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垂耳兔师尊和他的魔尊孽徒【21】
两人跟着女子那轻若无声的脚步,最后来到了一家胭脂粉气味浓厚、装饰特别的酒楼。
这酒楼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一走进去却只见各色纱幔,颜色靡丽,给人以奇异感觉。
“两位客官里面请哦,我们这有吃的有喝的,入夜了还有可下榻的客房,应有尽有的,两位千万不要客气。”
女子笑得更娇媚了。
舟泽见状,目光仍旧淡淡,径自带着奚慈来到一间厢房后,便让女子上几道店里的招牌菜来。
女子欢欣应下,退出厢房,并体贴为他们带上门。
待到女子一离开,厢房内便立即被舟泽布上结界。
——好让外面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奚慈这才轻声问舟泽:“师尊,怎么不直接杀了那妖物。”
那女子虽用极重的脂粉气掩盖,但那只能骗骗道行尚浅的人,在他们面前,根本无法藏掩半分。
奚慈不知道为什么,一眼便能看出那女子是个蜘蛛精怪。
旁人眼里,那是个美貌的妙龄女子,可在奚慈眼里,那就是个散发着森森黑气、张牙舞爪的人面大黑蜘蛛。
丑陋又邪恶不堪。
而走进这家所谓店面后,奚慈更是想直接毁了这里。
因为在他眼里,什么纱幔装饰,根本就是一条条毒蛇无骨地挂在破旧房梁上,吐着毒信,不怀好意朝他们缓缓靠近。
这很明显,就是个妖窟!
让他倍感恶心。
尤其是在看见那些毒蛇荧荧目光盯住他的师尊时,奚慈更是怒火中烧,差点失去理智。
还是舟泽轻轻握一握奚慈手腕,才让奚慈瞬间回神、恢复冷静。
而现下,奚慈听见舟泽温和说:“不急,且先看看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那好吧……师尊,但若是他们对你出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奚慈目露狠厉。
舟泽点头,安抚地拍拍他手背。
而与此同时,酒楼的地下密道里,女子正婀娜地走着。
似乎是嫌速度太慢,她飞速变幻出八条长有黑毛硬刺的蛛腿,手脚并用地在土造密道里飞檐走壁爬行。
而她那张美貌人面,配着这样一副扭曲恐怖的身体,显得格外诡异。
那场景,若是哪个凡人不幸撞见,定然会被当场吓昏。
“女子”可不会管这些,她全速钻进密道深处后,过了小会儿才堪堪停下,停在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怪物面前。
那怪物只有面具,没有身躯。
或者说,它的身躯和黑色泥土生长在了一起。
女子司空见惯,毫不惊慌,她巧笑倩兮。
声音如银铃一般,响在这阴暗潮湿的密道里,“主人,今晚有两个仙品供您享用。”
面具妖物闻言没有立即回答。
它只缓缓从黑暗中伸出一根长长枝干,枝干虽干枯却异常灵活,如触手一般。
那枝干很快便紧紧缠在女子的脖颈上,架势几乎像要拧掉女子的头颅一般。
随后,枯哑如老妪似的声音阴恻恻响起:
“既然我把我的脸和声音都借给了你,你就要知恩图报,若是这次还像上次一般糊弄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懂吗?”
女子瑟缩了下,忙僵笑点点头。
“那是自然,主人说的我全都记在心上呢!上次都怪那户人家!胆敢供奉病婴给主人!当真该死,我已将他们全都杀了谢罪,主人明鉴啊,小奴我是绝没有糊弄一说的!”
那面具怪物闻言冷哼一声,那如破风箱一样的声音令人听了便不觉胆寒。
“你最好是,今晚我必须要进食了,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女子讪笑,赶忙点头。
……
厢房内。
奚慈似对这酒楼的一切都较为敏感,全程都紧紧地蹙着眉头。
舟泽见了,从广袖中拿出一枚静心丹递过去,“含在口中可保持神智清醒。”
“谢谢师尊。”
奚慈双手接过,乖乖含服。
没一会儿,脸色果然好了许多。
也就在这时,女子轻轻敲开了厢房的门,她温顺地跪在厢房门前的地板上,身旁摆着一个大大的方形木制餐盘。
桃木所制。
餐盘中摆着三碟精致菜肴。
西湖醋鱼,荷包里脊,还有一碟粉粉嫩嫩的桃花糕。
色香味俱全。
西湖醋鱼热气腾腾又汤汁饱满,浓墨重彩,让人一眼看去便食欲大动。
而荷包里脊小巧玲珑,鲜香扑鼻,再配上粉嫩甜酥的桃花糕,可以说是一绝了。
女子满面春风,将菜端进厢房,款款布菜。
舟泽与奚慈看见这菜色,都不由有几分讶然。
倒不是因为惊讶于菜肴的精美,而是——这竟然是真菜?
奚慈原以为这表面华美的菜肴,真容应当会是什么人血人肺,但竟然不是。
而是真正的西湖醋鱼和荷包里脊,桃花糕
更是货真价实,用最鲜嫩的那一批桃花碾磨制粉扑洒而成。
“两位客官请慢用哦,不够可以再加~”
女子笑着说完,缓步退了出去,再次不忘带上厢门。
“师尊……”奚慈犹疑皱眉,盯着面前的菜。
“这是真菜。”
舟泽用的是肯定语气。
他刚刚也让小零零辨别过了,这确实是真菜,可食用。
“……师尊,这真的可以吃吗?”
奚慈拧眉,定定看向舟泽,柔声询问。
“嗯……”舟泽沉吟几息,“谨慎起见,还是不要吃了,可以做做样子,好引出他们之后的计谋。”
有了决定后,两人便动筷,谨慎小心地夹了一点到碗里,营造出仿佛吃过一样的假象,实则是全部用法术给“解决”了。
而后,两人叫来女子结账。
女子不急不慢,看着一扫而空的菜碟展露深深的微笑,她道:“两位客官,天色不早了,先歇下吧?”
奚慈看舟泽一眼,得到应允后,便朝女子冷漠点头。
“安排一间上房即可。”
奚慈毫无温度地命令。
女子忙不迭点点头,在抬眸看少年那漆黑的双眼时,莫名感到一股强烈震慑,整个人差点僵在那里。
而后,入夜。
如墨夜色逐渐浓稠,像抹不开一般汇聚在这间古怪酒楼的上方。
奚慈很贴心懂事地为舟泽铺好床,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