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问心雷剑
阵像被精血激发，黑光闪烁，瞬间，一道雷光炸响。
正在前冲的傀儡在雷鸣传来时，稍微停顿，接着继续前冲。
刘香在雷声响起时也是一愣，接着识念进入丹田，元神睁眼。
此时，丹田内一柄雷电环绕的黑色大剑悬于元神头顶。
元神手中的耀魂已经凝实，大如蜜瓜，蓄势待发，准备一击将大剑击溃。
突然，一种无以言表的波动传入元神之中，让他的心神一阵激荡。
刘香赶紧阻止耀魂的动作，细细感受这股波动。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询问他。
“你来自哪里？”
这个问题让他疑惑，也问住了他。
刘香真的不知道来自哪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在他有意识的时候，是在老铁那充满脚臭味的破床上。
他曾经无数次的询问自己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可是，都没有结果。
他曾经就像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忧心过，彷徨过。
可是，都让生活给冲淡了。
他也曾经为那个经常出现的梦境猜测过，探索过。
可是，那毕竟只是一个梦，寻不到任何结果。
智脑的存在，脑海中各种奇怪知识的存在，甚至还有那件被大山奶奶补了许多补丁的精细衣衫。
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他与这个世界的不同。
他，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路走来，他都在适时的寻找，寻找他的来处。
在魔族时，他以为自己是来自人族。
到了人族地界，没有找到与自己有任何关联的事物。
他只能猜测，自己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于这个世界之外。
思索间，那个声音重复发问。
“你来自哪里？”
刘香疑惑的抬头，注视着头顶那把大剑。
‘看来必须得回答它的问题，否则会一直询问下去。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来自哪里，要怎么回答呢？
对了，这不是有智脑吗。
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想到就做，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小智，我丹田里有一把黑色的大剑，它问我来自哪里，这应该怎么回答？”
“主人，这个问题从实际层面上来讲，属于禁忌问题。
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从哲学层面上来讲，这个问题需要您遵从本心，扪心自问。”
额……
智脑的回答没有毛病，转来转去，问题又抛回来了。
想想智脑给出的提示，要从哲学层面上来回答，有些难度。
正思索间，突然体内的水属性灵力出现一丝波动。
接着，刘香眼前的画面变了。
一汪泉水从山石的缝隙中冒出，缓缓流淌。
泉水来自山石沙土之中。
泉水顺流而下，不停的与其它水流汇合，慢慢变成江河。
江河源自那一汪汪清泉。
江河奔流，顺势而下，汇聚成宽阔湖泊，形成无边大海。
湖海生于奔流不息的江河。
山泉清流，江河湖海，滋养万物，蕴气蒸腾。
蒸汽，变成空中洁白的云朵，它们带着生的希望，带着育的渴望，不断汇聚，凝结成雨，回报大地。
大地承恩，孕育万物，积蓄结余，化作山泉。
水，来自哪里？
来自去往的地方……
刘香回神，看着头顶的大剑，开口回答。
“我来自将要去往的地方。”
大剑颤鸣，黑雷闪耀，轰然炸响。
刘香的元神瞬间被雷光包裹，沐浴在雷光中，不停淬炼，变得通透。
黑雷狂暴，元神痛苦，可是，神魂并没有受到伤害。
片刻之后，雷光收歇，恢复平静。
元神睁开眼，查看身体情况，一切安然无恙。
头顶的大剑变小了一圈，雷光也略微减弱。
这时，一道声音又起。
“你要去往哪里。”
此问一出，刘香立刻想到了山泉，江河，湖海。
它们的归处不就是重新开始的地方吗？
没有犹豫，直接开口。
“我要去往重新开始的地方。”
雷光再次将元神包裹。
这次没有上次那般痛苦，轻松之余，还有几分舒爽。
雷光收歇，大剑再次变小。
“你是谁？”
此问一出，刘香略微愣神，千思百转。
‘我不知道我是谁，名字是自己取得，以魔族人的身份开始。
一路走来。
如老铁和大山奶奶这般对我百般呵护的亲人知道我叫刘香。
如朱赖茗和李蝶衣她们这些不离不弃的红颜认定我是刘香。
如秦云和修玉卿这样的不计回报悉心关怀的长辈看好我刘香。
我是不是就应该是刘香？’
想到这里，突然山泉，江河，湖海，云朵等景象依次出现在眼前。
‘是啊，山泉汇聚成江河之前就叫山泉，江河汇聚成湖海前就叫江河……
不管它们最终的本质是是什么，在那个时候，它们就叫那个名字。’
有了结果，刘香心中突然豁然开朗。
抬首挺胸，朗声开口。
“我是刘香……”
轰隆一声，大剑湮灭，化成无数能量融入雷光。
雷光炸响，化成无数细小的雷电，将元神包裹。
清澈，通透，豁达，畅快，豪迈，爽朗……
一股让人无法名状的感觉从心神中涌起，将刘香的心境推上巅峰，将灵魂之力送入新的层次……
雷光消散，识念回归。
刘香睁开眼，望向前方。
谢与梵盘膝在地，闭目修炼，周围四个鼠首爪刃抵在要害，定立不动。
转头四顾，裁判呆立不动，表情僵硬，气息不稳。
再看他的身旁，不知何时在那里站立着一个人。
此人一身书生装扮，负手而立，风轻云淡。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波动却让人如芒在背，汗毛倒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虹。
刘香将目光又移向裁判，知道他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了。
回头，抬手，收了鼠首傀儡，没有动弹，继续盘膝调息。
一炷香后，雷声炸响，惊醒刘香。
他睁开眼望向前方。
谢与梵身上气息狂涌，气浪翻卷。
他突破了，合体期圆满。
片刻，缓缓睁眼，望向刘香。
见对方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起身躬身拱手。
“多谢兄弟助我突破。”
话落起身，朝谢虹走去。
刚走两步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又来了一句。
“与乘那小子有些任性，我回去后会好好教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