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白忙活一场
一切从一头栽进宣玉鸣的记忆海洋开始,好在张非凡及早找回了自我。灌顶那会儿,他也几度险些失控,差点儿把心底的秘密全盘托出给宣玉鸣。
所幸,理智最终占了上风。毕竟,他那些来自异世界的秘密,还有身怀系统的真相,注定只能深藏心底,独自品味。
“总算是没白忙活一场。”张非凡望着专心致志打坐的宣玉鸣,嘴角勾起一抹笑。
宣玉鸣记忆中的练武身影,再次在张非凡脑中跃动起来。一招一式,简单纯粹,却洋溢着喜悦。宣玉鸣看似对外界事物漠不关心,却奇迹般地保留着一颗纯真无邪的童心。
她习武,既不是为了金银满屋,也不是追逐权力地位,仅仅是因为热爱,享受那份日益强大的感觉,那能给她带来内心的平静。
谁又能料到,宣玉鸣竟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可能因为天生敏锐过人,在踏上武道之前,恐惧几乎成了她每日的伴侣。周围人的嫉妒、窥探,种种负面情绪如影随形。
直到她踏上了武道之路。习武成了她的全世界,是她安全感的来源。渐渐地,她不仅爱上了习武,这份热爱甚至超越了生死界限。
“若有一日不得不赴死,也要倒在挑战强者的路上,向着修行巅峰冲刺。”宣玉鸣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践行的。
张非凡心头涌动着感动与心疼。他静静地坐在宣玉鸣对面,凝视着她的面庞,这是他首次如此细致地观察她。
细看之下,张非凡发现宣玉鸣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这样的美丽,即便是小时候,也足以引来无数注视,难怪那时会遭受那么多恶意。”
他伸手欲轻触宣玉鸣的脸,半空却又犹豫了,生怕打扰了她的领悟时刻。
“这是一个内心既脆弱又坚韧的姑娘。”张非凡心中暗道。
张非凡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宣玉鸣是个矛盾体,一面是那样脆弱,像只缺少安全感的小鹿;另一面,她又坚强得出奇,不依赖他人,独自从武道中寻求庇护与力量。
没错,就是练武!近乎痴迷的练武。
日子久了,宣玉鸣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再见她时,第一眼注意到的不再是倾城的容颜,而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飒爽英气。
美貌似乎成了附属品,完全被她那股不容忽视的气场所掩盖。这背后,得有多么坚韧的内心支撑。
张非凡心头一紧,对这个从一无所有到内心坚不可摧的女孩,他满是心疼与敬佩。
“以后,换我来守护你。”这话脱口而出,张非凡自己都觉得诧异,脸颊微微发烫。
“咳咳,”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自嘲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极了狗血剧里的男主角?”
左右环顾,确认无人旁听,张非凡才安心收回视线,重新聚焦在宣玉鸣身上。
就在这一刻,宣玉鸣睁开了眼,两人目光交汇。
“咳咳咳!”这次,张非凡是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阵剧烈咳嗽。
宣玉鸣慌忙从地上爬起,手忙脚乱地轻拍他的背,“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非凡好不容易平复了咳嗽,深吸了几口气。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什么突破?”张非凡关切地询问。
“没呢!”宣玉鸣摇摇头,表情认真。
“就差那么一丢丢,感觉随时都能破壳而出,也许就是下一秒,也可能拖上个把星期。但我打包票,半月之内,必有突破。”虽说没能当场飞升,但宣玉鸣显然已找到通往武道的独木桥,看来武意一境的门槛,她是志在必得。
“能突破自然最好,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张非凡宽慰道,这结果算不上完美,可也不赖。
“哎,话说回来,现在啥时候了?”张非凡猛地一拍脑门,从精神世界的深谈中抽身,还真有点时空错乱。
他踱步到车前,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
“严兴庆,你在不?”
“不在这儿难道车自己开的?”严兴庆语气里透着一丝幽怨。
“咱到哪儿了?离学校还有多久?”张非凡接着问。
“离学校还有多久?”严兴庆差点儿被逗乐了。
“车才跑半小时,你说还有多久?”严兴庆瞄了眼导航上与卧龙学院的距离,心里默默给张非凡记了笔账。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一肚子的不满化作脚下油门的轰鸣,严兴庆狠狠踩了下去。
“才半小时?”张非凡略显惊讶,明明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才半小时,回校还早呢。我打算眯一会儿,你呢?”张非凡转向宣玉鸣。
“我也想小憩片刻。”宣玉鸣点头同意。
“你也想休息?”张非凡微感意外,旋即笑了,眼里满是理解。
“还以为你会趁热打铁,继续修炼呢。”
“修炼也得讲个度,老是拼命加码,身体吃不消,进步反倒慢了,弄不好还会走火入魔呢。”宣玉鸣朝张非凡挑眉,这小动作还是跟他学的。
“刚刚那灌顶,我感觉就像是变成了你,你经历的战斗,突破,我全感受到了。结束之后,我又试着突破,虽然体力还行,但精神上已经累得不行了。这时候修炼不合适。”
“哈哈,说得对,
适度休息嘛。”张非凡嘴上附和,心里却偷笑。
“我可看过你记忆片段,那时候除了练功,你啥都不干,简直就是练功狂魔!现在跟我说要适度?”张非凡心里小声吐槽,自己爬上房车的双层床,绅士地留了下铺给宣玉鸣。
宣玉鸣确实累坏了,沾床不到一分钟就呼呼大睡。张非凡瞅了瞅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也闭眼休息。
张非凡是被严兴庆晃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张非凡吓了一跳。
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死,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估计跟灌顶有关,张非凡揉揉眼睛,振作精神。
“哎哟,你们俩悄悄在搞啥呢?我开车的都没这么困。”
严兴庆一脸惊讶地看看两人,随后露出个“你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