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与鬼子死磕(1)
珍宝与野花三犬再次各自勒马回头,相向而立,野花三犬说话了,野花三犬说:“投降吧,与皇军作对是没有出路的,投降了我保你还是吃香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珍宝问:“放你娘的臭蛋屁,你的荣华富贵在那里,先看看你自己吧,还保别人,可笑之极。再说了,投降了干啥?做狗?可我没长那样的贱骨头,我做不来。废话少说,这一次过招定叫你有来无还,拿命来吧!”
珍宝说完提马摇刀,再次向野花三犬冲来。珍宝越战越勇,野花三犬不怕也怕,野花三犬有些怵心,两次交手,野花三犬感觉到珍宝的刀法怪异,没经过什么正规训练,却刀法怪刁,却每一刀法出来都是要人的性命的,再加上珍宝说这一次过招叫他有来无还,野花三犬不想再冒这个险了,野花三犬将手一挥,七八个鬼子骑兵打马冲了上来,将珍宝团团围在了中间。
鬼子的七八匹马将珍宝的一匹马围在了中间,鬼子的七八匹马围着珍宝向一个方向飞转,而且圈儿越转越小,鬼子兵的口中还发出一种得意的调笑的吆喝声,珍宝怒不可揭:小鬼子该死,老子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的侮辱!
鬼子的包围圈越转越小,越转越近。又是没等鬼子出手,珍宝先发制人,发一声呼喊,忽然来了一个指东打西之法,将一个鬼子兵一刀砍下马来。
鬼子的包围圈停顿了一下,有那么一刻,甚至停顿了旋转,但接下来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包围圈还在越转越小,鬼子的吆喝声越发猖狂了起来。
鬼子是想先花了珍宝的眼,乱了珍宝的心,灭了珍宝的斗志,然后一起将珍宝砍杀在马下。珍宝多少年的戎马生涯,心里最清楚这一点,鬼子的伎俩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成效。
珍宝瞅准了机会,又出击一次,闷手又是一刀,本应将这个小鬼子斩于马下,小鬼子好像只被砍伤,惨叫一声,并没有掉下马来,而是活着逃出了圈外。珍宝好生奇怪:小鬼子有这么抗剁?竟一刀没劈了他的身,要了他的命,简直不可思议!
珍宝猛发现问题出在自己的马刀上,自己的马刀杀敌太多,竟刀刃翻卷,已不再锋利,珍宝吃了一惊。
马有失蹄,虎有打盹的时候,珍宝就是因为吃了这么一惊,精气失神,动作怠慢了一点,被鬼子的几把马刀同时刺中,栽于了马下……
自此,骑兵连全体全部牺牲,珍宝的骑兵连全部牺牲在了埠阳城下,埠阳城的国军士兵见证了这一切。鬼子在埠阳城下消灭了珍宝骑兵连后,埠阳城的蔡旅袖手傍观,没出一兵一卒,更没打过一枪一炮,鬼子对埠阳城里的国军果然秋毫未犯。
从1942年底,在中国的一些抗日战场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国军和日军好像两支毫不相干的军队,甚至达成了某种默契,日军扫荡,国军可以安心睡大觉,只要国军不去主动攻击日军,不帮助接纳抗日武装,鬼子绝不会去攻击国军。
这一切都与鬼子的战略,发生了根本性的调整转变有很大的关系,日本方面观察发现:日本与重庆之间暂时处于战争状态,却有能够共存的性质。但是,日本与**势力之间则是不容许共存的,是势不两立的**的民族精神很浓,忧患意识太强。如 攻占重庆后,抗战的中国有落入**手中是极其危险的,如果没有充分可靠的估计,攻占重庆就是一种极端危险的投机……
而石头这股死硬抗日武装,虽说不是**的武装,在日本人看来,不是**也会变成**的武装,因为他与**的武装有太多的共性,把它们当成**八路军来予以剿灭,理所应当。因此,珍宝的骑兵连惨遭牺牲就并不奇怪。
骑兵连全军覆没,不,应当说生还了一人,这个人就叫苗金波,解放后是一位副政委,他走路得姿势很特别:板挺笔直,要转脸与人说话交谈,必须连同身子一同转过去,他有脖子可脖子不会转动,这让我的印象尤为深刻。我亲耳聆听过他做的报告。报告的内容是什么,我现在已经忘记了,但我清楚地记住了他这个人,他的事迹,骑兵连的故事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这好像有些题外话,但我有些刹不住车,克制不住自己,不说不快,因为同属骑兵连的故事,我就接着往下说了。
苗金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夜里什么时候他不得而知。苗金波初次醒来时,苗金波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是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中,没有痛疼,没有感觉,只剩下了一个孤独飘忽的空壳灵魂,在这无尽的黑夜里飘悠。
苗金波想离开这个孤独的地方,去寻找昔日的战友,看一看被鬼子早已杀害的爹娘,兄弟姐妹,他想动一动,却没有动成,他的鼻子首先闻到了一阵阵刺鼻的血腥,他想:怎么在这边的世界上,还会有凡世中的那种嗅觉!
他睁开了眼睛,他最先看到了漫天点点的繁星,繁星正向他眨着多情的眼睛,有风还在轻轻地拂动着他的脸,苗金波的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我还活着!
这时,苗金波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还活着,苗金波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躺到了这里?苗金波努力地回想在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让他躺到了这里。
刺鼻的血腥反复刺激着苗金波的嗅觉,让他忽然意识到在此之前
,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血战,他们的骑兵连与鬼子的骑兵中队在这里进行了最后一场生死拼杀。苗金波彻底想起来了,他正与一个瘦脸鬼子来来去去拼杀,瘦脸鬼子刀法烂熟,劲道却明显地不足,苗金波年少气盛,越战越勇,就在他准备挥刀直取瘦脸鬼子的性命时,根本就没注意到鬼子人多,从身后冲来了一个鬼子,打马一闪从他身边而过,就是这个一闪而过的鬼子,对着他的颈项狠狠就是一刀,就是这一刀,他就一头栽下马来,之后,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现在,苗金波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没被鬼子一刀砍死,他的心中又一阵欣喜,他摸摸自己的后脖颈有太多的血,粘稠着也不知道伤到了什么程度,也感觉不到有什么痛。此时,苗金波他想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埠阳城下这个伤心的地方,天亮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谁都不可能知道。但有一点是清楚地,眼下是鬼子汉奸的扫荡时期,到处都是鬼子汉奸,遇到他们,看到他还活着,肯定是凶多吉少。
苗金波要离开这个地方,苗金波记得在埠阳城相反的方向有一个小的村庄,那里好像住着几户人家,苗金波主意已定,他就想抬起头来开始爬行,苗金波忽然发现自己的脑袋耷拉在胸前根本就抬不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被鬼子砍断了脖颈,苗金波就用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一手在地上爬行,两手交替使用,不知爬了多长时候,也不知爬了多长距离,只感觉天色有些闪亮的时候,苗金波终于爬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屋里头还亮着灯光,屋里有说话的声音,苗金波也顾不得许多了,苗金波用力地抬起手来去拍这户人家的房门,屋里的灯光忽然灭了,于金波忍不住有些头晕发昏,他还是轻轻反复地拍着这户人家的房门,许久等不到回音,他还是晕倒了,再次昏厥了过去。
当苗金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晚上,苗金波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漆黑的地洞里,眼前放着一盏如豆的油灯,一位慈目善面的老者正坐在他的眼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老者看他睁开了眼睛,老者笑了,老者说:“孩子,你终于醒了,我真担心你这一睡就不再醒来。”
苗金波的眼里充满了感激。
老者更加满面欣慰地笑了,老者说:“看来我没救错人,你当是一个好人。
老者问:“孩子,你不想吃点什么吗?”
老者这么一问,苗金波忽然感到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他想有所表示,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能动,他的脑袋和身子全被老者固定在一张板床上。
老者用一些液状的食物,给他流进食道里,他的身体竟神奇地一天一天好起来,多亏老者是为老中医,在他的脖子上上了很多的长药,在老中医的精心护理下,一年后面金波就恢复了健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用苗金波自己的话说:“这条命完全是捡回来的。”
再说石头他们一路撤退,炮兵连车回来的时候,始终没见骑兵连的踪影,石头看着黑牛的眼睛,问:“鬼子也没再追上来?”
黑牛点点头。
石头想了一下,石头说:“不好,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