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水火不容(100啦!)
于是,萧怀瑾只能直接把东西悄悄送来画院。
书案上杂乱的堆着画纸,和一些画笔。
一看就知,作画人是很临时的被人叫走的。
萧怀瑾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替君乐收拾桌案。
无意间,却瞥见了君乐当天画的那些漫画头像。
第一个画的就是“萧姐姐。”
虽然只有一个脑袋,还圆乎乎的,可笑容优雅内敛,又带着点高深莫测。
萧怀瑾会心一笑:倒是有抓到精髓。
他放下画满了圆脑袋的画纸,继续收拾着桌子。
可忽然之间,萧怀瑾瞳孔一缩,猛地从中抽出了一张只用炭笔描出来的画——
画中人的脸,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早些时候才在他面前落了下风的,凤寻。
但让他差点失控要扯碎画纸的,并不是这张脸。
而是,那袒裼果裎的,身体。
※
君乐今日在船楼上被弄哭的事,还是被宋景之知道了。
她负责使团的保护,既要管理南岳的护军,又要管理大靖戒备南岳护军的护军。
一直到深夜才回府。
她照例先去绛云轩逛了一圈,看看君乐休息与否。
可刚到院子,就听见君乐在里面哭。
宋景之用眼神制止了守在门外,正要打算敲门的文杏和春平。
她没有打扰君乐,只是让两个丫鬟上前回话。
丫鬟虽不知细节,但问了没两句,宋景之就知道了重点——
前因后果不重要,她只看结果。
结果便是,君乐在外面被人给欺负了。
宋景之沉着脸,转头就又去了春华轩。
春华轩里,三个男人正在围着一筐鱼争执。
宋润之责道:“你跟齐绍就非得今日去钓鱼?你若是在,怎会连发生了何事都不知晓?”
宋玄之一脸无辜:“我也不知小妹今日会去船上啊。”
“不知?你自结业以来,终日无所事事,你知什么?”
宋佩之劝道:“你这有些强词夺理了。”
“啧,你别说话。”
话音刚落,宋景之就杀气腾腾地过来了。
她战甲未脱,行走间甲片摩擦,听着就让春华轩的小厮心里发寒,根本不敢作声。
宋景之打断了三个弟弟的话,三言两语就问完了今日之事的细节。
她瞪着宋润之冷道:“你跟那萧怀瑾,有何正事就非得今日去办?你若是在,怎会连发生了何事都不清楚?”
宋润之一脸莫名其妙:“谁知道她会跑来船上?”
“不知道?你自回京以来,就整日里跟着萧怀瑾厮混,你知道什么?”
宋佩之听着这对话隐约有点熟悉,却还是劝道:“大姐,我们的确事先不知道。”
“你别说话!”
“……”
宋景之忍着怒气,把三个弟弟看了一圈,点头道:“凤寻是吧?好,很好。”
一边说着,就直接一个转身走了。
院子里剩下的三个人,就跟被点了穴一样,半天没动弹。
宋玄之紧张地咽了咽:“大姐她这是,要去何处?”
宋佩之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使团吧。”
“要……作甚?”宋玄之的声音都发抖了。
宋润之双手抱怀,没好气地道:“杀人吧。”
宋玄之大吃一惊,撩着袍子就跑了出去:“爹啊!大姐要杀来使!我们宋家要亡啦!”
双生子依旧站在院中一动不动,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若宋景之真能干出冲杀使团的事,就不会被英国公看重了。
只不过双方的脸,指定是要撕破了。
※
外街的打更人刚敲过三更鼓,凤寻正坐在房中的书案后翻阅兵书。
忽然,桌上的油灯火苗剧烈摇动了一瞬,空气也传出一丝肃杀之气。
凤寻眼神锐利的看向灯火,头也不回地将手里的兵书往后一扔——
只听“噌”的一声响,那本书还未落地,就已经被燃烧殆尽。
凤寻默了默,目光又软了下来。
他道:“这里毕竟是使团,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宋景之从暗处走了出来,抱着一把长刀,冷眼看着凤寻的背影,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
“请。”
凤寻空着手,跟着宋景之一路来到使团所住的鸿胪客馆外。
比起一看便知来者不善的宋景之,凤寻随意地像是面见亲近的好友。
宋景之站定在那棵歪脖子老树下,背对着凤寻,一言不发。
凤寻见状,便主动问道:“你深夜来此,是为着白日船楼上的事吧?”
宋景之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来,你对于你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
凤寻无声地叹了口气:“宋大小姐,今日的确是我疏忽……”
“我还未散值,这里没有大小姐。”
“……”
昨日在国公府上,凤寻叫宋景之“宋参将”,她说家宴上没有“参将”。
今日在驿馆外,凤寻叫她“宋大小姐”,她却又说自己还在当值,没有“大小姐”。总之,就是要叫他说什么都不对了。
凤寻低头苦笑了一下,顺着她的意思道:“宋参将,今日是我一时疏忽,没能意识到此中关键,才让宋五小姐因族谱一事,伤了心。”
宋景之当即明白过来——
以君乐多思多虑的性子,得知自己没被写上族谱,说不定会认为自己不被国公府承认。
难怪。
难怪君乐会哭成这样!
宋景之暗自咬牙,一个没忍住打出了一道驭火术。
凤寻从容地偏了偏头,火球擦着左耳飞过,直接砸中他身后的一辆马车,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凤寻,”宋景之凛声道:“我不管你在南岳是个什么行事作风,但在我大靖,你若管不好自己的舌头,要做那长舌之人,就别怪我多事,替你管。”
凤寻无言以对。
族谱一事,虽不是由他提起,可他也不会特意把魏瑾曦说出来。
毕竟,魏瑾曦只是无心之失,没必要一起来承受宋景之的怒火。
更何况,宋景之本就对他有些成见,他也不在乎多上这一条了。
凤寻不替自己辩解,宋景之原也没打算听他废话。
下完警告,瞟了一眼他的左耳,直接就飞身离开。
凤寻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沉默良久。
感觉左耳有些发烫,他抬手碰了碰——
已经被燎破了皮。
他叹了口气,长袖一挥,洒出一汪水来。
正正浇在了身后的马车上,灭了那越烧越大的火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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