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 七十二
奴隶的出现给子枫提了个醒,保不齐秦风这回真拿着老医工的千年心血当菩萨,普度众生来了。
如果医馆是在免费发放药物,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三家医馆一起往外面发药,背后没有家医药加工厂支持,绝对顶不住。试想,老医工那几个药罐里能有多少药,这样折腾,一天就没了。
“察察,药有问题!”
“什么?”
“我说医馆里的药有问题!”
“你是说……医馆里在卖假药!”
“嘿,”子枫冷笑:“要是卖假药倒好了,大部分人吃不起,就怕他们是在免费往外送假药,在丛林族掀起一股吃药风,那后果就难以预测了。”
“那样的话,整个丛林族都要被他们祸害了,”察察猛然醒悟,脸色发青。
“想办法弄些药丸来,看他们在玩什么鬼把戏。”子枫拉着察察走到医馆门口,心念一闪,又匆匆退了回来。
“怎么不进去?”察察正抬腿想踏进医馆的门槛。
子枫摇头说:“不能进去。进去碰到贵族人,他们认识你,碰到秦风,他认识我,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嗯,也对,你说该怎么做。”两个人又匆匆退回到隐秘处。
“演一场苦肉计!”
“苦肉计?”
“现在开始你是病人,我是个不会走路的瘸子。”
“然后呢?”
“然后装可怜,求路人帮忙到医馆里求药。”
“这办法有点牵强,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察察摇头表示行不通。
“当然,我们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是傻子,但总能碰上一两个。”
“好吧,是我生病吗?”,察察指着自己问。
“是的!”
“病得快死了?”察察纠起眉头。
“对!”
“我就躺在这里,对吧!”察察在街边躺下,也不把自己当王子,准备豁出去了。
子枫忍住笑说:“你在医馆边上躺着,谁会帮你进去求药,你真把人家当傻子啊!我们得离这里远一点,就到神庙吧,神庙下面更容易让人发善心。”
“那我们岂不是在利用神灵,神灵会看穿我们的,”察察吓一跳,认为到神庙下面行骗不太妥。
“利用神灵怕什么,羽蛇都让我骗回羽蛇岛去了,神真的那么灵,我早就灰飞烟灭啦!”子子枫趿着脚上的大木鞋,“嗒嗒嗒”往神庙走去。察察在原地纠结片刻,一溜小跑追上子枫。
“我说,是你把我带坏了!”察察表示强烈抗议。
“那你别跟着我啊!”子枫回头瞪他一眼。
察察让子枫一句话堵得气结,闷不吭声在他身后跟着。
来到神庙底下,子枫上手就把神庙前面,插在旗杆上的两面幡旗,“刷刷”干净利落地扯下来。
“你这个疯子……”察察被子枫这豪放的动作惊到目瞪口呆,丛林族的神灵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屁!
子枫坏坏地笑着说:“如果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丛林族的王子在这里当乞丐,就别盖上。”
“你……”察察伸手抢过子枫手里的幡旗,生气蒙住头往墙脚一躺,装死。
子枫把自己和察察脚上的鞋都脱下来,藏进草丛,抓泥巴把察察的脚底抹黑,再把自己的头发弄乱,脸上也擦两把泥,披上从旗杆上扯下来的幡旗,在路边装起了可怜的乞丐。
“大爷,救命啊!”看到有位老者从神庙前路过,子枫麻溜扑上去抱住他的腿。
老者低头一看,地上有两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身上都裹着神庙里的幡旗,当时就吓懵了:“你……你……你们动了神庙里的幡旗……”
子枫顺势将幡旗掀开,露出个光膀子说:“大爷,我弟弟快要病死了,我脚受了伤不能走路,一路上我们是忍饥挨饿爬着过来的,身上的破衣服都换成食物吃了。神灵看到我们可怜,才落下这两面幡旗来给我们遮羞。”
见老者仍然不信,子枫就趴在地上对着神庙高呼:“感谢丛林族所有神灵,感谢太阳神庇护!”
老者见子枫对神灵态度虔诚,经不起他这声情并茂的表演,开始将信将疑。再看到这两个乞丐确实行动不便,不可能去摘旗杆上的幡旗,竟相信了子枫的鬼话,也认为这是神灵给予信徒的恩赐,并充满同情地问:“年轻人,需要我为你们做点什么?”
子枫抹着眼泪说:“大爷,我别无所求,只求大爷帮我到医馆里求点药,医治我弟弟的病,我弟弟快要病死了,你可怜可怜他……”
“善良的人啊……”老者摇着头,也落下几颗眼泪说:“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求药去。”
老者一走远,察察就从地上跳起来,狠踹子枫一脚骂:“你怎么还咒我死!”
子枫拍拍被察察盖上的大脚丫泥印子,笑着说:“不装得可怜一点,人家怎么会相信。”
“你可真有能耐,坑蒙拐骗样样精通!”察察这回彻底服了他。
“这不算什么,”子枫谦虚地说:“在地球上,这招都用得太老套了,根本没人信,碰到那真能骗的,他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他数钱。”
“地球人有这么危险吗?”
“
有一点吧……呵呵!”
“快躺下,有人来了!”
前面又走过来一个壮年男子,子枫赶紧将察察按回地上,等男子走到跟前,他又按照先前排好的剧情重演一遍,壮年男子被子枫声泪俱下地忽悠着,也流下了同情的眼泪,答应帮忙去求药。
接下来,他又接着忽悠了一对陪着丈夫来看病的夫妻,和一个带着孩子来看病的母亲,各类人群都没放过。戏演差不多,就坐在神庙下等着他们把药丸送到手里。
药丸收够,两个人也给累得够呛。察察拿起幡旗,虔诚向神灵忏悔后,恭恭敬敬把它们挂回原处。
子枫把由不同人群求来的药丸,放在一起作比较,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这些药丸形状看上去没有区别,但颜色间有差异,这种差异不明显,如果不是刻意放在一起作比较,完全会被忽略掉。
“察察你来看,这些药丸的颜色深浅不同,只有那对母子求来的药,是老医工的药。其它人拿到手的都是假药,壮年汉子和夫妻是同一种药,老者的药又是另外一种。秦风造假药,送假药,如此大费周章,背后到底憋着多少坏!”
察察仔细看子枫手里的药,也感到疑惑:“既然都是假药,为什么要做不同颜色的?”
子枫认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两种药各有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