或自拍截图，否则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安静带上好几天。
就算是蝙蝠洞也不可以！
不过蝙蝠侠的命令无法约束玩家，但是游戏可以。
与阵营变更界面一同出现的，是一条新的状态栏。
[当前可活动范围：韦恩庄园]
这意味着万嘉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韦恩庄园，离开时间未知，疑似需要得到蝙蝠侠的许可才可以。
万嘉看着这短短的一个状态更新，开始了新一轮的头脑风暴，不过并没有风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现在就是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被提姆撞见的时候没直接跑路，还觉得对方是什么不主动触发就不会对自己动手的npc；又或者他不该遇上红头罩，直接从源头解决。
但是没有如果，现在人已经落到蝙蝠侠的手里了。
阵营上面挂着一个明晃晃的[考察期]，代表着万嘉此前的种种遭遇和努力没有白费。而蝙蝠侠多年来的坚持也向万嘉证明了红名这种不可再生资源是可以无限循环起来的。
只要他坚持这几天，就能知道不杀红名、反而送进监狱究竟是不是另一种升级办法了。
如果可以，他就把子弹换成麻醉。
想通后，万嘉觉得旁边站着的提姆都顺眼了起来。
此时提姆看似放松地站在万嘉两米外的距离处，实则暗暗戒备着，他的手一直落在腰间，以防发生什么变化。
只是他看着万嘉的表情几次变化，在听见蝙蝠侠禁止他出行后，对方便愁颜不展又带着些愤怒，就在他以为万嘉要反悔的时候，对方眉头松开，脸上也多了笑意，一直盯着虚空某处的眼睛也移向了自己。
只听见他笑着指了指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说道：“你怎么不摘下眼罩？不觉得戴着难受吗？”
万嘉觉得对方的眼罩真的很神奇，明明只是遮住了眼睛周围，却可以瞒天过海，蒙蔽所有人的眼睛，让他们不能将等号画在罗宾和提姆·德雷克中间。
比起面具，反而更像是因果律道具。
“这个？”提姆将食指放在多米诺面具边缘，面具倏地落在他的手中，一张英俊的脸露了出来，“还好，它贴合肌肤，并不会对我造成妨碍。”
黑色的面具躺在提姆的手中，万嘉往前走了几步，俯身凑近试图近距离观察一番。他伸出手，非常自然而然地拿了起来，然后给自己戴上。
面具上还残留着提姆的体温，不知道是手心的温度还是从眼眶上摘下来时的余温。
唔，大小正合适。
“帅吗？”万嘉微抬下巴，戴着多米诺面积的脸转向提姆，“是不是很帅？”
眼前的少年一副得意神气的表情，全身上下散发着孔雀开屏的气息，对方时不时臭美的摆个耍帅的姿势，十几秒换一个，有时还会故作严肃的表情。
看着像是把这里当做了舞台。
提姆：“……”他发现万嘉的行为模式真的很玩家，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美。
万嘉并不是真的想得到提姆的答复，他一问完就去看自己刚刚的截图，这个自拍什么都好，就是发型严重影响了他的帅气程度。
他摸上自己的头发，右掌微屈，五指穿插在缕缕发丝中，发丝是微凉的、柔软的，唯有到了发尾处，手指被打结的发丝拦了下来。
几此尝试下来，头发越弄越乱，万嘉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他开始摸索身上的口袋，试图找尖锐一点的东西，将尾端打结的头发剪掉。
什么都没有。在来到蝙蝠洞后，蝙蝠侠就已经把他身上所有的鸡零狗碎都翻出来了，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他眼珠子一转，视线又落到了提姆身上。
万嘉一伸手，手掌朝上露出手心的纹理，理直气壮地说道：“给我蝙蝠镖。”
提姆见万嘉这个样子，起了戏耍的心思，他先说道：“先把多米诺面具还我。”
万嘉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要，现在这个因果律面具是我的了。”他很满意这个面具，并且觉得到了他手上就是他的了。
“可是——”提姆拖长了声音，他摸着下巴，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我们蝙蝠阵营并不提倡强行占用他人的东西，不论是同伴还是普通人。”
“啊，真的吗？”万嘉惊讶了一下，他将视线移走，不再看提姆，他的眼睛突然忙碌起来，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会看伫立的恐龙，一会看巨大的小丑牌。
他在头脑中回忆了一遍，确认过自己之前没这么干过后，说话才稍稍有了底气。
“嗨呀，我肯定不干这样的事。”万嘉顿时觉得多米诺面具不好玩了，他摘下来强硬的塞到提姆手里。
动作间，视野中出现了蝙蝠侠的身影，万嘉说道：“哇，蝙蝠侠在干什么呢？我去看看。”
说完他也不管自己的头发乱不乱了，直接快走几步，下去找蝙蝠侠。
他走得匆匆，一阵风似得从提姆身边掠过，带起的风卷着飘荡的披风前往另一处方向。蓝色的虹膜上印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提姆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方向
。
在对万嘉进行一系列检测后，蝙蝠侠并没有采取手段禁锢万嘉的魔法。万嘉为了快点到蝙蝠侠那边，特地用了【黑暗潜行】来加快自己的速度。
此刻蝙蝠侠正坐在蝙蝠电脑前，莹莹的光落在蝙蝠头罩上面，反射出微弱的光泽。蝙蝠侠没有摘下他的面具。
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黑暗潜行】的效果结束了。万嘉又迈了几步凑上去，他的步伐声沉重有力，完全是一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蝙蝠侠只分给对方一个眼神，便不再关注。
直到那双非常不老实的手要去摸蝙蝠头罩上的两只耳朵。
蝙蝠侠嘶哑的低声说道：“不要做多余的动作。”
万嘉没有蝙蝠侠ptsd，不会被他冰冷的眼神和恶魔般的嗓音吓到，他的动作不停，爪子继续靠近蓄谋已久的尖尖的耳朵。
蝙蝠侠最终忍无可忍，他直接抓住了万嘉试图作乱的手，他不曾摘下护手，漆黑而冰凉的护手在白皙的肌肤上面显得格外刺目。同时蝙蝠侠并没有收着力道，几乎能捏碎一个孩子骨头的力道让万嘉腕部出现了一圈红痕。
不过万嘉并没有吃痛的反应。他感觉不到疼痛。
&nbddy，你为什么不摘下面具？”万嘉保持着被捉住的姿势，丝毫不管手腕的死活，喊出了一个对不起便宜爹的称呼，并提出自己的疑问。
&nbddy”，他腾出一只手，放到自己脑门上，默默念着：“看来我真的需要去休息了。”
“难道是因为……”万嘉低垂着眉，眼神微沉，压低了嗓音，故作低沉地说：“蝙蝠战士从不摘下他的面具。”有种幼稚小孩假扮成熟大人的可爱。
蝙蝠侠嘴唇翕张，蠕动几下，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你的父亲是塞恩。”他松开了禁锢万嘉的手。
万嘉疑惑：“塞恩是谁？他怎么变成我爹了？”
“诺克斯家族的族长，你的父亲。”
塞恩·诺克斯是这个身份的便宜爹的名字。
“原来是他啊。”万嘉恍然大悟，他埋怨地看着蝙蝠侠，“你直接说诺克斯族长不就行了，我又不知道他的名字，你那样说我还以为又凭空多了个爹”
因为他不知道会有儿子不知道父亲的名字。
蝙蝠侠目光沉沉地看着万嘉，对方那副不知情的模样并不作伪。
万嘉继续笑嘻嘻地说：“如果是凭空多了个你，那我并不介意。”
蝙蝠侠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属于哥谭首富的脸。岁月对他格外温柔，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他的眉依然皱着，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带着长时间工作的疲倦。
“在被带回诺克斯家族前，你都在哪里生活？”
万嘉扒拉自己的人设，游戏明面上给他的身份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父亲一栏是塞恩·诺克斯，母亲一栏是无，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信息。
万嘉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一睁眼就是他的儿子了，也不知道谁是我妈。”
“什么时候？”
万嘉说了个日期。
布鲁斯稍微一想，发现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前一天，而他们见面当晚，自己在对方身上放了个定位器。
“你修改了定位器。”想到万嘉做出来的自动瞄准的枪和完全融入环境的迷彩衣，对定位器做手脚并不是什么难事。
万嘉点头，想起了一件事，随口问道：“无精症可以有孩子吗？”
“基本上不行，为什么这么问？”
“突然想起来我那便宜爹是个无精症。”万嘉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手肘撑在台面，托着侧脸看着布鲁斯，“那他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真是够幸运的。”
提姆：“我想应该是不幸才对。”
“嘿，你不能这样。”万嘉并不乐意提姆的说辞，“他肯定开心死了。”
此时，通讯器突然响起了，是神谕的声音：“确实如此，塞恩现在开心‘死了’，是小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