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只想护着她
谁能想到啊。
那常年风雪交加的北境当中,竟然有个北凉国。
而这北凉国,还历来都是由女人继位。
向来默默无闻的雪妃娘娘,突然就变成了出身高贵的公主。
甚至还是北凉国的未来君主。
很多人才吃到本该薨了的雪妃娘娘又活了的瓜,新的瓜就又端上来了。
吃不下,根本吃不下了……
皇帝没在大殿上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命人安排了北凉国使团的暂时住所,便散了朝。
他现在什么事都思考不了,需要静一静。
没有皇帝的口谕,君乐暂时也出不了宫,只能又回了雪幽殿。
萧怀瑾自然也是一起。
一进门,君乐直奔书桌。
那兴奋劲,萧怀瑾一看就知道她要画什么。
君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刚拿起笔,萧怀瑾就从后撑住了书案。
乍一看,就好似将君乐拥在怀里。
君乐左看右看,捏着笔局促的缩着肩膀,不敢乱动。
萧怀瑾问:“想画那几个使臣?”
君乐点头。
萧怀瑾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失落道:“原来你夸我好看,仅仅是因为我的银发。不管是谁,只要同样是银发,你都会心生欢喜。”
君乐一听这话便有些急了,当即起身转了过去,额头倏地擦过萧怀瑾的唇。
两人登时怔住。
君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后腰抵在书桌边缘,撇开头抿了抿唇,声如蚊鸣:“你黑发,也好看的……”
萧怀瑾望着君乐脸颊上的酡红,以及那被君乐不断折腾的唇瓣,眼神一暗,喉头莫名发紧。
几乎是一种本能,不自觉地,萧怀瑾慢慢俯身靠了过去——
“咳咳。”
门外忽然传来的提醒声,打断了萧怀瑾的心猿意马。
萧怀瑾阖上眼绵长地呼出一口气:“皇姐,你来得真是时候。”
自从姐弟俩达成统一战线后,刘姑姑也就不再阻拦萧洛白进殿了。
萧洛白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淡定地捏着手帕抚鬓:“我也这般认为。”
※
姐弟俩出去谈正事,留下失神的君乐脱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她想,自己应该没有误会……吧?
萧怀瑾刚才,是不是,想吻她?
要是萧洛白没进来……
就那么点距离,差一点就碰到了……
转念,君乐又想到了萧怀瑾说得那句话——
不管是谁,只要是白毛,她见了就会欢喜。
但其实,不是的。
她喜欢白毛,是因为白毛的存在就好像她在三次元的避难所。
可现在,她已经有避难所了。
而且有好几个……
她依然喜欢白毛,却不会把其他的白毛当做她穿越后的精神支柱。
萧怀瑾于她而言,是不同的,是特别的。
君乐想,自己,是喜欢萧怀瑾的……
一想到“喜欢”两个字,君乐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整颗头都快要热炸了!
好害羞啊!
喜欢,然后在一起?
在一起后,每天都要亲亲吗?
不知道咋回事,画同人本无数的君乐,一想到要和萧怀瑾接吻的画面,就有点生理不适。
她抬起烧红的,还皱巴的脸,自言自语:“好像,有点子恶心……”
※
“这些年你私下里做的事,一件没逃过父皇的眼睛。”
萧洛白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接着道:“连能将母妃带出宫,也是父皇给的机会。”
经过这次戛然而止的逼宫,姐弟二人都算是看出来了——
萧怀瑾苦心经营的势力,不过是从皇帝手指缝中,有意漏下来的沙。
萧怀瑾笑了笑,温吞道:“那些人,父皇也不尽然用得顺手。”
言下之意,便是不管是否是皇帝给的机会,只要最后能为他所用,便可。
萧洛白染着朱红蔻丹的食指,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
她问:“接下来,你想如何做?计划是否照旧?”
萧怀瑾笑望着萧洛白,把球推了回去:“皆看皇姐的态度。”
萧洛白一时没有做声。
北凉国的到来,让情势发生了改变。
不止大靖会关注这个突然冒出的北境之国,诸国也都会关注。
北凉国的国情与实力,都需要重新量定。
不管是要拉拢还是攻占,必定会引起诸国之间的关系,产生新的变化。
就以南岳而言,此时,魏瑾曦这个公主遭遇的事,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反之,萧洛白这个大靖皇帝长女,北凉国女帝长女,对南岳而言,就意义非凡了。
思忖片刻,萧洛白停下了敲击杯沿的食指,果断道:“计划取消。”
说是计划取消,实则是在告诉萧怀瑾,她要退出
这个合作。
萧怀瑾也并不意外,淡然的轻点了一下头。
他只想护着君乐,其余的一概不管。
※
是夜。
长定殿中。
宫中皆知,皇帝今日心情不快,先是有四皇子逼宫,后是有北凉国公开说要带死而复生的雪妃娘娘远赴千万里之外的故土。在这样的背景下,所有宫人都战战兢兢,把脑袋挂在了腰带上,入夜后,连灯都不敢进殿点。
黢黑的殿中,只有月光从窗户外洒下,清冷的铺在殿内的玄色金砖上。
皇帝站在金缕帷幕前,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幔,凝视着坐在内室床头的人影。
他已经站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过话。
而坐在床头的人,虽明知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也始终视若无睹。
直到,月光东斜,连床头的人影也模糊不清了,皇帝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说:“你走吧。”
所有的挽留,在猜疑的种子上,都会长成别有用心的大树。
他的不舍与眷恋,只能止于这短暂的久别重逢了。
他放她自由。
雪妃默了半晌,说:“你是想以此来证明,你不图我的血继术?亦或是,想通过我变相稳定与北凉国的关系?”
皇帝自嘲一笑:“那位苏大夫说,若心结无法解开,也许换个环境,对你有好处。”
雪妃幽幽地重复:“对我有好处……又是为我好……”
随即,便猛地冲了出来,一把攥住了皇帝的领口,略显尖利的吼道:“这些年你总说是为我好为我好,要隐瞒我的血继术是为我好,要疏远我是为我好,私下里查阅血继术继承规律也是为我好,可我好不好难道你不知?!”
在雪妃声嘶力竭的质问中,皇帝只能一言不发的紧紧抱着她,无论她怎样挣扎都不松手。
也许是没力了,也许是在这些年的猜疑和怨恨中累了。
钗横鬓乱的雪妃最终放弃了挣扎,在皇帝的怀里哑声哭道:“是你说带我出来会好好照顾我的!是你说要带我去看遍这大好河山的!是你食言了……现在,连定不相负的诺言也要违背了吗?!”
皇帝痛心的皱眉,依旧说不出任何话。
逆王的叛乱,导致他被迫登上这个位置,他也只是想护着她。
可这个已经解释了千百遍的话,早已成了借口。
待雪妃的哭声渐渐弱了,皇帝才哽咽道:“我不会食言的,那些承诺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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