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上瘾?”老立表情费解的挠挠头,随后笑答:“赌这玩意本身就令人上瘾啊,多少人玩得倾家dàng产,也甘之若饴,不愁客源和回头客。”
“不是心瘾,而是发作起来痛不欲生像毒瘾一样的瘾。”男人意味深长的说,剪雪茄的动作,很像在剪人的手指,抽雪茄时的派头也不像什么正面人物。
老立表情微妙,笑容混浊,“您既然知道这里的行道,日后生意肯定兴隆。”
把玩雪茄剪的手,抽拉着刀剪的刃,男人的表情半掩在雪茄的烟气后面,语气仍旧道:“只知其一,生意需要个明白人代为掌管。”
老立接住了男人抛来的“金枝”,嘿嘿得笑:“这您可找对人了。”
言罢从衣兜内拿出一盒烟,顺着茶几桌面滑给了对面的人。
“这才是回头客的关键。”
烟盒里有两种烟,以滤芯上留下的记号为区分,一种是正常的,一种是加料的。
“玩之前给发上这么一根,脑子里就只看眼前了,这一天都要撂在场子里。”
冯川将烟衣撕碎,用雪茄去烫燃这些烟叶,浓重的“焦油”味道立刻随着大面积的燃烧,汹汹翻腾了起来。
老立在男人的示意下,接着介绍起来:“这都是自制的料,不会像普通的毒一样吸入有快感,只会令人jīng神亢奋,误以为是赌带来的兴奋,成瘾性qiáng,像常来的客人都不用给吸,光是闻二手的就离不开了。”
这是黑赌场经营者之间心照不宣的肮脏秘密,多数场子为少数的场子守着的秘密,尽管某些有良心的老板看不上,却也会因为利益与规矩缄口——“秘密”确保了忠诚的赌客基数。
“里面单根下料的剂量不高,还加了拮抗剂的成分,会将当前吸入之后毒瘾的戒断反应提前,随吸随发作,几乎不会被发现,但是效果是真的好,过后月余内要是不复吸,一样想的抓心挠肝。”
老立常年带人进赌场发烟,走过场时会误吸,多少也有些毒瘾在身上,闻到刚刚点燃的烟草,腿多动症一样抖了起来,话也多了,“我有个老客户,今天叫他出来,跟我说不赌,戒了,还不是闻闻烟味就跟没了魂似的——不过那小子也挺倔,连着抽了好几根烟,最后拿着剩下的七八根烟跑了,我当时也是脑子有点晕乎,剩下的都是加料的,后怕他吸过量猝死过去,不过到底还是没抗住瘾的诱惑,刚刚还跟我问场子地址,说要过来玩。”
冯川问:“既然说不赌,你是怎么把他叫出来的。”
老立有意显摆自己拉拢客户的能力,自得道:“那小子前些年一直在找人,那人也是个赌鬼,我就说他找的人在这边,然后就过来了。”
“他找的是什么人。”
话题已经偏移了,老立是真说嗨了,随问随答:“这个不清楚,但貌似是因为那个人接触的赌。”
加料的烟毕竟不健康,为防败露,不能随便给客人用。
“那小子早先就是个无依无靠的穷学生,最初带他上桌时,就是个帮着散烟气的,后来也不知道傍上了什么人,好起来了,要不是因为来您这,我布的这个局可就大丰收了。”
老立在“新东家”面前表业务水平的嘿笑声还没落下,就听那个男人说道——
“他傍上的人是我。”
老立脸上仍是一副自鸣得意表情,没有反应过来。
“程安是我放在心里的人。”冯川转动着摘下了手上的戒指,缓声的说:“你让他想死,我就让你替他去死。”
敬酒不吃,那就吃玻璃吧。
酒杯冲着老立的脸上砸了过去,身旁保镖在老立发出叫嚷前,迅速将人控制住,捂住了他鼻血横飞的口鼻。
这栋别墅的隔音很好,但冯川并不想让潜在的异响吵到他的宝贝休息。
“把他喉咙堵起来。”
冯川倒出烟盒里的烟,将地上玻璃杯炸出的碎片收进烟盒里。
堵住喉咙除了防止发声外,是为了压住舌根,以及将人体脆弱的气管食道保护起来,让这个人的贱命能更耐玩一些。
装入烟盒的玻璃碎片,倒进了口腔里预留出的空间内,玻璃渣的锋刃在填充的过程中,就以将唔叫的人,嘴里划得血沫唾流。
脸色涨成酱肝色的老立包着满嘴的玻璃渣,在被布条缠住了嘴,踹倒在地上时,就已经在极度的畏惧中吓尿了裤子。
“就是你这张嘴游说着他去赌,害得他那么疼的么?”
男人皮鞋的鞋底踩在了老立的侧脸上,碾压着,逐渐施力,玻璃碎互相挤压与牙齿擦出令人耳根发酸的“咯吱”声,受力的下颚骨缝也在“咯噔”惨叫,老立眼睛翻白,新一度的来自口腔的血水,顺着鼻孔一个劲的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