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走漏风声
孙婶婶刻意放低了声音，环视一圈围坐在桌边的伙伴，神秘兮兮地道：“不瞒你们说，就在那几天，我亲眼看见表小姐与后院里干杂活的大芳偷偷摸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随着孙婶婶的话语落下，室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与好奇，赖婶子的眼中更是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孙婶婶，你这话可当真？一个高贵的大小姐，怎会与一个地位低下的仆婢私下交头接耳呢？这不合常理啊！难不成，这位表小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赖婶子的声音里充满了质疑与期待。
“哪还能有假？这些天，阮家的夫人突发奇想要喝露水泡的茶，我和李婶婶只好天天起大早到花园里采集露珠。正巧，那天我们就撞见了那不寻常的一幕。”
李婶婶见时机成熟，连忙挺身而出，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她的担保像是一剂强心针，使得在场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闪烁起了一丝贪婪的光芒。
“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与一个卑微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悄悄话讲？除非……是在策划什么对咱们不利的阴谋吧？”
林婶婶故作沉思，轻轻啜了口杯中的酒液，一副老于世故的模样。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柳婶婶便紧接着开口。
“大芳怎会与表小姐搭上了关系，还听从她指挥？明日咱们也安排人手，悄悄盯着她们，看能不能挖掘出一些有用的情报。万一真能发现对咱们有利的东西，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柳婶婶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算计，也点燃了众人心中的希望之火。
众人心里盘算着，莫不是这位表小姐想要在温家兴风作浪？若能抓住她的把柄，上报给老夫人，说不定还能借此立功，得到奖赏呢。
想到这里，他们默契地点点头，目光交流间，达成了一种无需言说的共识。
“确实，咱们这么多人里，对表小姐有意见的不在少数。府里那些稍微有些姿色的小丫头，哪个没被她仗势欺人过？单凭我们几个说，老夫人或许不信，但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老夫人总不能一概置之不理吧。”
想到这里，几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未来表小姐难以立足的情景。
“只要老夫人发令惩罚她，不让其成为温府的当家主母，甚至将其逐出门外，咱们就有机会在她走之前好好地羞辱她一番，出口恶气。”
赖婶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林婶婶则轻轻拉住她，低声提醒众人：
“此事万万不可声张，我总觉得，既然大芳能被表小姐拉拢，府中必然还有其他被其影响之人。咱们得悄悄行动，多找几个对表小姐不满的人，组成一个秘密的监督小组，暗中观察她的行踪，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一来，一场围绕着表小姐的秘密监视计划悄然拉开序幕，而这场风波，注定要在温府掀起不小的波澜。
林婶婶作为府中资深的老管家，其洞察力之敏锐，实在令人叹服。
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瞬间捕捉到了府邸中暗流涌动的微妙气息，意识到可能还有表小姐安插的眼线，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细丝，无声却致命。
几人听闻此言，神色顿时变得凝重，彼此交换着眼神，心中各自的忧虑如同乌云般汇聚，最终化作沉重地点头，认同了林婶婶的推测。
“林婶婶您真是高屋建瓴，一眼便看穿了这盘根错节的局面。的确，表小姐身旁不乏那些表面上看似不满，实则心怀叵测，擅长左右逢源之辈。”
孙婶婶的话语中满含敬佩，边说边对林婶婶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随后，她缓缓扫视四周，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每个人的外表，直击心灵深处，让人不禁生出一股被审视的压迫感，仿佛各自的心思都被剥开，无处遁形。
“孙婶婶请放宽心，我们之中哪位不曾领教过表小姐手段的厉害？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立下个毒誓，以此表明我们的决心与忠诚。但凡有谁胆敢私下向表小姐通风报信，便让他家族承受千秋万代的不幸。”
赖婶子性急如火，一听这话，哪里还按捺得住，猛力一拍大腿，誓词脱口而出，斩钉截铁，字字如铁锤敲击在每个人心间，激起一阵阵涟漪。
“我赖翠花，对着这青天白日，郑重发誓，若我背地里给表小姐传递消息，出卖今日在此的诸位，愿我赖家子孙永世为奴，无福无运，悲苦相随。说完了，接下来该你们了，谁若不敢发这誓，便是心怀鬼胎，意图背叛。”
赖婶子话音刚落，便急切地催促着其他人，这个关于子孙后代的誓言，无疑加重了决定的分量，让几位婶子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犹豫的神色。
毕竟，在她们心中，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子孙能够摆脱奴籍，有朝一日通过科举，鱼跃龙门，光宗耀祖。
然而，此刻这誓言，却如一把锋利的剑，悬于头顶，让人进退维谷。
“哎呀，大伙儿这是在担心什么呢？又不是真的要去告
状，只是要管住自己的嘴罢了。即便是不参与此事，这誓言又怎会应验？我孙氏也对天发誓，若我背地里向表小姐透露半点风声，愿我全家遭殃，无一日安宁。记住，我只说了不向表小姐泄露，可没说不找老爷主持公道哦。”
孙婶婶见机行事，巧妙地将众人推到了一个不得不发的地步，话语中暗藏玄机，让人无法拒绝。
谢妈妈眼见这势头，也连忙拉着自家的儿孙，一起立下誓言，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说得好，我们行事光明磊落，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老爷考虑，立誓有何难？若是连这点决心都没有，岂不是与表小姐同流合污了吗？”
随着几人的率先垂范，原本心存顾虑的众人也开始动摇，最终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地随了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