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序章 幸福圆满,完结撒花?
“在广袤的迪福伦特沃尔德大陆上,诸多城邦散落着,看似零星,实则关系密切。
这片沃土上国家众多,却没有一个位于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强大帝国——在教廷的绝对霸权统治下,野心的火种会瞬间被扑灭。
地表的霸主是教廷,教廷是权力的拥有者,而躬身于教廷的教会则是权力的代执行者——言简意赅来讲就是走狗。
在名义上,教廷的圣女是整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存在,被荒谬地看作是创世神在天堂之下的化身,其所在的圣城是世界权力的中心,自然也就成了世界上发展程度最好的城市。
在教会大主教的蛊惑下,当代圣女向地表教统区的各个城市下达了禁止魔法的集权指令——仅有教会和教廷的人员能使用魔法,其他人违者皆杀。
不比沐浴着教条圣光的圣城,在无垠沙漠的绿洲地带坐落着一座名为弃城的城市——地理位置顾名思义地偏远。
神圣的春风吹不到尚有人迹的绿洲,残酷的征税队却能飞渡遥远的沙海。
为了表示自己对于天下人民的关怀,圣女大人做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率领教廷骑士们,浩浩荡荡地亲自莅临弃城‘体察’人民疾苦。
这样的真诚关切似乎来的有些虚伪,弃城的百姓不甚欢迎这无事献殷勤的‘春风’,反对教廷禁令的人们则为拥有示威的可乘之机而欣喜若狂。
一位身披深蓝色战袍、戴着兜帽的银发青年正雄据在车队必经之路旁的屋檐上。他如隼般傲视着下方旌旗招展的护卫队,坚定的目光如剑般犀利,扫过敌人白色的铠甲,从紫水晶般美丽的瞳孔中迸射出的杀意仿佛在反光的铠甲间往来穿梭。
目标的步步逼近让人惊心动魄,心脏好似要蹦到嗓子眼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银发青年长呼了一口气,额头挂着的汗珠也随着心态的平静与放松而岿然不动。
他从腰间摸出一颗手掌大小的球——球体里蕴藏着强大的火元素魔法,却不是用来杀人的。
球体如流星般划过天际,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绽放,火元素如精灵般在长空中舞蹈,白日绚烂的烟花引起了地面上人们的轰鸣。
趾高气昂的教廷骑士们以为这是鄙陋小民对他们的欢迎仪式,丝毫没有意识到丧钟已然为他们所鸣响。
电光火石之间,一群挥舞着砍刀的人喊叫着蜂拥而上,披着平民百姓的单薄衬衣就向身披重铠的压迫者们无畏地冲去。
不屈的喊杀声是反抗者们最嘹亮的冲锋号角,地面上掀起的黄沙承载着人们的愤怒,是战士们最好的护身铠甲。
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与突如其来的袭击相持的教廷骑士们。霎那间狂风大作,裹挟着杀意,呼啸着,其声势好似要将敌人的头颅斩落。
潇洒地褪下兜帽,他以一记英雄归来的姿态如燕般轻巧落在骑士们聚集的地带,在右掌触地的瞬间,其瞬时吟唱出的火元素护罩受冲击碎裂,疾风裹挟着火舌,烈火猛虎出笼般扑向四处。
炽热的火焰循隙钻入骑士们厚重的铠甲,亲密地用火舌残忍舔舐着每一处肌肤,用炙烤让他们挣扎的躯体散发出烤肉的气息。
在附近的护卫尚未赶来之前,随着青年的一声呼唤,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柄镶嵌着紫水晶的银色宝剑。他瞬时吟唱出增加自己灵敏度的风元素增益魔法,挥舞着宝剑矫健地给予每一位迎面而来的敌人以凌厉一斩。
沐浴着疾风,青年手中的利刃舞动出的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厚重的铠甲在飘逸的不羁剑舞面前薄如蝉翼,凶神恶煞的斩击在迅敏的矫健身躯前笨拙至极。
青年好像一只挣脱枷锁的银狮,不可阻挠,将教廷骑士们为圣女搭建的人肉屏障冲得粉碎,长龙般护卫队的威风在青年个人的表演下被撕裂得荡然无存。
四周人头窜动,涌入的起义者们愈来愈多,原先听到青年一声令下而蜂拥而上的人们得以扭转颓势,步步收拢原本偌大的包围圈。
他在与骑士们的对抗中也愈发游刃有余,得空瞬时吟唱出一记风元素的风刃试探性袭向圣女的车驾。
风刃撕碎了沿途的骑士,却被迟迟未露面的圣女用更高等级的风元素屏障轻松化解。
深知圣女实力的青年不再盲目出击,在敌人的夹击下选择稳扎稳打,连砍带劈地快步推进到圣女的车驾侧翼。
传说中的圣女轻轻地掀开了帘子,映入青年眼帘的是一位绑着棕色双马尾的可爱少女,俊俏的脸庞宛如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少女天真无邪地凝视着眼前戴着兜帽的俊朗青年,青年惊诧的目光凝视着少女红宝石般美丽的眸子,两人视线交汇,纷纷陷入了沉默。
‘喂……这可是传说中暴虐的圣女……’青年并不那么坚定地在心中默念道,想借此使自己清醒,握住宝剑的力度却逐渐下降。
猩红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樱桃小嘴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微笑,少女玩味般的眼神勾引着青年。
‘伟大的神明啊……请容许我代行净化无礼暴徒灵魂的权力吧!’她伸出小手,用俏皮可爱的声线吟唱出
神圣的魔法咒语,宣告着敌人生命的终结。
这是圣女引以为傲的汲魂魔法,一招制敌的同时还能将对方的灵魂转换成为自己所用的能量。
“风障!”
在这等噬魂威压下,少年没有丝毫退缩,迅速通过瞬时吟唱展开了强大的风元素屏障。
地表发出一声轰鸣,掀起滚滚的黄沙……”
阳光透过窗子的罅隙,柔和地洒落在窗前的书桌上。
伏在桌前执笔记事的是一位美丽的银发少女,她长发仿佛吸纳了银月的恩泽,在阳光的照耀下焕发出娴静温婉的白银光彩。
我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有幸目睹了她记叙我战斗英姿的详尽文字。
而我,本打算提醒她该出发了——请我亲爱的妹妹以我未婚妻的伴娘的身份参加我的婚礼,我的新娘子已然在婚礼殿堂等候。
“我的好妹妹啊,把我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给故事化,怎么着也得先问问我这位主人公的意见吧?”我捋了捋自己精心梳理过的银发,打趣着调侃。
不论是笔挺的黑色西装,亦或是梳得帅气的整齐头发,都让生性潇洒自由的我感觉到拘束。
“还有人愿意记录你的事迹,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她托住白色连衣长裙的裙摆,轻巧地站起身来,转头反驳。
诚然,不管在哪个世界,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是沧海一粟,渺小如尘埃,在无限发展的历史长河中短暂如蜉蝣——此世竟还有人愿意让我的事迹在历史的丰碑中刻下印记,想来也是一件美事。
这个世界的人们有写日记的习惯,作为一名异界的乱入者,我却没有在身边伙伴们的熏陶下染上这种习惯。
兴许是出于对已逝伙伴们的思念吧,大家遗留下的日记已被我翻阅无数,他们的每一处经历细节,每一丝情感,我都能完美地复述下来。
“你在发什么呆呢,呆瓜?莫不是想老婆了?”
她伸出纤纤玉指,在我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将我从自我感慨中点醒。
我诚实地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如同被雨水冲刷般剔透的青色眼眸,绅士地伸出手邀请,“我们该出发了。”
一路上,我始终牵着此世唯一一位健在的血亲的手,紧握着不愿松开。
街上的景致颇具西欧的文艺古典风范,略无现代科技力量的沾染,大街小巷上弥散着纯朴气息,就连路灯都是由光元素魔法所生成的光球作为光源的。看上去,街头最先进的事物竟是巡察兵斜挎着的火枪。
似乎是被我无意间的施力弄疼了,她先前嫌弃的表情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论是嫌弃还是可怜,她的双脚始终诚实地与我保持着并线。
这位一生历尽艰辛的女孩还没有习惯来之不易的幸福,穿着水晶鞋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哥哥……”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我娇声呼唤。
我着实被这两个生疏的字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如惊弓之鸟般被吓了个踉跄。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愿你此后每天都能幸福快乐!”她用修女祷告般的虔诚语气祝福我。
我惊诧万分地呆滞在原地,在迅速放松紧绷的脸部肌肉后,我缓缓转过头去,拼尽全力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温柔又幸福的微笑。
我本以为她会说“娶了老婆以后不要疏远我”之类的话术,可是她只是虔诚地祝福着我……我的好妹妹!
微风拂过少女的脸庞,她飘动的白银发丝间仿佛闪烁着星辉。她那闪烁着光芒的瞳孔、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还有在胸前合十的双手,无一不在拨动我人生的琴弦,奏响天伦之极乐曲。
除了温柔体贴的妹妹,我美若天仙的新娘子也在前方等候着我。
我笑着张开双臂,她顺势钻入我的怀抱,抬起头用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我。
“嘻嘻,嫂子应该不会吃我的醋吧?”她坏笑着打趣。
“怎么会呢,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我信誓旦旦地回答,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那……”她突然低下头,有些难为情地轻声嘟囔,“我走累了……抱我!”
我温柔地笑着,用手将她轻盈的娇躯抱起——谁让她是我最好的妹妹呢?
少女趁我不备,赠予了我的脸颊一记香吻。
待我低头看她时,她缓缓合上眼睛来躲避我的目光,弯弯的睫毛如同夜半的月牙,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俏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红晕。
我就这么抱着有些任性的妹妹,一路不怎么费力地走到了婚礼殿堂的门口,将她温柔地放下——婚礼殿堂其实只是原先教会的大教堂,因为神圣庄严的氛围合适,就被我装潢成了迎娶老婆大人的场所。
我是一个懂得珍重的人,珍重家人,珍重我爱的人,珍重伙伴,珍重恩人,还有珍重我有幸所能拥有的一切。
我守护好了我的妹妹,我也追求到了此世的真爱,在亲手推开婚礼殿堂大门之际,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前生我曾听过“当梦想照入现实”的美好童话,这样的愿景现如今也在这个所谓的“异世界”实现
了。
自从我降生的那一刻,童话的封皮就已经被揭开——我的第二次生命。
然而,介于纷至杳来的奇事,那时候的我大抵想不到现在的我会功德圆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