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英雄的骑兵连(3)
寨子里的人这时忽然都想起骑兵连来,希望骑兵连能抵挡住如狼似虎的鬼子兵,老百姓对骑兵连给予了厚望。
可有人哭丧着声音说:“别指望他们了,他们一听到消息早跑了,跑得比兔子欢快,我亲眼看见的!”
那人说的一点不假,大头和他的骑兵连听到了消息一刻都没有停留,他们除了拿走了枪械什么,其他所有的物品都没来得及收拾,他们都急急忙忙地爬上了马背,从噶篓寨的东门逃走了,速度之快先后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那个时候噶篓寨的老百姓大多还没有起床开门,所以噶篓寨的老百姓很少有人发现了他们逃走了,还以为骑兵连也在寨子里。
那个哭丧声音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猛醒过来,他们这才注意到他们确实没有看见骑兵连的人,人们一下都慌了神。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想到骑兵连到了关键时刻拉了稀,一走了之。
这时,寨门外响起了鬼子机枪扫射的声音。被村长派出去感动鬼子做和事的佬的几个老人,被鬼子一梭子子弹当时就打死了三个人,剩下的几个老人要不是跑得快,也会被鬼子的机枪打死的。
鬼子从南北西三个寨门涌进寨子里来,迅速又堵住了东门。有的村民睡觉起得晚,才刚刚起床,听见了枪响,街上鬼哭狼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打开了门栓,想看个究竟,门就被鬼子一脚给踹开了,鬼子冲进去就赶出了这家人的老老小小往村中小广场上集中;有的还没打开门的人家,门被鬼子强行用枪托砸开,还有的人家就是不开门,鬼子连门带框都一起踹倒了,恼怒的鬼子冲进去,不问青红皂白,端着机枪,进门就是一顿猛扫,一家子老老少少被鬼子机枪打得血肉横飞,都跌倒在院子里,房门边血水横流,一片狼藉。
一时间,噶篓寨高高的围墙内,鬼子的嚎叫声,老百姓的惨叫声、哭叫声,响成了一片。这个几百年来都是一贯平静柔和的古老村寨,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村民马德福,30多岁,身高体壮,在青岛码头做搬运工多年,这次回乡是为了给家里送钱,给新生的儿子做满月昨天才回了家,他儿子的满月就在三天之后。马德福高高兴兴,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刚清扫完了院子,想起了水缸里的水还不够满,就挑起了一对水桶从院子里往外走,刚要出门就与一个正往他院子里冲得小鬼子撞了个满怀,小鬼子被撞了出去,跌坐在了地上。
马德福很有些歉意,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被撞倒的小鬼子不知道能不能听懂马德福的话,小鬼子爬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穷凶极恶地挺着刺刀,就向马德福胸口上扎。
这真叫欺负人都欺负到了家了,马德福愤怒,马德福丢了水桶担杖,一把就抓住了小鬼子刺过来的枪,一把就夺了过来,马德福说:“熊样,就这么小的力气还想和我斗,活得不耐烦了!”
小鬼子被眼前这位力大无穷的汉子吓得不知所措,浑身发抖。
马德福很生气,他瞪了吓得浑身都在发抖的小鬼子一眼,恨恨地将小鬼子的枪丢在地上。出门踩牛屎,真他妈晦气。
马德福弯腰拾起翻倒了的水桶和横在一边的担杖,开门不顺,他水也不挑了,转身就要往家里走。
一声枪响,马德福只觉得脊椎一热,一下就僵直了身子,眼睛一个劲地向上翻,怎么使劲也迈不开了步子,他扭过身来,回过头,看清了刚才被他夺了枪的小鬼子,此时又端枪在手,枪口火光一闪,他的胸脯像被人狠打了一拳,他知道小鬼子对他又打了一枪,马德福骂:“小鬼子,我不杀你,你杀我?”
小鬼子嚎叫一声扑上来,一刺刀就扎进了马德福的心口上,刺刀一旋就又拔了去,马德福低头眼看着自己胸口被鬼子的刺刀捅了一个大口子,他眼看着自己的血,一窜窜出了老远,他轻轻惨叫了一声,向后跌倒在自家的院子里,在血泊里含恨而死。
寨东头有个周姓的富裕户,常日里靠贩卖山货赚了一点辛苦钱,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官不打送礼的人,金钱万能,他对如狼似虎的鬼子,也抱有幻想,心想小鬼子也是人,是人都讲理,他想花钱免灾,他鬼精明地做了一桌好酒菜,还拿出70块大洋送给鬼子。7个冲进他家的鬼子看到了好吃好喝的酒菜,果然很规矩,一顿狂吃烂喝以后,一个鼻尖上长了一个黑记的鬼子,醉醺醺地喷着满嘴的酒气,使劲地拍了拍着周姓人肩膀,说:“你的,皇军的良民的有,米西米西的好,很好,大大的好!”
这个鼻尖上长黑记的小鬼子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肚子就要离开时,抬头忽然发现墙上贴着的一个大红喜字,大红的喜字鲜艳红亮,显然是刚贴上不久的,这个黑记小鬼子一下高兴了,鼻尖长黑记的小鬼子自言自语地说:“花姑娘的有!”
鼻尖长黑记的小鬼子回头问周姓的富户,说:“你的花姑娘地有?送出来我的看看!”
那周姓的富户慌了,双手抱十,对鬼子连连作揖,恳求地说:“太君太君,我良民地大大,米西米西地给,太君高太贵手,太君高抬贵手!”
鼻尖长黑记的小鬼子显然不高兴,说:“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花姑娘地不给,死啦死啦的有!”
鼻尖长黑记的小鬼子抬起大皮靴
,一下就踹在周姓富户的**,周姓富户捂住自己的**就爹爹妈妈哭叫起来,在地上一个劲地打转。小鬼子一掀内屋门帘子,一眼就发现了周家刚过门的新媳妇,所有的鬼子都瞪大了眼睛,一下全都扑了进去,刚才还人模狗样良民米西的鬼子,瞬间就都变成了一群喋血食肉的野兽,他们将小媳妇扑倒在地,转眼之间小媳妇身上就不见了一片衣服,小媳妇用手捂着羞部,被小鬼子们强行拿开,小媳妇被按到在地上,鼻尖长黑记的一个鬼子脱光了裤子,就扑了上去,小媳妇拼命地反抗,被这黑记小鬼子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小媳妇昏死了过去。
周姓的儿子也就是小媳妇的丈夫新郎官,忍无可忍,从藏身的柜子冲了出来,拿起擀面杖就向压在他媳妇身上正穷凶极恶的黑记鬼子砸去,反被其他鬼子夺走,几把刺刀一齐就插进了这个新郎官的前胸,新郎官被鬼子用刺刀挑起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周家的老少十多口人都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小鬼子杀人,眼睁睁地看着小鬼子将刚过门的新媳妇糟蹋致死,只能嚎哭一片,而毫无办法。这些吃饱了,喝足了,还得了钱,又满足了欲望的小鬼子不算完,他们又将周姓老少十几口人反锁在屋里,点上火,眼看着周姓的全家活活地全被烧死,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小鬼子来得突然,被困在寨子里的男女老少,特别是妇女儿童,都惊慌失措,到处躲藏。有的藏在夹皮墙里或地窖里,有的躲在厕所里,当然,也年轻力壮的没逃脱,也有藏在自家的。
鬼子杀人**放火,还把抓住的许多人往寨子里的小广场驱赶,在驱赶的路上,有好多人走着走着,就被鬼子从身后,或身旁一次到此死;把妇女怀里的孩子夺下来,在地上摔死,或挑在刺刀上把玩。稍作反抗的人,不是被砍了头,就是被从中间劈了脑袋。
老百姓原本出力出汗,为了严防兵祸匪患,建起来的结实围墙,现在却成了囚监自己的牢笼,鬼子在围墙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名鬼子持枪监视。有的村民不甘心等死,想翻过墙外逃,刚刚爬上墙头,就被鬼子枪杀在墙外的沟壕里,无一幸免。仅村北壕沟里被鬼子打死的就有20多人,鲜血都染红了壕沟里的水。
村民都被赶到寨中的小广场上,鬼子在台上架起机枪,做好了射击准备。在山东农村,一般村寨的格局都大同小异,每个村寨的中间或村头都会留有一块较宽阔的地方,那是用来村民们看戏做场之用,却成了当时鬼子杀人的场所。
宫本叉开两条腿,双手拄着军刀站在台子上,人群前,宫本问:“骑兵队的哪里去了?”
说实话,骑兵队哪里去了,会告诉老百姓?
老百姓是真的不知道。
宫本用生硬的中国话恶狠狠地说:“说出来大大的好,不说,统统死了死了的有!”
村民没有任何人吱声。宫本拿着军刀就走下台子来,走到人群面前,一边走,一边用手随便抓住一个人来恶狠狠地问:“你说那里的去了?”
当被抓的人吓得直摇头时,宫本就 “死啦死啦的!”地大叫,狠狠地将村民推倒在地上。
然后又抓住一人继续问:“你说,骑兵队哪里去了?”。
没有人知道骑兵队哪里去了,除了小孩被惊吓的啼哭声,村民们谁都一声不响。
宫本恼羞成怒:“不交出来,统统死啦死啦的!”
宫本转身迅速地跑上台子,大喊一声:“准备射击!”
鬼子的机枪一下就对准了台下所有的人,台下忽然有人大喊一声:“等一等,我知道骑兵队哪里去了!”
村民们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是老村长,老村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中过晚清时的秀才,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
宫本指着老村长说:“你得知道,你的上来!”
老村长缓缓地走上台子,面对着宫本,宫本并不看他,宫本抬起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来,大喊一声:“准备!”
“射击!”宫本戴白手套的手使劲往下一落。鬼子的机枪随之就“嗒嗒嗒”地向人群疯狂地扫射起来。
枪声、哭喊声、悲惨的**声,惊神泣鬼,顷刻间,小广场上尸体纵横,血流成渠,惨不忍睹。
老村长吃惊了,老村长一下惊掉了眼镜,老村长从来没人听到他粗口过,这一次老村长骂人了,老村长骂:“小鬼子,我日你祖宗!”
老村长扑上去揪住宫本就打,被宫本回手一刀劈死了。
宫本枪杀了小广场上所有的人,仍不罢休,又把仍在血泊中挣扎、尚未断气的人用刺刀一一再刺死,就连襁褓中的小孩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