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妓女小美红(1)
那个人是谁?不用明说谁都明白,那个人就是汉奸张富贵。
张富贵的当门金牙,是黑田打掉的;脸上的伤,也是黑田给打的。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张富贵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呢?张富贵脸上的伤还不好,他就已经忘了痛,又在做坏事,又在为鬼子忠心耿耿。汉奸就是贱,被主子打了,刚换过来一口气,还忘不了为主子做事,献殷勤。
汉奸就是狗,怎么也断不了那种狗性。
葫芦被张富贵看见了,葫芦见躲不过张富贵的眼,葫芦就在三楞的后背上悄悄扭了一下,并推了三楞一把,让其快走。三楞会意,牵着驴子加快了脚步,走下了吊桥,一转眼的功夫就走远了。
葫芦恨死张富贵了,葫芦眼下所有的不幸,都是张富贵这个狗汉奸一人造成的。
人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而葫芦多了张富贵这样的一个朋友,却是堵住了一条路,堵了葫芦唯一的一条生路。
葫芦万般无奈,跟张富贵说:“你就行行好吧,放我一马,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后必有报答,说实在的,我真不想给鬼子做任何事情。”
张富贵一惊,说:“你是不想做汉奸是吧?现在已由不得你了。你不想做汉奸,你是看不起做汉奸的人,看不起做汉奸的人,就是看不起我张富贵。今天,我张富贵还非拉你与我一起做汉奸不可,要不我们怎么能是朋友呢?”
人要脸,树要皮,不要脸的人,真是没法治!
一个人到了这个地步,到了连脸都不要了的地步,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你还能和他说过什么呢?说了也等于白说。
葫芦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葫芦骂:“你不得好死!”
张富贵听了哈哈大笑,笑过几声后,笑声嘎然而止。忽然而停的笑声,让葫芦浑身聚然一冷,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头皮也在微微地发麻。
张富贵忽然想起了什么,尖声地问:“赶驴那小子是个干什么的?谁看清了?”
张富贵先是问身后的几个二鬼子,几个二鬼子都面面相视,都摇头说不认识。
张富贵又转过头来看葫芦,葫芦笑,葫芦说:“你们都不认识,我更不认识!”
张富贵怀疑地看了葫芦半天,轻轻地说了一句:“带走。”
眼看就要逃出炮楼的葫芦,又被张富贵带回了鬼子的炮楼。
三楞他们的营救行动就这样彻底地失败了。
一般地说,张富贵当门的金牙掉了,脸上的伤还不好,被黑田暴打的晦气还没落尽,他怎么就又迈起方步,摇起扇子,悠悠哉哉,春风得意了起来呢?
真的就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了么?
这一切都得从妓女小美红说起。
妓女小美红是张富贵现任的老婆,到底是第N任老婆,怕是张富贵不坐下来,认真地扒拉指头数数脚,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张富贵九岁上就成了亲,他的结发妻子是枣林庄张吕氏,二十一岁过了门,大张富贵整整十二岁,张吕氏嫁给张富贵,除了大婚的第一夜同睡一炕外,之后的每天晚上都与公爹同睡在一铺炕上。胶东的人,不睡床,床太凉,都睡炕,睡火炕,火炕在大冬天里,温暖如春,张吕氏来年就生了一个胖大小子,特像她公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一样,引来了邻居们不少闲话。
当时,小小年纪的张富贵都觉得无颜抬头见人。所幸张吕氏生的那胖大小子,后来变成了干瘦的小子,二年之后就夭截了,张吕氏放荡成性,终于有一天跟着一个老货郎跑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张富贵又成过多次婚,最长的一年半载,短的也只是个十天半月的。有人说张富贵换老婆换得像走马灯一样快,这话并不夸张。
张富贵现任的老婆是小美红,是妓女,床上的花活十分了得。张富贵当时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张富贵仅去了一次,就被妓女小美红弄软了骨头,搞酥了筋,让张富贵品嚐到了从来没有的异样感受。
张富贵的一辈子不抽不赌,就是对女人独钟,对漂亮女人趋之若鹜。张富贵对女人的特殊的爱好,并不代表他的荷尔蒙多么的旺盛,有多么大的需求,他喜好得就是一个占有。不知道这是不是与他第一次失败的婚姻有关,从此烙下的心理疾病。
张富贵娶过那么多的女人,以他对女人的熟知,认识,也算是扛着犁具上西天,耕过大地见过世面的人了。小美红是妓女,张富贵去了一次还是被妓女小美红迷住了。
张富贵对他因为好的女人,就一种办法:把她娶回家,占为己有。
至于被张富贵娶回家的女人,真正能做多长时间的局长夫人,只能看起女人的手段和造化了。
这世间的事,有时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汉奸张富贵自娶了妓女小美红后,一直就再也没换过,没敢换过。
张富贵因总挨黑田的揍,每次都被黑田揍了个贼死,就伤加新伤。张富贵自知在黑田眼里自己越来越不顺眼了,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这样下去总会有一天非把小命也断送了不可。张富贵去找病猫讨要办法,病猫看着张富贵呵呵地笑,病猫说:“这事情好解决,黑田这个人我了解,你请黑田次客不就结
了?”
张富贵说:“黑田太君稀吃我的一口,人家吃什么没有?”
病猫说:“你这样想就错了,你家有的,总有他没有的,你想想看——”
病猫看着张富贵坏笑。
张富贵也不是个笨人,张富贵想了又想,忽然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问:“你是说我的老婆小美红?”
病猫呵呵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