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ACT－13
深夜时分，爱因兹贝伦的宅邸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正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制作【万符必应破戒（rule breaker）】的工作中。洁白的月光如银辉般洒落在城堡的花园里，照亮了每一寸土地。那些每日被精心照料的花草，此刻也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舞动着它们曼妙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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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路灯全部都亮了起来，但是依然难以照亮这处距离城市稍显偏远的幽深暗巷。
“呦！杂修王。”
“不注意脚下的话可要就这样被吃掉了？”
“什？！”
伴随着这个金发赤眼的男人熟悉的语调从他身后较高处传来。
根本来不及思考，当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数道金光突然闪现并笔直地朝脚下射击而来，与此同时，那个身穿黑白条纹夹克的男人也迅速跳了起来。
就像泥牛入海一般，超过十把金色的宝具就这样毫无声息地被黑色的泥土吞没，其中甚至包括一只超越 a 级的存在，但即使如此，还是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男人借着跃起的惯性稳稳地落在一旁的路灯杆子上，英俊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又像是看到了什么真正让人感兴趣的东西而舒展开来。
“berserke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而张狂的笑声响彻云霄，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那名金发赤眼的男子脸上没有丝毫刚刚得救的侥幸神色，反而展现出一种兴奋和愉悦的神情。他似乎对眼前的局面充满期待，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所追求的愉悦。
在与路灯高度几乎齐平的屋顶上，berserker 稳如泰山地站立着。他单手怀抱着伊莉雅，展现出强大而坚定的姿态。
也许是为了阻止【黑影】通过吞噬如此庞大的存在而继续变强，又或许是因为他坚信只有亲自战胜那些曾经让自己跌倒的敌人才能够变得更加强大。
berserker 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脚下那个男人身上。
然而，这个男人并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逼近。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变化毫无感知。而此时，一团污浊的污泥正从他身后悄然接近，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于是方才berserker 才决定出声提醒一下这个男人。
“我当是哪里的野狗在狂吠，原来是你这个小丑又来为本王献上演出了！”
“吼？而且还带来了第二个圣杯的容器吗？”
“居然只装载了这么一点？”
“这可以比那个刚刚吃饱的污秽东西空洞多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berserker温柔的将伊莉雅放在一旁战马的背上。
“是吗？”
“我可是使你免于就这样喂给那个【黑影】做口粮呢？对于救命恩人，你只有这种教养？”
“哼！想要得到本王的感谢，承得起这份重量之人此世尚仅一人！”
“...............”
仿佛是再也无法忍受被这两个只会打嘴炮的人无视一般，成百上千条黑色缎带突然从地面那肮脏的淤泥之中破土而出，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般朝着站在高处的吉尔伽美什与 berserker 疾驰而去！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攻击，吉尔伽美什毫不畏惧，只见他身后那璀璨夺目的金色光圈一层接一层地绽放开来，短短瞬息之间便几乎将整片天空都填满了！与此同时，无数件高级宝具也如同暴雨倾盆般朝着那些黑色缎带汹涌而去！
另一边，berserker 的表现也是丝毫不逊色于吉尔伽美什。只见他手中那柄巨大无比的黑色长戟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起一道漆黑如墨的月弧形气劲！这些月弧凭借着强大无匹的蛮力以及一往无前的气势，轻而易举地将来袭的黑色缎带纷纷斩落！
“-----------滋-----------滋-----------滋-----------”
虽然那【黑影】被厚厚的污泥和层层叠叠的缎带包裹着，完全无法看清其面容，但 berserker 还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那东西正在用一种充满贪婪欲望的眼神凝视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难道说它刚刚才饱餐一顿，现在又想将自己和吉尔伽美什当作新的食物吞噬掉吗？亦或是对伊莉雅紧握的【钥匙】产生了强烈的渴求？
然而，还未等 berserker 细想其中缘由，那【黑影】便迅速离去，并没有过多停留，它只是随意地朝着这边发动了一轮迅猛的攻击，随后便如鬼魅般遁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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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确实如此，你完全不必对我表示感激之情，我之所以会选择出声提醒你，仅仅只是为了避免那个【黑影】由于进食过量导致难以自控进而陷入癫狂状态罢了.............”
伴随着长戟在其手中舞动所发出的呼呼声，berserker 已然默默地戴上了那头盔。
“呵呵呵。事实上，我对于你紧握于手中的圣杯容器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呢，原本便计划着稍后前往该处一探究竟，未曾料想如今你们竟然主动送上了门来。”
眼见【黑影】消失，吉尔伽美什并没有要去追击的意思，反而就这样打量起berserker身后的伊莉雅来。
空气几乎在这一瞬间凝滞。
“说是什么背负了视野中的全部人类，而不会被【此世之恶】所污染，到头来也只有这种程度吗？刚刚被黑色的圣杯拒绝，这就向这边露出你贪婪丑恶的嘴脸了？”
“哈？【此世之恶】？那种东西想要污染本王的话至少还要多三倍！听好了 berserker！”
“------------本王乃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主宰，所有的一切都归本王所有！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统统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何时回收这些东西，完全由本王说了算！别痴心妄想把本王的东西占为己有！”
这个男人展现出一种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强大气场，他那扭曲的自我让人望而生畏。他对其他人不屑一顾，甚至蔑视他们所奉行的王道。面对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berserker 根本无从与之讲理。
赤红色的魔力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在 berserker 周身疯狂地舞动着。他低头轻轻摸了摸伊莉雅的小脑袋，而后似乎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不死夜骑（undead night warhorse），开始载着伊莉雅缓慢而坚定地向后撤退。
\"吉尔伽美什，你的疯言疯语该结束了！现在，我将送你离开这个舞台！\"
berserker 的嘴角咧出一个狰狞而冷酷的微笑，他那原本就充满杀气的眼神此刻更是变得锐利无比，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
面对 berserker 的挑衅，吉尔伽美什并没有丝毫退缩。他那双原本就鲜红如血的眼眸，此时竟然完全变成了竖直的瞳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来吧，杂修！\"
吉尔伽美什怒吼一声，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回荡。他背后的金色光圈再次展开，这一次甚至比对付黑影时还要更多更大，遮蔽天穹的金色门扉中伸出无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的宝具，似乎在向敌人展示着自己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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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被制作以来就从未真正的做过【梦】。
而自从签订契约后，从未有过【梦】的少女便仿佛陷入一场奇异的世界。
在头盔狭窄的视野里，她竟然能够如此清晰地看清敌我之间那令人绝望的差距。
区区二十九个黑色骑士，其中还包括那位站在最前列、引领着众人冲锋陷阵的【王】。
然而，面对他们的敌人却是无穷无尽的红色大军！这支庞大的军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望不到尽头，数量之多简直难以估量。
无数身披重甲的士兵和铁骑穿着红色的衣衫，如同一股赤色的洪流，将大河山川都踩踏得发出“噔噔”的巨响，仿佛历史的巨人正在迈出其无可阻挡的步伐。
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黑色甲士们那布满伤痕的战袍在风中疯狂舞动。
少女透过头盔的缝隙，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众人的最前方。那里，身着玄衣玄甲的【王】巍然屹立，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峰。
【王】拔出宝剑，直至苍天。
“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
“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天亡我，非战之罪也。”
................
少女的视野可以看见，头盔下的手臂也拔出挂在自己腰间的宝剑。
长枪早已折断，战甲也七零八落的挂在身上，然而男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之意！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要将这天与地尽数杀穿一般！
铁骑冲锋的速度丝毫未减，他们如同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
纵使铁蹄被尖锐的枪尖贯穿，纵使无数刀枪剑戟将他们的骨肉撕碎，这些战马依然拖着男人奋勇向前。
它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用最后一丝力量为主人争取着生的希望。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他正回忆着曾经的辉煌岁月；也许他正在思念远方的亲人朋友；又或许他已经看淡生死，只想在这片战场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忠诚？.
武艺？
战斗？
后悔？
迷惘？
即使是做着【梦】的少女也不清楚。
男人只是顺从着本能的挥舞宝剑，斩杀一个又一个试图与其争夺【生】之道路的敌人。
即使是百、千、万人，终究也未难阻挡住他的脚步。
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尸体和鲜血将道路完全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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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堆积的道路指引着男人来到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青黑色河流前。
两岸山体倒映水中,江水呈墨乌色,那乌
江宛若一条乌青黑色的蛟龙，只是这条河不应该这么宽的，但是在那狭隘的头盔缝隙中所能看见的视野，就是无边无际，绝对无法跨过的河流。
再次环顾四周，【王】依然挺立在那里，就如同寻常一样，几乎崭新的铠甲向世界宣告着他无与伦比的强大。
而自己呢？漆黑的铠甲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甚至甲片都所剩无几，在狂风的吹动下，就像是在发出最后的哀鸣和绝唱一般。
一、二、三、四、五、.............、二十六.............吗？
若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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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木筏如同逆鳞一样突兀的出现在那黑龙的躯体上。
走？亦或是留？
不想在这里停下，不能在这里停下。
可是这汹涌如洪水一般的车轮不允许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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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甲士远比青黑色的河水要宽广数倍，密密麻麻的人海犹如密不透风的墙壁将此处包围。
【王】已经拔出宝剑，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
二十五、二十四、二十三、二十二、二十一、............、一。
再次拔剑四顾之时----------
矗立于大地之上的漆黑的甲士已经只剩一人。
不，
一人也没有了，
猩红的鲜血将铠甲和武器染红，
最后的骑士----------
到最后也没有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