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ACT－2
此刻，那位身着白衣的少女正亭亭玉立地站在前方那个更为小巧玲珑的法阵之上，而她身旁左右两侧的女仆则全神贯注、如临大敌般地警惕着 berserker 的一举一动。
\"现在立刻开始与 berserker 进行协调。\"
塞拉的神情显得格外严肃庄重，甚至在其眉宇间仿佛还流露出几丝隐隐约约的恻隐之情。
\"由于您浑身上下足足有七成部分均由魔术回路所构建而成，所以当您执行契约仪式的时候，将会承受来自 servant 的强大反噬力量，这种程度绝非普通 master 所能承受得了的，请您务必千万小心谨慎啊！\"
\"伊莉雅，如果感到疼痛的话，请立即停下哦。\"
莉洁莉特以一种全然不像仆人和主人之间应有的口吻说道，但这恰恰体现出她对伊利亚独特而真挚的关怀之情。
然而，伊莉雅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女仆们的关切之言：
\"没问题！\"
随着她坚定的声音响起，红色的魔术回路如火焰般骤然激活，并迅速蔓延至她全身每一寸肌肤。
\"开始吧。\"
在这位年轻女孩稚嫩却充满力量的命令声中，澎湃的魔力如汹涌洪流般自她体内源源不断地汇聚至脚下那座小巧玲珑的魔法阵之中。这些魔力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飞速流动着，最终与 berserker 脚下原本已停滞不前的巨大魔法阵紧密相连。
魔力流转愈发急速，原本宛如虚幻泡影的锁链竟渐渐变得真实可感，仿佛即将挣脱虚幻的束缚，化身为坚不可摧的实体存在。魔力的纽带正逐渐成形，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即将降临。
berserker 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身材娇小但神情却异常坚毅的少女----------就算痛苦，这也是对心怀欲望之人的必要的试炼。
抬起头，berserker闪烁着淡淡金光的眼睛正视少女那瘦弱但好像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勇气一样的身躯。
紧接着 berserker 毫无保留地敞开自身的魔术回路系统！刹那间，汹涌澎湃且狂暴失控的能量犹如熊熊烈焰般自其体内喷涌而出并迅速涌向伊利亚周身各处经络血脉之中..........
炽热难耐恍若被滚烫熔岩灼伤般刺痛感，顺着密密麻麻交织错落分布于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表面及内部深处魔术回路疯狂肆虐流淌，传递至四肢百骸乃至五脏六腑等各个角落方位，巨大的疼痛感让伊利亚直接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咳咳----------咳咳咳----------”
一摊又一摊鲜红刺目的血液不断地从少女口中咳出，溅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仅仅只是第一次尝试契约时的魔术回流，便给这位娇弱的少女带来了无法承受的巨大伤害。
\"大小姐!\"
塞拉惊恐而焦急的呼喊声骤然响起，她心急如焚地冲向倒在地上的伊利亚，试图伸手将她搀扶起来。然而，当目光触及那仍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法阵以及自家主人满脸痛苦却依旧顽强坚持的神情时，塞拉伸出的双手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停留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就..........这点..........程度吗？”
伊莉雅的声音带着颤动，她颤颤巍巍的用双手支撑起上半身来，然后擦去嘴角的血迹，继续说道。
“根本没关系，马上就要成功了，你们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我是不会输在这里的。”
“因为..........我可是世界上最强的master！”
“轰隆！”
伴随着少女清脆而坚定的话语声，磅礴澎湃如汹涌洪流般的魔力回流仿佛攀登到了巅峰之后逐渐归于平静，但就在这一刹那间，仿佛有一道惊天动地的雷鸣之声响彻整个天地。
伊莉雅的七窍都流淌出猩红刺目的鲜血，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她的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是契约成功后所透露出的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和欣慰。
头盔缓缓揭开，显露出 berserker 那坚毅而俊美无比的面容。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一圈圈赤金色的光辉，熠熠生辉。目光紧紧锁定在软绵绵倒下去的伊莉雅身上，他毫不犹豫地迈出一大步向前冲去，伸出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稳稳地将伊莉雅捞入怀中。
“少女..........”
berserker 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显得有些僵硬，他抵抗着狂化所剩无几的副作用，从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契约已成..........”
“虽然..........多此一言..........”
“但，..........仍然一问..........”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
“这可真是无聊的试炼啊！难道不是吗，伊莉雅？”猩红如血般艳丽的火焰熊熊燃烧于漆黑厚重的铠甲之上，但端坐在其上的那位少女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灼热之感。
火焰在战马的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仿佛流星划过天际一般绚烂
夺目；而承载着那头闪耀着银色发丝的伊利亚的战马，则如同一阵狂风般在茫茫雪地上疾驰而过。
随着战马奔腾的脚步，脚下原本冰冷坚硬的积雪瞬间被灼热的马蹄所融化蒸发，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永远燃烧着熊熊烈火、久久不散的火痕。
此时此刻，身着一套从爱因兹贝伦家族“借来”的洁白常服的 berserker 宛如正在做赛前热身运动一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缰绳，并与那匹剽悍无比的战马并肩齐驱、一同奔跑。
在他们二人的身后，那一连串延伸向远方的足迹之中，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具已经被烧成焦炭状的狼形尸体----------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猛兽如今只剩下了些许残缺不全的骸骨。
在如此高温炽热的火焰灼烧之下，可以预见用不了多长时间，哪怕是仅存的那一丁点残渣余孽恐怕也将会灰飞烟灭、荡然无存吧..........
“你真的很强呢..........berserker。”
先是对berserker发出由衷的赞叹，接着伊莉雅像是在回答berserker的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着。
“是啊，这就是最终试验了，只要返回城堡，就可以去冬木市了..........”
“冬木市吗？”
这还真是个让berserker感到怀念的词语，一样的职介，一样的地点，也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
“真是有钱啊..........”
望着提着大包小包不断向飞机的行李舱中搬运物资的塞拉和莉洁莉特，berserker 不禁感叹道。随后，他紧跟着伊莉雅登上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专属包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回想起来，上次 berserker 还只能眼巴巴地遥望着爱丽和 saber 搭乘那架奢华无比的包机降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亲身感受一下这种尊贵待遇了。
无论是过去作为一名古代骑士所经历的漫长生涯，还是在现代社会摸爬滚打的日子里，berserker 都从未有机会享受如此豪华的私人包机服务。此刻，他惬意地翘起二郎腿，舒适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嘴里品尝着塞拉端来的精致点心，目光则悠然自得地投向窗外的美景。
随着飞机逐渐升空，视野变得愈发开阔。蓝天白云下，大地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展现在眼前。繁华都市的高楼大厦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波光粼粼的河流。阳光洒在机翼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berserker 沉浸在这美妙的景象之中，心情格外舒畅。他暂时忘却了战斗的疲惫与紧张，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闲适。或许，这样的片刻放松对于一个永远在旅途中的战士来说也是极为宝贵的吧。
“berserker！你看你看！”
伊莉雅手指着窗外，那朵像大狗一样的云朵，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紧紧地抓住 berserker 的胳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一个从未出过门的孩子一般。
不过..........她真的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尽管年纪已经不小，但她的人生阅历却与之极不相称。
自从 berserker 带着伊莉雅在雪原上纵马驰骋之后，她似乎很快便接纳了这位新朋友。然而，在最初签订契约的头几天里，伊利亚总是板着一张好像全世界都亏欠她一百亿似的冷脸，嘴里不停念叨着：“大家都是工具而已”、“没有令咒肯定会背叛我”、“怎样都没关系啦”诸如此类的话。
但 berserker 心里很清楚，这些不过是那位在冷漠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少女，为保护自己那颗脆弱心灵而构筑起的防线和自我封闭手段罢了。
令 berserker 始料未及的是，伊莉雅竟然如此容易被攻略。
他、塞拉以及莉洁莉特仅仅凭借着真诚的陪伴，和帮助伊莉雅顺利通过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考验。
而在此期间，伊莉雅对待他们三人的态度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
这个孩子内心深处一直充满着无尽的孤寂，她用一层脆弱的薄冰将自己那颗柔软的心紧紧包裹起来，但只需一丝温暖，那颗被融化的心中便会绽放出绚丽多彩且与之相称的美丽花朵。
..........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风景，仿佛时光倒流般让人感到亲切无比。这个宁静祥和的小城镇，似乎在过去的十年间并未经历太多沧桑变迁。然而，平静之下却隐藏着一场即将掀起波澜壮阔的风暴----------圣杯战争。
早在圣杯战争尚未拉开帷幕之际，berserker 便与伊莉雅形影不离地穿梭于城市的每个角落。他们漫步街头巷尾，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悠闲时光。尽管塞拉对这种行为颇有微词，但对于能够品尝到各式各样新奇美味、目睹诸多前所未见之物以及与 berserker 一同感受桥上风凉的伊利亚来说，这些都是无法抗拒的快乐源泉。
每当塞拉试图劝阻时，伊莉雅总是固执己见，并坚信
自己的观点：
“berserker 可是最强的！哪怕是在冬木市的街头闲逛，也绝不会遭遇任何危险。”
面对如此执拗的伊莉雅，即便是身为旁观者的 berserker，也只能无奈苦笑。毕竟，无论他如何努力想要阻止，伊莉雅的天真无邪的笑容和强大的自信都只能让berserker把到嘴的话憋回去了。
虽然心中有些许无奈，但曾经亲身体验过 berserker 强大威压的塞拉此刻也只能任由他们行事了。
时光悄然流逝，仿佛转眼间，七骑从者都已成功被召唤出来。就在这时，眼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伊莉雅，berserker 停下了继续布置宅邸防御工事（地之加护）的动作。
\"berserker，那些使魔都好像带回了一些有意思的情报哦？\"
伊莉雅说话的口吻与平日大相径庭，难道是因为感知到所有七骑从者均已到位所以变得严肃认真了吗？亦或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呢？她的话音里似乎透露出一丝沉重和哀伤的气息。
berserker 顺手将从爱因兹贝伦家族拿来用于构建阵地的魔法物品放在一旁，转头望向伊莉雅----------不仅是声音，少女的面庞上同样流露出痛苦与挣扎交织的神情。
“我找到了一个一直想见的人..........”
“我一直想见，但又那么的害怕见到他..........”
“那个抛弃的我的男人，所转头收养的另一个孩子..........”
“我该嫉妒的憎恨他吗？还是应该愤怒的杀死他？可是他只是那个男人收养的孩子，也许我还算是那个孩子的姐姐？”
“为什么抛弃我的‘切嗣’回去收养其他的孩子？”
“渴望得到结果，但又害怕得到结果..........”
berserker 自然清楚伊莉雅所说之人究竟是谁，但有些事情，并不能仅仅依靠他人的言辞描述便轻易下定论，况且，自身亦不过是因怀揣着某种渴望达成之愿才会身陷这片旋涡之中的一介凡人而已。
“那么就顺从内心真实的念想，亲身前去与之相见即可。”
“待到亲眼目睹那人时，再静心深思熟虑一番吧，只需最终作出一个不让自己懊悔莫及的抉择便足矣。”
..........
今夜的雾气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整个世界，似乎是在特意迎接圣杯战争的降临。浓密的雾气弥漫开来，使得普通人们几乎难以看清自己的手指，如此静谧而祥和的夜晚，却又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塞拉细心地替伊莉雅穿上一件略显厚实的紫色棉衣，berserker则将放在旁边的那顶紫色高顶帽子轻柔地戴在伊莉雅的头上，并仔细整理好她脖颈间那条洁白如雪的围巾。此刻的伊莉雅宛如一个灵动的小精灵般，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berserker静静地跟在伊莉雅身后半步之遥，一同朝着使魔所指示的方向前进。宽阔无人的公路上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路灯点缀其间，但这些微弱的灯光对于这片浓雾来说简直微不足道，根本无法穿透它的重重迷雾。
寒风拂过伊莉雅如雪花般洁白的发丝，berserker默默注视着她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愤怒、嫉妒、憎恨..........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一一呈现在伊莉雅的面庞之上。然而，最后所有的情绪都渐渐消失，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浅笑凝固在她嘴角边。
与这里沉默行走着的 berserker 、伊莉雅和不同，远处仿佛传来阵阵欢快的喧闹声，这些声音穿透那一望无垠、弥漫着浓雾的空间，清晰地传到他们耳中。在这样一个静谧得让人感到压抑的环境里，突然出现如此嘈杂刺耳的声响，实在是太过突兀。
..........
“我啊，喜欢你这种人。”
“什？！”
..........
随着身影一起穿透迷雾的，是三道，不，虽然有一人维持着灵体化的姿态，但是，那种毫无一丝隐匿技巧的身形绝不可能瞒过berserker和伊利亚的眼睛-----------四道人影朦朦胧胧的浮现在二人的视野中。
当然，
与此同时，二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对面四人眼里。
此刻似乎是不知何处有风吹来，将迷雾吹散了些许，伊莉雅和berserker的身形在对方四人的眼中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呐？”
就连这些日子一直陪伴在伊莉雅左右的berserker也未曾听过她的语气带有如此的寒意，仅仅一个字就好像让空气都冻结了一样。
“你们的话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