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癫
回到酒店的楚枫洗漱完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回想着刚才牧仇明所说的话，他说在白灵身上看不出一点被位格压制的迹象，这点就很令人深思了。
按照常理来讲，法则发动时是对区域物理规则的修改，而多个法则同时作用于同一个区域就会产生生效的优先级，高位格的会把低位格的覆盖，也就是产生法则间的位格压制。
而白灵的法则就是比较常见的能量类法则，这种法则按理来讲很容易被压制。
但以牧仇明的水准都看不出来白灵的法则被压制......
结合白灵之前所说，他们家族曾经有一颗水晶，楚枫此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白灵在那个时候还是拥有水晶的，所以才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法则能力。
不过也不排除，是「灵符师」的某种“秘法”，绕过了法则压制。
楚枫在此时闭上了眼睛，他的思绪再次被拉入到那场在飞机上做的梦中。
楚枫已经很久没做过一个完整的梦了，都说梦境是潜意识的反射，可那样一个黑暗、充斥着死亡的梦境又反射着什么？
在那场梦境中，楚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对死亡的恐惧，那一瞬间他真的失去了反抗的意识，觉得就这么认命好了。
还有远处那巨大的方尖碑，碑顶的闪烁的绿光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根本想不起来是种什么感觉。
死亡、恐惧、癫狂、黑暗，全在这场梦境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想着想着，楚枫也就慢慢睡着了。
轰！
轰！
轰！
不知道过了多久，滚滚雷声开始在楚枫的耳边轰鸣。
楚枫想翻个身，但身下的柔软让他根本不想动。
阵阵凉风从楚枫脸上吹过，他想用手把被子往上拉一拉，但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似乎不太对劲。他试图动动手腕，但发现手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楚枫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笼罩着自己。他试图呼喊，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逃脱。
意识到不对的楚枫瞬间睁开了眼睛——
一轮黑月高悬，
空中无云，但狂雷不止，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楚枫躺在地上，他扭头看向四周，才知道身下的柔软到底是什么——
一整片黑色的淤泥。
而楚枫此时半个身子都陷在淤泥中，他用力抬起手臂，淤泥紧紧黏在他的衣袖上。
“呃啊——”
楚枫用力向外一扯，右手才勉强挣脱开。
他强行让自己转身，淤泥在他的半边身子上拉出了一条条细丝。他感到一阵疼痛，仿佛被撕裂一般。他挣扎着站起来，但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楚枫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向地面，“这是什么老鼠胶吗？”
黑暗的天空中除了那只黑月外再无别的东西，仿佛是一片黑幕上悬挂的聚光灯。
楚枫看向远方，他不知道光源从哪里来，但是四周都很明亮，他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楚枫环视着四周，目之所及之处，皆是无边无际的黑色泥沼。
他眉头一皱，选择了一个方向，抬起脚一步步地朝前方走去。
淤泥里到处都是各种生物的肢体和尸骨，大多数楚枫都没见过，但他依稀能判断出应该都是某些海洋生物。
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的泥沼慢慢变硬，基本上已经足够楚枫在上面随意行走了。
可泥沼里死鱼烂虾的臭味还是让他难以容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停止了闪电和打雷，四周只剩下了无尽的寂静。
楚枫试图找到一丝声音，但除了他的鞋跟与地面的碰撞声，还有衣物间的摩擦声外，没有一丁点其他的声音。
他盲目地朝着一个高耸的山丘走去，时间在这片空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楚枫也没有任何计时工具，他只能依靠步数和心跳来粗略的判断时间。
他好似一个机器人，在泥沼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走了整整一天一夜。
走到山丘脚下，楚枫发现山的坡度也没有这么陡，他手脚并用，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爬到了山坡的顶端。
来到山顶的楚枫终于能听见一些除了自己以外的声音。
哗——
哗——
一条长长的河流在山脚下的峡谷里流淌，河流的两端全都延伸到了视野之外。
他抬头朝着远方望去，一道模糊而又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楚枫的视野中。
他不知道那身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楚枫顺着山坡朝山脚下跑去。
终于，他来到了山
的另一端，脚下的河流湍急，水流汹涌澎湃，仿佛一头狂怒的野兽。
这时他才看清了那巨大的身影是什么——
那是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高耸如云，但并没有大的超乎楚枫的想象，城市中的钢铁森林比这更大的建筑都不少。
河流冲刷着石碑的根部，石碑上奇特的花纹在某种光线的照耀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楚枫极力想要分辨出石碑上的图案是什么，他能感觉到这些图案精细无比，其精致程度远超人类文明任何一位艺术家的创作。可是，楚枫根本看不清这些图案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看不清，但还是能感觉到石碑上篆刻的花纹的精美。
这块石碑楚枫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可思维好像陷入了某种空洞，让他想不起任何东西。
究竟，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楚枫抬起头，石碑顶部闪烁的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光芒是如此突兀，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那光芒给楚枫带来的感觉又是如此的熟悉，楚枫眯着眼，一条条信息在楚枫的脑子里涌现，宛如暴虐的洪水。
他极力想把这些信息串联在一起，但记忆宛如一团交织的棉线，死死卡着楚枫的思绪。
突然，一道光点出现在了楚枫的记忆里——
他顺着那光点，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
“对！是梦！”
“我在梦里见过这个。”
“等等！”
“梦？”
“这是梦？”
“我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