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安趁夜去了赌场,老立见到他,面对负债在身的程安,依旧很热情的替他点烟。谁也不知道今天落魄的赌狗,明天会不会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
程安没跟他托大,混笑着跟他客套了两句,问起有没有什么工作推荐。
老立挠挠头,略一思索,有点为难道:“场子里现在不缺人,其他活路,帮工一天几百的也有,可招的都是长期全天,你有稳定工作的gān不了。”
这也是程安的为难之处,教师这份职业是他自我存在的唯一价值与支撑了。
程安:“再有三个月左右我单位放长假了,到时候麻烦立哥能给留意下。”
老立:“好说。”顿了顿,勾着程安的背轻轻拍了拍,做出一副忧愁表情,“程子啊,哥把你当兄弟,提醒你几句。你的账还是尽快想办法找补下,这场子不像咱原来那个好说话,可不敢拖太久。”
程安日常欠债被催债成就达成。
休息日,失眠缠身的程安倒头在屋子里睡了一天,之后收拾了下形容,又去了那家会所的俱乐部。
他想确认一下合约是否已经解除,那天放下尊严换到的承诺令这个穷途末路的赌徒想要再度碰碰运气。
一面不愿被同化,一面又以身试水。心智与理智分家的赌徒总是矛盾又心存侥幸。
从负责人那里得到“自由”的答复后,程安刷门卡进到了俱乐部。
此时的身份不是供挑选的商品,令程安不再那么如临大敌,坦然的回视各种意味不明的视线,企图在里面寻找一只温顺正常一点的主顾。
外面夜风呼啸,俱乐部里却温暖怡人,往来云衫。
程安穿着白色的衬衣,下摆扎在黑色的西装裤里面,显出宽肩窄腰的身形,身高的优势全展现在了这双颀长的腿上,从场中迈步而过,气势斐然,很是惹眼。
找了一圈,没见到那名叫余飞白的青年,多半是今天不来,回想起两人的jiāo谈,程安更希望余飞白是完成合约内容,告别这里了。
他选择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卡座,展着长腿,微侧着身,一边手臂搭着座椅扶手,不时巡视在场,不像是猎物,也不像是猎人,一时倒也没有谁前来搭讪。
程安在场上枯坐了两个小时,除了开始有位短裙高跟身姿摇曳的女人,来跟他打招呼,竟也没谁理理他。
他为自己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设,最后在舞台边上摸到了一根红色的荧光笔。想了想,在左手背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到底是拥深厚的美术功底,这圆画的跟用了圆规一样。
红色代表支配,左手代表男性。程安受母亲影响太深,对于很少亲密接触的女性总留有一份温婉美好的印象。这里不论男女都太毁三观,就算他不把持着对异性负责的君子作风,也怕出了这个门,对女性也落下心里yīn影——真要真留yīn影还是全可着同性来吧,何况他有选择与拒绝的权利。
他刚填好手上的圆,仿佛挂了个开门迎客的牌子,立即有个人靠近了他。
程安抬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中等个子,梨型身材,眼镜后的脸四四方方,颜值属于路人偏下,与程安对视那刻,羞成为了块四四方方的“腐rǔ”。
程安对他莫名其妙的脸红莫名其妙,“有事?”
“我注意你很久了。”“腐rǔ”低着头,斯斯文文的声音听起来很像蚊子开会,“你是主子吗?”
程安没有冒出一句“大清亡了”。他来之前补过关于这个圈子的知识点,这会儿看出对方是个喜好被他人支配的“奴”,只称了句,“是”。
“腐rǔ”名叫曾徐秀,是一间集团公司的执行总裁。平时在下属前也是人模狗样的做派,到了这里就变成了狗模人样。
“你真好看。”曾徐秀发现程安并不是个严主,痴迷的看了对方一会儿,扭捏的像个待出阁的大姑娘,“我可以包养你吗?”
程安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以为自己至少生理上对于男性并不抗拒,甚至在刺激下会有反应,现在觉得自己还是浅薄了,难道只是看脸?毕竟他是个注重视觉审美的艺术爱好者,冯川那张从绘画角度看,三庭五眼标致到可以纳入教科书一样的脸,正脸五官形状极好,侧颜轮廓硬朗挺立,的确是很能博得他人好感的样貌。但退一万步说,如果冯川像这个男人一样扭捏作态……
程安jī皮疙瘩要掉地上了。
被自己脑补结果恶心到的程安欣慰的发现,果然还是对方气质的问题,于是欣然拒绝,“不行。”
可能他的表情过于严肃,态度过于坚决,吃硬不吃软的曾徐秀摆出舔狗姿态,“那可以陪我一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