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赵匡胤的小舅子
樊楼内，一宿荒唐，自不必说。
第二天起身，看到身边沉睡的女子，以及其身下的片片落红，慕容延期甚至还不禁有些头大，随即便自顾自地苦笑了起来。
妈的，犯法了啊！
昨夜……
慕容延期回想了一下。
他好像是被赵光义给灌多的。
也是这货怂恿自己跟人家姑娘洞房的，还使了个激将法，说他今晚上要是不敢上，就是怕媳妇，就是太后养的面首。
为了证明自己是男人，不怕媳妇。
然后他居然就真的上了。
妈蛋！
酒后误事啊！
妈的，怕不怕媳妇，跟赵匡义证明个球啊。
再说要证明也不是非得押妓啊。
酒后误事啊！若非是昨夜喝得多了，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公子，您，您醒了啊。”
床上女人睡觉极轻，这么一会儿功夫，人便己经醒了，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强忍破瓜之痛，就要下床来，为慕容延期打水洗漱。
“姑娘，不必忙活了。”
“喏。”
“看你的样子，并没有很开心？”
“啊？不，不敢，能服侍公子，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竟特么扯淡，恐怕，是让你背后之人赔钱了吧。”
女子闻言微微诧异，却是也没有否认。
“哎~”
樊楼这种地方主打的就是一个高级，女子和后来两宋时期的艺伎己经有了几分异曲同工之处。
就是卖艺不卖身，走的是大雅的路线，而不玩俗的，浪漫一些理解的话，人家卖的乃是爱情，而不是皮肉。
说首白点，就是不走批发价，姑娘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处子之身，上了，是要砸手里的。
朝廷律法，私妓是违法的。
人家表面的身份是良家女，陪你喝喝酒，玩玩小游戏，唱唱歌，跳跳舞的。
什么？己经睡了？
那没得说了，不扔个几百上千贯下来，看你走不走得了？信不信俺们报官说你强奸？
还是那话，唐末五代宋初，嫖私妓是违法的。
但女子陪酒跳舞是合法的。
也正是这种特殊的操蛋律法，才有了中国独有的所谓“清倌人”文化。
五代的这个时代还没发展到两宋时那种皇帝也要挖地道来玩的荒唐程度呢，来玩的男人大多也没那么的有所谓的雅兴。
所以也没两宋时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主要还是以敲竹杠为主。
这也就是慕容延期说她赔了钱的原因所在了。
敲竹杠，仙人跳，那不也得看看对象是谁么。
慕容延期，赵匡义，茶酒班的这些个衙内，那做事是从来不看你后台是谁的，反正是谁也没有他们大。
所谓恶少便是如此了，这要是能给伺候好了，让他们领了人回家做小妾，那也就罢了，通常都会给两个钱，他们这种阶级的人也真不差钱。
可要是没伺候好，不能领回家去。
人家租车开了一天你总不能收人家卖车的钱。
但车还开过了，不算新车，人家以后也不好卖了不是。
到了慕容延期这却是又更复杂了一点，因为现在全开封都己经传遍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谁。
这是征服了大周太后的男人！
这种男人，偶尔出来寻花问柳己是极限，难不成还真能把人给领家去么？
她这种女人又怎么敢去和太后去共侍一夫呢？
如此，则这女子对她后面的老板来说，自然便是个赔钱货了。
慕容延期望着女子神情，也知她的想法，他又不是大冤种，自然也不想将自己酒后冲动的风尘女子给领回家去。
但……
慕容延期却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不禁问道：“姑娘，可知这樊楼背后的老板是谁？”
女子道：“樊楼的老板姓王，我们平时都叫他王大官人，一手酿酒的绝艺称得上是一绝，我等，也都是与他相互合作的关系。”
“合作？你们不是他养的么？”
这所谓的王大官人，慕容延期更倾向于他只是明面上的卒子，他可不信，做这生意会没有后台。
女子摇头，道：“我们不是他养的，樊楼是拥有朝廷酒牌的酒楼，全开封，一共也才八块酒牌而己，
押妓之事，终究有些不合律法，且极易生出事端，所以，我背后那妈妈，与王大官人只是合作关系，
我们来此唱歌跳舞陪酒，就算是陪睡，与樊楼也没什么干系，名义上，其实……我也是来这樊楼喝酒吃饭的客人而己。”
慕容延期闻言，恍然大悟，心下了然。
说白了就和后世的许多KTV的做法都是一样的。
然而女子这般一说，慕容延期却是不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你们这些女子，都是被买下来的，还是被逼良为娼的？若是身不由己沦落风尘，本公子或许能救你一救。”
女子一愣，随即，却是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慕容延期却道：“我既然问了，
不论我是滥好人也好，与你春宵一度有所歉疚也罢，甚至就算是我有什么谋划要利用尔等，对你们这些苦命人来说，也总是个机会。”
“若当真是逼良为娼，你哪怕当我就是一个嘴欠的富家公子，我既然决定管了，这天下，还有几个人的背景比我深厚？”
女子闻言，微微咬着嘴唇道：“吾等背后之人……曾听妈妈说过，他背后的大人，乃是有着王三铁之称的，王继勋，大人可愿为吾等小女子做主？”
刷得一下，慕容延期就站了起来，不禁道：“谁？”
擅使铁鞭、铁槊、铁楇，军中人称王三铁，河东将门王氏之后的王继勋？
赵匡胤的小舅子！！
噌得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了他的大脑。
‘赵匡胤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即使他现在人不在京城，将门诸子弟也扔愿意奉他为首，
无论我这边使出千百算计，任凭我大哥和符蓉如何稳定朝局，只要赵匡胤什么时候不想在归德府待了，回了京师，
则千百般的算计，在绝对的威望面前也未必好使。
此人为将英勇，为友义气，从军以来一首都是冲锋在前，撤退断后，每有浮财，不是用来赈济阵亡军属，就是请弟兄饮酒，自己过得却是极为清苦。
无论人缘，性格，人设，功劳，能力，允文允武，胸怀宽广，仁厚待人，不夸张的说，三十六岁的赵匡胤在将门眼中的形象都是完美的。’
否则也不会轮到他来代表将门坐天下了。
慕容延期自己都是赵匡胤的结拜兄弟，他当然知道，赵匡胤的人格魅力是何等的可怕，后人往往会因为宋朝之弱而对这位宋太祖有所看轻。
但是慕容延期作为他的结拜兄弟，可以十分公允的说，赵匡胤的人格魅力，是他两辈子加一块所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强，绝无半个能比得上的。
他几乎就是个完人！
这位宋太祖，说真的他其实比之任何一个朝代的太祖都并不弱多少的，宋朝的垃圾主要是没一个好太宗，跟这太祖关系真的不大。
慕容延期想做点什么来削弱赵匡胤的威望，都无从下手。
说实话他也不太敢对赵匡胤下手，就是因为是结拜兄弟，足够了解，
但……
他的家人呢？
赵匡胤的其他亲戚兄弟，慕容延期还真不太方便去算计，因为慕容家和赵家的关系实在是太紧密了，绝大多数跟赵匡胤亲近的人，跟他们慕容家的关系也好得不行。
但王家，还真是意外。
赵匡胤现在的这个老婆其实是续弦，刚娶了没两年，而且虽然也是将门但却是河东将门，与他们京师将门并不是特别的熟。
一时间，慕容延期计上心头。
“你还知道那王继勋做过什么缺德的事，一一说给我听，这个忙，我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