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训
话语刚落，维克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抬起手，一个巴掌就抽在了菲莉丝的脸上。
“啪！”
“这样么？”
“啪！”
还没等小女仆回答，他换了只手，又是一个巴掌。
这两下没留多少力气，菲莉丝粉嫩的脸颊顿时被抽得泛红。
“对不起……主人……请主人惩罚菲莉丝……”
挨了打的菲莉丝表情显得楚楚可怜，但她还是没有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反而调整了一下跪姿，以便于主人挥动手臂。
“对不起？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维克没有继续动手，而是面无表情地问道。
“因为……因为菲莉丝妄加揣测主人的意图……”
“错！”
维克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伸出你的手，把袖子挽起来。”
菲莉丝怯懦地缩了缩脑袋，听话地照做了。
一只温润白嫩的手臂呈现在维克面前，但十分显眼的是，五六片青紫遍布其上，将这份精致完全破坏了。
“疼不疼？”
维克用力按了按淤青处。
“有点疼。”
菲莉丝看了一眼主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还是那副卑微且乖巧的模样，让维克有些不爽的心情都平复了一些。
“既然知道疼，为什么不和我说？而且刚才进门时还遮遮掩掩的，是害怕被我发现？”
“我不管你之前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东西，别人擅自动你就等于在损害我的利益，毁坏我的财产！”
“这两巴掌是为了给你长长记性。”
“身为奴隶，你能解决的事就自己解决，要是解决不了必须及时上报给主人，让主人来做决定，而不是你自己憋着不出声，记住了吗？”
维克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额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是的，主人，菲莉丝记住了！”
虽然挨了打，菲莉丝却没有露出一点委屈的神色，反而是一副认真把主人的教诲记在心中的样子。
见此，维克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坐正了身子。
“说说吧，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回主人，绝大部分是被伊达打的，就是您挑选的那个有莫卡蜥族血脉的奴隶。”
“哦？那个主动站出来的家伙？”
“是的，另外一个奴隶也参与了，但是没怎么动手。”
“当时……”
菲莉丝不敢有丝毫添油加醋，老实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听完了之后，维克若有所思。
之前他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这些奴隶的关系似乎并不和谐，不但彼此之间有着隐约的尊卑差距，而且一些奴隶的态度也不是很老实，总有一种莫名的古怪感。
难道巫师文明连一群奴隶都调教不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巫师语自带的文化包中分明记载着奴隶是巫师文明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与支柱产业。
如此发达的超级文明中的支柱产业，哪怕是最劣质的产品，也不可能这个德性吧？
除非……
“霸凌吗？哈，有意思。”
维克冷笑一声，重新拿起刀叉，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一个不寻常的现象产生，其必然存在使其不寻常的诱因。
而发掘出这个隐藏在现象之下的诱因，或许就能从中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像这类基本可以确定是人为的事件，通常可以从利益与目的上进行分析。
“首先，在没有其他因素影响的情况下，巫师们不可能用如此粗劣的方式培养奴隶。”
“在巫师文明中异种是最不值钱的，随便派几个已经调教好的奴隶去管理那个所谓的牧场，都能得到比这种情况强百倍的产品。”
“再结合巫师文明对巫师世界本土有绝对的掌控力，这些奴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可以断定是巫师们故意为之。”
“其次，这次的海上旅途本质上是一场入学考试，据艾琳娜所说，甚至还是巫师文明的传统项目，嗯……类似于蓝星大学里的军训？”
“所以，这些奴隶如此不同寻常，大概率也是‘军训’的一部分，会和所谓的隐藏规则有关系吗？”
“……”
直到所有食物进了他的肚子，维克才突然回过神来。
“哎，掌握的信息还是不够多，虽然有了不少猜测，但却没法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罢了，还是先去帮我可爱的小猫咪解决掉麻烦吧。”
维克喃喃自语着，挥挥手示意菲莉丝收拾桌子。
“把这些送去厨房之后，你回来找我，然后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我倒想看看，那些家伙是怎么敢这么嚣张的，简直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躺在床上继续使用读卡巫器，维克懒洋洋地说道。
“是，谢谢主人……”
听见维克的话后，菲莉丝端着盘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几滴水珠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桌面上。
“呜……”
菲莉丝心中一惊，连忙憋住泪水，用布仔细将桌子擦干净。
在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她才鞠躬向主人道别，快步推着小餐车离开房间。
看着菲莉丝走出门时一摇一晃的尾巴，维克轻轻一笑。
对于一直身处黑暗中的人来说，任何一缕光辉都意味着救赎。
就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再微不足道的温柔，都会让她拼尽全力去争取。
“哪怕是粗制滥造的料子，只要材质美妙，也可以被重新雕琢成艺术品啊……”
……
……
……
“砰！”
接近二指粗的木棍砸在伊达的身上，将她打得一个踉跄。
维克面无表情，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继续挥舞着棍子。
不得不承认，有些朽木本身的质量不行，让他连矫正的欲望都没有。
与菲莉丝比起来，这两个家伙的态度简直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尤其是这个叫伊达的，在他刚找上门来的时候，居然还敢用威胁的眼神看向他的小猫咪。
这能忍？
“砰！”
木屑飞溅。
原本材质就不结实的棍子直接断成了两截。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伊达站不住了，她倒在地上，捂着被击打处喘息着。
“以后再敢碰她一下，你就想想你要断哪只手或者哪条腿吧。”
“还有，正好你皮糙肉厚的，照顾好她，否则一样拿你是问。”
见效果差不多了，维克淡淡地说了两句，随后直接转身离开。
说实话，如果没有主奴的身份束缚，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这母蜥蜴。
看来得加快冥想的进度了。
……
许久，在维克远去的背影消失后，伊达终于能够爬起身来。
她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畏惧地观看的菲莉丝，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果然是这个贱人在伺机报复，看来之前还是打轻了，早知道直接打个半残，说不定就告不成状了。
可惜，以后不但不能动她，甚至还得保护她，真是见亡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