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上还有几张用过的白色纸巾
听到离婚这两个字，乔新月从心底里开心。
当年对于和霍家联姻她还是很满意的。
不是因为她爱霍廷骁本人，而是爱他的地位。
春城第一豪门的太太，她们乔家可以说是高攀了。
可一切都被颜落毁了。
她被圈子嘲笑，这才躲去国外。
如今回国，霍廷骁亲自来接，她面上总算是找回了一些。
最近她有意重温旧梦，可霍廷骁似乎有所犹豫。
犹豫背后的原因不过是眼前这位隐婚的妻子。
颜落颇受霍家长辈喜欢。
霍廷骁一向孝顺，忌惮这一点也情有可原。
解决了颜落，霍廷骁便没有顾虑。
而两人隐婚又隐离，神不知鬼不觉。
她乔新月就是霍廷骁公认的第一任太太。
但乔新月不傻，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着急。
“啊，好痛。”
乔新月瞧着不远处霍廷骁朝着两人走了过来，连忙抚着肚子装病。
霍廷骁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语气温柔，“新月，怎么了？”
“廷骁，可能是当年捐肝手术的伤口又疼了。”
捐肝？
颜落整个身体，都被一层冰霜冻结，微风吹过，体内的温度跟着抽离，睫毛挂着寒露，她看着霍廷骁小心翼翼搂着乔新月离开。
那样的温柔，她从未见过。
更从未感受过。
原来霍廷骁一直以为是乔新月救了他。
可，当年捐肝的人明明是她啊！
颜落身体瘦弱。
捐肝体重不达标。
霍廷骁那时候肝损伤严重，多等一天多一分危险。
颜落为了快速增重，每天强迫自己吃八顿饭，但体重还是很难涨上去。
最后她疯狂吃她令人作呕的肥肉，奶油都是一斤一斤地吃。
重油重盐，高脂高糖，一周涨了十斤。
体重达标了，但她整个人肿得厉害。
手术后伤口不愈合。
术后发炎，胆汁渗漏，后遗症折磨了她近一个月。
现在一碰到阴天下雨，伤口里面还会传来丝丝痛感。
那时候的她一点都不觉得苦。
看着霍廷骁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最终苏醒，她觉得自己一切的痛都是值得的。
傻子。
颜落，痛骂一声。
如果霍廷骁知道那个傻子就是你。
他会后悔吗？
应该不会。
霍廷骁只会骂她为了钱不择手段。
出卖健康，变卖器官。
令人发指的地步。
还好，她醒悟了。
不会再傻下去了。
颜落抹了一把脸颊冰凉的泪水，笑颜显露。
“一切，该回到原点了。”
颜落拨通电话。
“他上楼了。”
*
寿宴还有不到15分钟举行。
乔家人发现乔家千金不见了。
乔老爷子见不到孙女急坏了，喊了所有人去找。
颜落等在大厅角落，拉了一个服务生，指了一个方位，“乔小姐出事了，在三楼。”
何晴，那个被霍廷骁送去省外的大学生。
颜落那天从杨桃家里出来，碰到她找上门来。
她本想今天帮她一把，霍廷骁在众多宾客见证下，不能不给她一个说法。
但见到乔新月后，她转变了主意。
把何晴引去了三楼。
新欢旧爱，她还真的挺想知道霍廷骁怎么选？
新欢难敌旧爱。
白月光的地位怎能轻易撼动。
当众人冲上三楼，门打开的时候。
颜落已经知道霍廷骁的选择。
他穿着浴袍，乔新月穿着一件蕾丝吊带睡裙躺在床上。
床单散乱，地上还有几张用过的白色纸巾。
屋子里充满着暧昧男女激情过后的淫乱气味。
任谁见了这样的场面都能猜到室内刚刚经历了一番激烈的二人运动。
乔爷爷寿宴闹出这样的丑闻，不好看。
乔父让霍廷骁给说法。
乔新月只是趴在床上哭，什么都不说。
颜落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
霍廷骁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那双清冷的目光。
这件事，颜落虽然是主导，但她不过起到了一成的作用。
她没逼着霍廷骁和乔新月上床。
霍廷骁能怪她什么呢？
怪她这个原配正妻太过大度。
连女人都亲自送上床。
痛吗？
痛。
但痛过就好了。
这样复杂的名利场，不适合颜落。
颜落托起长裙转身离开。
“啊！”
身后传来众人喧闹的惊呼。
乔爷爷突然痛苦倒地。
面色苍白，唇色发紫。
表情痛苦。
众人惊慌失措。
乔新月哭得比刚刚还大声。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月月！”
众人忙着打电话，喊急救，乱成一团。
颜落怀疑乔老爷子心梗。
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她转身冲了回去。
“有常吃的药吗？”
颜落脱了高跟鞋，跪在地上，一边听乔老爷子的呼吸，一边询问。
乔家管家马上跑去拿来了药箱。
颜落一边心肺复苏，看到了淡绿色药盒，让管家拿了四颗舌下含服。
十分钟后，急救车赶过来。
乔爷爷有了呼吸，算是捡回一命。
“颜落？”
颜落体力不好，心肺复苏不过做了几分钟就有些累瘫在地上，听到有人喊她，她才抬头。
“明静？”
明静是颜落的同学，上次同学会见面知道她在急诊工作，没想到今天碰巧撞见了。
“我说哪个家属急救措施做得这么好，老爷子暂时捡回一命，我先走，哪天有空再聊。”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父亲。”
乔父乔母感激不已。
乔家一家人跟着急救车去了医院。
寿宴也不得不终止。
颜落拎着高跟鞋，光着脚坐在公交站台的座椅上疲惫不堪。
她有些后怕，如果乔老爷子因为这件事真的有了什么。
她会自责一辈子。
“我送你回去。”
霍廷骁一身矜贵的西装和公交站的背景格格不入。
颜落抬头看他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晃神。
眨了两下眼睛，缓过神色，回道：“乔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霍总是不是应该去床前尽孝。”
霍廷骁从来不屑解释。
今天是被谁算计了，他还没有头绪。
只是颜落太过淡定。
他直觉不能放走她，“跟我回去。”
颜落不想在大街上和他吵架。
今天这场面闹得这样大。
霍爷爷霍奶奶那里彻底瞒不住了。
她也需要回去有个了结。
两人刚上车，虞瑶打来了电话。
“好，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