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的态度,就是英国公府的态度
“萧、萧姐姐……”
“……”萧怀瑾脚步一滞。
他今日并没变装,甚至连发色也未做改变,但君乐,却依旧叫他萧姐姐?
君乐哭得泪如雨下,抽噎着一步步走近萧怀瑾:“萧姐姐,救、救救我……”
这不是萧怀瑾第一次看见君乐哭了。
却是第一次看见她,哭得如此痛苦。
那双被眼泪氤氲的双眸,空洞而黑暗。
仿佛,一个落水窒息的人,一边在呼救,一边又在,放任自己往更深的地方沉下去。
萧怀瑾心口一紧,来不及再去多想,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径直将君乐揽入了怀中——
这样的眼神,他见过无数次。
是萧母还未生病前,就时常会露出来的神情。
君乐她,不太对劲。
萧怀瑾紧紧地拥着她,手掌在她的发顶轻抚,用温和的声音不断安抚着:“没事,没事的。”
熟悉的轻声细语,让君乐终于可以放心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用力的抱着萧怀瑾,浑身颤抖着,含糊不清的哭道:“我好怕……真的好害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谁来救救我……”
萧怀瑾眉头紧皱——
明明她就在他的怀中,却依然不停地呼救?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刚才远远地看见君乐,萧怀瑾还在犹豫要不要就此装作不相识,换条路走。
要不是君乐那踉踉跄跄的步伐,和塌下去的肩膀让他在意,他差点就要和她错过。
真是万幸……
萧怀瑾更加用力的抱住君乐,让她感受自己的存在,一字一句的重复:“你安全了,没事了,没事了……”
……
君乐这一哭,哭了很久。
直哭到眼睛都都痛了,直到哭晕了过去,整个脱力挂在了萧怀瑾的身上。
萧怀瑾将她打横抱起,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即刻通知英国公府。”
“是。”
※
同一时间的苏府,宋景之也已经听闻君乐跑走的事。
整张脸阴沉的可怕。
宋景之很少参加这些宴席,这些贵女虽听闻她霸道暴戾,却了解不深。
见她面色难看,还当她是觉得君乐丢了英国公府的脸面。
那拿着扇子的贵女,大着胆子来套近乎,带着些谄媚的笑上前说:“毕竟是外室所出,难登大雅之堂,和宋大小姐真真是云泥之别。”
宋景之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英国公府的事,轮得到你置喙?”
话音刚落,就见得一道火光直冲那贵女的脸上而去,惊得在场所有人发出了仓皇的尖叫。
好在金若冰也眼疾手快,迅速挥出一大片硕大的绿叶挡住了驭火术,才免得那人破相。
“你疯了?!”金若冰怒道:“你竟敢用血继术攻击官眷?!”
宋景之却看也不看她,双手负在身后,紧盯着那些人,沉声道:“她是我宋景之的妹妹,谁敢言语糟践她,便是与我宋景之作对。”
一边说着,宋景之便往前走了一步。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众人却好似看见了千军万马,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官眷?哼。”宋景之眼露嘲讽:“你们且去打听打听清楚,我宋景之是什么脾气,杀过多少人,你们有几两重的骨头,够我拆。”
听她这么一说,金若冰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没再作声。
态度已经摆好,君乐的情况又不明,宋景之没工夫再收拾这群人。
她回身对左右为难的苏妙言道:“抱歉,破坏了你的品诗宴,我要先行一步了。”
声音虽还是冷冷的,却明显缓和了许多。
苏妙言摇了摇头:“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气,你赶紧去吧。”
宋景之匆匆离开,人都已经没影了,那盔甲摩擦的声音却仿佛犹在耳边,在场的人均是半天不敢动弹。
王晗抱着金若冰的胳膊瑟瑟发抖,想着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更是后怕得不行。
那驭火术虽然不是冲着她,却也把她吓得够呛。
“她怎么越来越霸道了?”
金若冰长舒一口气道:“她不是越来越霸道,是一直这样霸道,从前你不知,是你没惹到她罢了。”
那差点被驭火术给烧没了的贵女,牙齿打着颤问:“不、不是野种吗?怎的宋大小姐会这般维护她?”
苏妙言摇了摇头劝道:“李小姐,你还是莫要再说这个词了。你们也都看见了,景之对这个妹妹是极其看重的。”
“可凭什么啊!”李小姐哭得梨花带雨的说:“我好歹也是官眷,她竟然为了一个野……庶女,把血继术用在我身上。”
金若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十一岁就敢当着陛下的面,和皇子动手,更别说你这个官眷。”
众人听了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宋景之脾气不好,但这种秘闻,还真
是没几个人知道。
人群里有人试探着问:“那,国公爷都不管的吗?”
金若冰听出了言外之意,极不情愿地说:“我父亲说,若不是陛下压着,宋景之只怕就是我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女世子。”明明有三个儿子,英国公却想让女儿接世袭,这宠爱和信任可见一斑。
金若冰叹了口气,接着道:“所以她的态度,就是英国公府的态度。”
这是一句提醒,也是一个忠告——
那宋君乐有整个英国公府撑腰,可不是什么没人管的野种。
※
宋润之今天已经在春华轩来来回回好几趟了。
每次都是坐一会儿就走,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
宋佩之就看着他折腾。
直到这次看他坐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在他起身的时候打趣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去接她回来。”
闻言,宋润之又坐了回去:“我有不放心?”
宋佩之笑着摇了摇头:“你没有。”
正说着,宋玄之忽然抓着画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二哥、三哥!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宋润之一看那画板,就知道宋玄之又偷跑进君乐房间翻画去了——
哼,这么激动,只怕又是把谁画死了吧?
但他接了画板一看,顿时眉头挤成了个川字:“这画得什么玩意儿?”
宋玄之端起茶杯一口喝下,缓了口气说:“我就知道她一直是装的,背地里多阴诡啊,简直瘆得慌。”
看这两人的反应,宋佩之也来了兴趣,从宋润之手里拿来细看。
可刚翻动了两页,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无踪——
这些画基本都只用了朱砂和黑墨,大片大片的,无章法的,涂满了所有的宣纸。
画中的人要么就全都没有脸,只有一张张血盆大口,要么就是只有一双双血红暴凸的眼睛。
要么,就是连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个旋涡一样的圆圈。
所有人状物的体型都十分巨大,姿态张牙舞爪,以极其怪异扭曲的形状挤满了画纸。
看久了,就连画里的那一条曲折的小道似乎都越来越窄,乃至完全被吞没……
随着画页不停地翻动,宋佩之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他合上画板,在沉默了许久后,才看向宋润之。
他说:“你最好,还是去接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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