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冯五他们只好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走到了佐藤的面前，冯五毕恭毕敬地答话：“太君，我们是封局长的手下，在这里等着封局长，您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
“啪”，佐藤挥手打了冯五一个响亮的耳光子，“你的，坏了坏了的！听见我叫你，为什么不快过来，你的，磨蹭什么？”
冯五听出来了，这个日本军官只是埋怨他们过来得慢了，并不是针对拐棍山的事件，冯五放心了，不再恐慌了，他立即打了一个立正，大声说：“报告太君，刚才我们去抓八路，跑的有些气急，累着了，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所以走得慢了一些，请太君息怒，息怒。”
日本人就喜欢听话的中国人，你在他面前当哈巴狗，才会凸显出他的优势，所以，佐藤见冯五对他立正报告情况，心里舒服多了，冰冷的面孔也缓和了许多。
佐藤指着冯五问道：“小宝君的，去了哪里的干活，他的，把八路抓到哪里去了？你的，快去将他找来见我！”
冯五瞅了瞅楼上，又斜眼看了看他手下的几个人，手下的人立即将脸别过去，不看冯五了。刚才二零九室射出来的子弹，差点要了几个人的小命，谁还敢再接近二零九房间呀！冯五的几个手下，见冯五用眼睛扫过他们的脸，知道是在寻找替罪羊，所以，纷纷将脸别过去，谁也不想揽上这个费力不讨好且有生命危险的差事。生命都是爹妈给的，谁愿意让他随便丢掉呀！
冯五见几个手下不愿意去找封小宝，日本军官又逼得急，不能不去，怎么办呢？冯五下意识地向楼上瞟了一眼，发现愉春园的老板娘正倚在门楼口，朝楼下张望着。冯五心中一喜。他冲手下一瞪眼，严肃地说：“你们几个，在这里好好陪着太君，我到楼上去找局座。”
冯五向佐藤一哈腰，笑着转身离开，向楼梯走去。
冯五蹬蹬蹬地登上二楼，来到了老板娘面前，拿起了官腔：“我说，你是不是愉春园的妈妈呀？你倒是好悠闲呀！”
老板娘一看，是刚才那个警察，赶紧答话：“这位警爷，你有什么吩咐，老婆子听着呢！”
“日本人急着要找封局长，你去把他给我请出来，就说楼下的太君有急事找他。”冯五打着官腔说。
“警爷，这不大好吧！你看，你要去找，没有人会妨碍你，我要是去找他，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客人来我们愉春园来玩的，是有充分自由的，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我们是不能干涉的。若警爷你有急事，只有你有这个资格去找他。我们愉春园的人是万万不敢替客人找人的。如果我们去为警爷传话，客人是会不高兴的，再像刚才那样，客人恼怒，向外开枪，还不得出人命呀！”老板娘连连摇头。
冯五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他拿出了敲山震虎的手段，只见他冷哼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老板娘的脑袋说：“少罗嗦，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一枪毙了你！”
老板娘见冯五来横的了，也使出了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天爷呀，没人管了，欺负我老婆子呀！这是在往死里逼我老婆子呀！你说，我老婆子得罪谁了，我不就是养了一群女儿，做点买卖混口饭吃吗？至于你用枪逼着我去做我办不到的事吗？呜呜呜呜，警爷太不讲理了，快出来评评理吧！警爷要开枪打死我了！呜呜呜呜——”
老板娘嚎啕大哭，上下楼都听得真真切切。正在房间里闷坐的青楼女子们，听到老板娘的哭声，都涌了出来，奔向老板娘和冯五，指责冯五，将冯五包围。
哭声和吵闹声，也传入了封小宝的房间，封小宝打发一个青楼女出来看个究竟。不一会儿，青楼女回去告诉他，有一个警爷用枪指着妈妈，要找你封大少爷。封小宝忽然想起他派到八音镇监视封仁蒿和日本人的冯五来，就急忙找衣服穿上，他从兜子里掏出一把现大洋，扬在桌子上，说了声：“今天没玩够，下次再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封小宝在走廊里看到，一群青楼女围着老板娘和冯五，正在叽叽喳喳地吵闹着，老板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在干嚎，冯五被一群青楼女推来搡去。
封小宝走到近前，大喊一声：“都别闹了！别闹了！赶紧散开，再闹，我将你们都抓起来。”
封小宝这一嗓子还真管用，老板娘停止哭叫了，青楼女们也为封小宝闪开一条路，封小宝抓住冯五的胳膊，快速离开了二楼，走下了楼梯。
赶走了板原，野田木子又向芳子倾诉了自己的遭遇，堵在心中的块垒被宣泄出来，野田木子的心中好受多了。本来，野田木子是想去石破田那里，但为了躲开板原这个尾巴，才临时决定到仙台馆来的，既然现在已经没有尾巴了，野田木子觉得应该去找石破田了。
野田木子站了起来，对芳子说：“芳子小姐，谢谢你呀，我也该回去了，否则，黒木看不到我，又该怀疑我了，女人被男人怀疑是要遭罪的。”
“那行，我就不留你了。”芳子瞅着野田木子笑了，因为她知道，野田木子刚才这句话不是实话，她要回去去见石破田才是真的，就毫不隐晦地直指关键，“夫人见到石破君，代我向他祝贺，祝贺他荣升为大佐。”
“祝贺他什么呀？他早就是大佐了
，只不过，他是搞情报的，过去的身份没有公开而已。”野田木子说。
芳子不由得心想：“原来，石破田以商人作掩护，早就是帝国的大佐了，那，我军部的熟人怎么没有告诉我呢？这个石破田隐藏的还很深。哼！现在挂上野田木子了，一定早就把我给忘了。”芳子正在想着心事，野田木子已经穿好了外衣，芳子走上前去，挽着野田木子的手，“黒木夫人，如感到寂寞就到我的仙台馆来，我正愁没有人陪我说话呢！”
“一定，一定，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野田木子说。
两个女人在仙台馆门口互施日本礼，野田木子告别芳子，回到了宪兵司令部。芳子目送野田木子走远，也回到了房间里。回到房间里的芳子立即给她在军部的熟人写信，告诉他石原少佐的死因。
野田木子匆匆地来到了石破田办公的情报处，凭着石破田为她办理的特殊通行证，非常顺畅地来到了石破田的办公室门前。她机警地瞅了瞅石破田办公室的左右，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准备上前去敲门。
野田木子刚要举起手来敲门，就听到屋里传出说话声。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什么？除了你活着回来外，其他的人都死了？”这是石破田的声音。
“将军，都是属下疏于防范，光想着怎么进山洞了，没有想到，除了封仁蒿的探宝队以外，还有另外一伙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么，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你有没有看清？”石破田问。
“没有看清。我是被他们扔出的手榴弹爆炸后产生的气浪冲进洞里去的，而那个山洞是向地下延伸的，幸亏我的脚牢牢地蹬住两个石缝，才没有掉到洞底去。而我们的两个顺着绳索下到洞底探查的人，却被这伙人在洞外砍断绳索，葬身于洞底。等我爬出山洞的时候，洞外我们的人都被炸死了。我以为那伙袭击我们特战队的人已经撤走，就准备下山回来向将军你汇报，结果又遇上了那伙人的追击，幸亏我跳到了河里，顺水向下游游去，才逃过了一劫。追我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礼帽，他们沿河追了一气，见追不上我，就回去了。”那个男子说。
“真是混蛋，你就没有看出他们是什么人？”
“将军，是属下无能，没有看清楚他们是谁。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将军，据我分析，他们可能不是冲着宝藏去的。”
“不是冲着宝藏去的？那他们是冲着什么去的！”石破田的声音显然带着不满和怒气。
“是……他们若是冲着宝藏去的，不至于炸死我们的人就撤走了，他们并没有进洞，因为当时我正在洞里。我估摸着，他们应该是八路军的游击队。”与石破田说话的那个男子说。
“哼！游击队？能那么巧，游击队恰好在那里？如果是游击队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对封仁蒿的人下手？我看没有那么简单！你们这些个笨蛋，一个个就是该死！我早就嘱咐过你们，从事这样的活动，一定要说中国话，不要说日本话，你们！一定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说话的时候被外人听见了，知道你们是日本人才下了狠手。笨蛋！”石破田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