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双生子的“默契”
宋润之来到凉亭坐下。
君乐则是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偷看他,等着他回答有关于萧怀瑾的事。
宋润之却故意不说,只朝旁边的亭云椅努了努下巴。
君乐抿了抿唇,苦着脸坐了过去。
好在宋润之也没有再继续拿乔,说道:“他眼下不在京城,最快,要下个月才回京。”
“下个月?”君乐嘀咕了一声:“这么巧啊?”
宋润之横眼看她:“巧?他就是和父亲他们一起启程的。”
君乐沉吟了片刻:所以,萧姐姐说的故人,就是邻国的使者?
而后,君乐又问:“那二公子,萧姐姐走时,看起来怎么样?”
她还是很在意苏东坡说的话。
毕竟苏东坡是心理医生,如果连他都觉得萧姐姐太压抑自己了,那再继续拖下去,一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宋润之一听见“二公子”这三个字就浑身难受。
他“啧”了一声说:“你我的关系,有好到可以分享这些吗?”
“……”
君乐默默地低下了头,抠起了手指头,声如蚊鸣地道:“二公子,我知道你……你讨厌我,但,我真的,很担心萧姐姐,你能……能告诉我吗?”
宋润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我何时说过我讨厌你?”
他若是讨厌她,会想着去帮她处理和“落英”有关的烂摊子?会想法子替她隐瞒她的身世?
他若是讨厌她,她还能好端端地在府里住这么长时间?
这丫头什么脑子才会得出这种结论?
君乐瞄见他脸色难看,赶紧摆手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本来就,就很容易被人讨厌。只是萧姐姐……”
“宋君乐,”宋润之烦躁的打断了她的话,不耐烦地道:“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胡思乱想。我没说,便不是。”
君乐一时诧异:宋润之这是在说,他没有,讨厌她……吗?
看着君乐那迷迷瞪瞪的模样,宋润之忍不住白了一眼,说:“他没有怎么样,不好,也没太坏。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
君乐回过神来,立刻抓住了“习惯”这个关键词。
“习惯……是指……”
“是指他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过的。萧夫人的病已经发作五年了,心情好时,便同他有说有笑,心情不好时,便又打又骂。对他来说,习以为常。”
宋润之说这些话时表情很淡定,语气也是稀松平常的样子。
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些许不满。
很正常……
君乐想到了很久之前,撞见萧母发病时的激烈惨况。
萧姐姐那时便是少有的情绪沮丧,在院子里枯坐了整整一晚上。
还用血继术,下了一夜的雪。
而宋润之却说,这种惨况,长达五年。
君乐忽然觉得心脏刺疼,疼得她都有点提不上气。
她抚了抚胸口,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说:“苏先生说,萧夫人最近,好很多了。”
“哼。”宋润之不屑地轻笑了一声:“萧夫人好多了,他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
为什么呢?
这句“为什么”就在嘴边。
君乐却没有问出口。
不自觉地,她抠手指的动作逐渐加快——
她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为什么的。
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知道。
在君乐陷入思绪中时,宋润之一直关注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神态。
萧怀瑾说过,君乐早就知悉他的真实身份了,不过暂时还不愿意正面接受。
可是,待到萧怀瑾回京后,此事,就不是君乐愿意接受与否了。
若君乐真如同萧怀瑾所猜测的那样,真的有疯病初期的征兆……
这丫头能扛得住么?
宋润之突然就想直接对君乐坦白了——
与其到时让她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迫要正面接受事实,不如现在就直接拆掉这层窗户纸。
思及此处,宋润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真就从没想过,你口中的萧姐姐……”
“二哥。”
宋润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从凉亭入口的柱子后,走出来的宋佩之打断。
他温文尔雅的走进凉亭,看似随意地坐在了宋润之和君乐的中间。
他看着宋润之道:“你们在聊什么?我方便听吗?”
君乐原本就在神游,看到宋佩之过来,注意力才拉回了一些,借着抓眉毛的动作,挡住自己的眼睛。
宋润之微眯了眼,与宋佩之四目相对,看玩笑似的说:“看样子我说不方便,你也不打算走。”
宋佩之好似听不出话里的机锋,跟着笑道:“有秘密?那我自是要听一听的。”
一旁的君乐瞄到他两人,“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的,只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
总归萧姐姐的事也打听到了一些……
她缩
头缩脑地站起身,一边后退一边说:“那,二公子,三哥,我就先,回去了。”
双生子仍然看着彼此,没人回应她。
君乐见状,赶紧头也不回地跑了。水榭凉亭中,剩下了兄弟二人。
宋润之没个正形的靠在阑干上,一手搭在阑干外,开门见山道:“你故意的?”
“嗯。”
宋佩之也不否认,反问道:“若是方才我不打断你,你是否就要将萧小姐便是四皇子的事,说出来了?”
宋润之闻言,表情有些复杂,似是皱眉,又似是在笑。
他说:“她迟早会知晓,我说出来,只是好叫她有个心理准备。”
宋佩之沉吟着摇了摇头:“这个准备,小妹自行会做。至于,何时知晓,你不应该替她做主。”
宋润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呼出一口秽气轻笑道:“你认为我要害她?”
宋佩之默了默说:“也许你认为的为她好,在她看来,便是在害她。”
“……”
这话中暗含深意,宋润之立刻就听明白了——
与其说这是在讲君乐,不如说,这是在讲他宋佩之自己。
宋润之脸色沉了下来:“你对我有何不满?”
宋佩之又沉默了半晌,从平日里放银针脉枕的小包里,拿出一沓折叠整齐的画纸,递了过去。
今时今日,宋润之一看见画纸就多少有点犯怵。
他一把扯了过来,烦躁地展开:“那丫头又画了什么?”
但随着画纸一页页翻过,宋润之脸上的烦躁之色慢慢淡去。
转而出现的,是一种极其难以言喻的神情。
宋佩之说:“这些是君乐帮我画的。画中人的脸,我虽不认识,但想来,你是极为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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