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和虚伪的东西。
随着司诺的手指越收越紧,鲍熊凄惨的嚎叫声也响了起来。
在痛苦的嚎叫声中,鲍熊的皮肉之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蠕动一般,皮肤表面开始上下起伏,在他的身上顶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包。
大包越鼓越大,鲍熊的皮也被顶的越来越薄。
到最后,连细微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似乎能感觉得原本安稳的待在身体深处的东西即将破体而出,鲍熊一边凄厉的惨叫着,一边用双手将自己紧紧的环抱了起来。
想要用这样笨拙的方法阻止体内的东西离开。
可是,当司诺的手握成拳头的时候,轻微的,好像气泡破裂的“噗”声还是从鲍熊的身上传了出来。
一个个棕黄色光点顶破了他的皮肤,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逐渐在他的身体的上方聚集起来。
光点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个散发着棕色光芒的棕熊。
棕熊虽然只有巴掌大,但司语和庄乾却能将它的五官和身体上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比如那小棕熊左脸上的那一条从额角延伸到嘴角的疤。
熊妖的魂魄被司诺从鲍熊的体内拔了出来。
看见司诺的瞬间,那熊妖就朝着他跪了下来,朝着他拼命的叩头,嘴巴里还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熊吼声。
只不过听着和一般的熊吼声非常的不一样。
听了半晌,司语实在是受不了了,堵着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吐槽。
“赶紧闭嘴吧!嗓子跟个破锣似的,就别学人家夹嗓子了!”
如果是以前,被人这样骂了,这熊妖是非得报复回去不可的。
可是现在嘛。
看了一眼司诺,熊妖还是非常识时务的,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一双黑豆眼,带着紧张、祈求和希冀看向了司诺,希望司诺能看在他这么老实的份上放他一马。
可惜司诺不是放马的,遇见这样无恶不作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放他一马的先例。
“汝之双手沾满血腥,汝之罪孽罄竹难书,现吾以兽王之尊,判处汝裂魂之刑!即刻执行!”
听见了司诺对自己最后的审判,那熊妖惊恐万分。
朝着司诺举起了自己的熊掌,大声嚎叫起来。
在庄乾的耳中,这熊妖的声音就是棕熊的叫声。
可是在司语的耳中,除了棕熊的吼叫声以外,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求饶的声音。
而司诺听到的,就完完全全是人类的声音了。
“大人!大人!我检举!我背后还有主谋!那些坏事都是他让我做的!他才是始作俑者啊!我罪不至死啊!都是他······”
熊妖寄生在鲍熊的身体里多年,对人类世界的规矩也很懂了,知道有坦白从宽和戴罪立功这样的说法。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司诺的处罚便已经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跪在半空之中的小熊身上的光忽然闪烁起来。
手脚不受控制的伸直,像是有几根看不见的绳索,将他的手脚绑起来,扯着四周狠狠拉扯一样。
再然后,完整的小熊就四分五裂,碎成了数块,重新变成了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这个过程其实非常的快。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结束了。
看着已经完全消散了的熊妖,庄乾震惊的看向司诺。
“你!你为什么不让他把幕后黑手说出来!你知不知道这让我们损失了多么有价值的线索!”
缓过神来的庄乾非常的激动,话语当中甚至已经带上了质问的语气。
而他的这种语气和态度顿时激怒了司语。
上前一步,挡在了司诺和庄乾的中间,司语下意识晃了晃自己左手腕上的手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脸埋怨我小叔祖,别忘了这玩意儿还是我小叔祖给抓出来的!”
司语的话让庄乾登时僵在了原地,片刻之后,整个人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都蔫吧了。
司语说的不错。
这熊妖是司诺抓出来的。
不止是熊妖,就连自己这条命也是眼前的这位小祖宗救下来的,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指责他。
“抱歉,我、我只是······”
只是太着急,想要将那幕后黑手捉拿归案罢了。
庄乾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司诺却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说不出来的。他身上被下了禁制,一旦他想要泄露幕后之人,便会立即魂飞魄散。”
说着,司诺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鲍熊,扬了下小下巴。
“还有他,也一样。”
知道鲍熊的身上也问不出幕后主谋的信息,庄乾更加的沮丧了。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行,最后也只是安乐死罢了。
如此轻松的死法,真的是便宜他了!
瞪着鲍熊,庄乾的眼睛都快要沁出血来。
站在他身边的司诺轻松的捕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愤怒和恨意。
干脆凌空画了一道小小的符篆。
司语仔细的看着司诺的动作,可还是在司诺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眼前一花,看不清了。
揉着眼睛,司语不懂就问。
“小叔祖,这是什么符啊?看着有点儿
眼熟呢?”
司诺将一边将这道小符打入了鲍熊的额心,一边给司语解答。
“这是我自创的,是从小因果术变化而来,至于作用嘛,大概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回忆起鲍熊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用手指头想都知道这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得有多么的刺激了。
解决了鲍熊和他身上的熊妖,司诺和司语还顺道去看了一眼刘长青。
和鲍熊相比,刘长青的心理素质明显要差很多。
此时被关在山洞里,精神都有些失常了。
大吼大叫着自己没有罪,要让庄乾他们把自己放出去。
怒吼了一会儿之后,刘长青又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讲自己经营东山动物园有多么的不容易。
说到伤心处,更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哭完了之后,又开始咒骂。
咒骂动物,咒骂司诺和邝导他们,咒骂鲍熊,咒骂社会。
“我有什么错?我贩卖动物园的动物怎么了?啊?只要卖一只东北虎的幼崽,整个虎园一冬天的食物都有了着落!牺牲一个小崽子,能换取整个族群的存活,它们都应该感激我!我为了那些动物倾家荡产,他们为什么不能贡献出自己的价值?用他们换钱怎么了?那些动物都是因为我才能活命,那它们换点儿钱怎么了?这都是他们应该回报给我的!这都是他们欠我的!”
刘长青依旧声嘶力竭的咒骂着。
一旁的摄像机将他疯癫的状态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下来。
看见他这般疯癫的样子,庄乾的脑海里却想起了之前那动物园员工的话。
“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和虚伪的东西。”
听力异常敏感的司诺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好奇的看了过去。
“为什么这么说?”
叹了一口气,庄乾将之前那员工讲的刘长青的故事又给司诺和司语两个人讲了一遍。
听完了庄乾的讲述,司语和很是唏嘘。
曾经为了救那些动物的命,刘长青不惜倾家荡产。
可现在,他却是个为了一己私欲,满手沾满了血腥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