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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陆绎的胸怀自是无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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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和袁今夏并肩而行,袁今夏时不时扭头看一眼陆绎,满眼都是佩服之色。

陆绎心里喜悦,表面却不动声色,偶尔也会趁袁今夏转过脸后,偷偷瞄一眼小丫头。

两人如此情形,被身后的丐叔和谢宵全看在眼里,谢宵愁眉不展,又碍于袁今夏在陆绎身边不停地说着话,他自是插不上话,丐叔倒是乐得看,边走边哼着小曲儿。

袁今夏问道,“大人,您是如何懂得东瀛话的?”

谢宵听见,急忙抢了先,说道,“懂得东瀛话有何了不起?今夏,还是扬州话好听,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袁今夏看都没看谢宵,直接向后摆了摆手,侧头笑看着陆绎。

陆绎笑道,“我十三岁开始涉猎这些,其实东瀛话并不难学,用心罢了,”

“大人说得轻巧,若是只须用心,那不是有心之人都可学了?”

陆绎反问道,“何谓有心之人?”

“那自然是……”袁今夏一时没想好,看了看陆绎,见陆绎眼眸深邃,突然似有所顿悟,“大人,我知道了,”

陆绎转头看着袁今夏,似是在等待答案。

“大人从小便生在官宦之家,身上却没有一点官家子弟的骄纵之气,卑职随大人这一路南下,所遇之事,所历之人,大人都能高瞻远瞩,从大人身上卑职学到了很多,卑职觉得大人志不在朝堂,”

陆绎用探询的眼光看着袁今夏。

“曹昆一案,牵扯甚广,有人涉嫌通敌,大人奉命南下追查,说是任务也好,但在大人心中,百姓的安危,大明的稳固才是最重要的,大人如此年轻,便已有如此心胸,那自然就会有所准备,会东瀛话也就容易理解了,”

陆绎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袁今夏,倒是觉得小丫头似乎长大了不少。

“大人,卑职说得可对?”

陆绎自是谦谦君子,只是抿嘴笑了笑。

“大人,卑职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人,”

“什么?”

“为何那倭寇头子是我们大明的人?”

陆绎笑道,“你可有听说?盖江南海警,倭居十三,而中国叛逆居十七也,”

袁今夏摇了摇头。

“我朝始建之时,财政亏空很大,为了把对外商业贸易的巨大利润从民间收回到朝廷手中,当然也是为了保护沿海地区的安全,太祖下令实施海禁政策,凡私自携带铁货铜钱绸缎等违禁物下海给予外放的,交易者一律处斩,”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

“海禁政策对靠海生活的老百姓极不友好,相当于断了他们的谋生之道,许多老百姓迫于生计,做了海盗,海外对我大明的商品需求极大,这背后自然隐藏着超额的利润,继而不断有人冒着被斩首的风险参与民间走私,这些走私的货物大都转卖到了日本,”

“在求生和求财这两大利益的驱使下,一些东瀛人便和我朝沿海的走私贩卖者,还有海盗勾结在一起,因而在倭寇内部,真正的东瀛人只占了三成,反而是沿海的海盗头子成了他们的指挥者,比如这个毛海峰,”

“原来是这样,大人,那毛海峰出现在扬州,自是有所图谋,单从他们抓了丐叔为他们制毒一事而言,似乎他们正在进行一项大的阴谋,”

陆绎点了点头,“如此数量的倭寇出现在扬州城,官府竟然毫不知情或者说不想知情,那么此事就必定与朝廷之中的某些达官显贵有所牵连,甚至是,”

袁今夏抢话道,“相互勾结,也未为可知,”

陆绎点点头,“不过是猜测,还需要查证一番,”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如今那蓝玉簪已毁,丐叔又被我们所救,他们自然不会心甘,我想很快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陆绎刚说到这儿,回头看向袁今夏,两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异口同声说道,“糟了,龙胆村,”

“大人,我们得去救那些村民,”

“好,快,”两人说着加快了脚步。

谢宵和丐叔见状,不明所以,紧紧跟了上去,谢宵问道,“今夏,走这么急干嘛?”

“谢宵,没时间细细解释了,我们要赶去救龙胆村的村民,”

四人刚刚到达村口,便见到大批的狂人与村民厮打在一处,已有不少村民躺在血泊之中。

这些狂人原本就是村民,如今却是自家人打在了一起,且是拼了命的那种,因而到处是喊声和哭叫声。

谢宵性子本就急躁了些,见状,怒道,“他娘的,又让老子碰见了,看老子不杀他个人仰马翻,”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陆绎手握长剑,长臂一伸,阻止住谢宵,回头看向丐叔。

丐叔自是明白,连连点头,“明白 ,明白,”说罢自怀中掏出一朵蓝玉簪,纵身跃进狂人当中,一个旋身,那狂人便定定地站住了,似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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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叔喊道,“乖孙儿,这不是长久之计,只能暂解困局,”

陆绎点点头,眼睛向四周扫射。

竹哨声又响起。

袁今夏从腰间拔出手铳,“大人,竹哨声,定是有人躲在暗中指挥着这些狂人,我去灭了他,”

“等等,”陆绎伸手挡住袁今夏,“我知道他在哪,”说罢一伸手,将袁今夏拿着手铳的手握住,举起来,瞄准,“呯呯~”两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应声掉下来一个人。

“大人好枪法!”袁今夏不忘夸一句陆绎,随即转身跟着陆绎走回来。

此时族长满面怒色,大吼道,“都是你们这几个灾星,给龙胆村带来这诸多祸事,来呀,将他们拿下,”

“慢着,”袁今夏嘴快,抢先说道,“族长,你如何好坏不分,良莠不辨?我们刚刚帮了你们,你不感激倒也罢了,怎的还要抓我们?”

“哼!若不是你们,”族长说着话眼光一下瞄到了谢宵,吃惊之余,厉声问道,“你被沉了井,如何出来的?”

谢宵大咧咧地说道,“你那井有什么稀奇,老子一天走个八遭都不在话下,”

众人正在争辩,陆绎突地纵身跃起,再一个翻身落地回来,身边已多了一个蓝青玄。

袁今夏上前,“好你个蓝骗子,今天你若不跟族长解释清楚,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蓝青玄哆哆嗦嗦站定,看了看陆绎和袁今夏,又看了看族长,说道,“族长,如今事已至此,蓝某便实话说了吧,蓝某推断五行八卦,灾星一说确有其事,但灾星却不是这几位,”

族长不信,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某初来龙胆村,确实推算出此地将有灾乱发生, 就在前几日,”蓝青玄指着袁今夏说道,“他们意外出现了,蓝某当时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谁曾想后来,后来在这山中竟然遭遇了倭寇,蓝某方才知晓,那推算出来的灾星应是倭寇,”蓝青玄指着那些狂人说道,“这些村民皆是被倭寇下了毒才变成这样,”又指着陆绎说道,“跟他们无关,”

丐叔走上前几步,说道,“我可以作证,我就是被倭寇抓住替他们制毒之人,”

族长闻言,半信半疑,但听得丐叔自己承认是制毒之人,转瞬间大怒,“来呀,将此人抓起来,”

陆绎将丐叔推到身后,说道,“族长,他也是被迫无奈,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医治这些村民,还有,驱逐倭寇,”

族长听罢,回头看了看这些狂人,一副呆滞的模样,再扭头看看自己的村民,个个眼含泪水,眼瞧着亲人相见却要互相残杀,自是于心不忍,便点了点头。

陆绎转向丐叔问道,“前辈,你可能解此毒?”

丐叔略微有些尴尬,说道,“我专攻制毒,却不擅长解毒,眼下我有法子暂时不让他们发狂,但若想根治却是不可能,”

袁今夏急道,“叔,您怎么是个半吊子啊?”

“哎,你这丫头,说话可不中听啊,丐叔这不叫半吊子,这叫术业有专攻,”

“行了,叔,快说说有没有其它法子吧?”

“要是她在就好了,她定能解得此毒,”

“她?她是谁?”袁今夏追问道,不等丐叔回答,立刻想了起来,“就是您之前提过的与您有约定的师妹?”

“是,她虽然不在江湖,但她救过的性命却是无数,被她救过的人都称她医仙,我所制的毒,至今为止还没有她不能解的,她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也是我……”丐叔说了一半又停了,打了一个唉声。

陆绎闻言,说道,“既是如此,我们兵分三路,劳烦前辈前去将医仙请来,谢少帮主,你回扬州城内将此处的情形说与岑福和杨捕头,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办,我和袁捕快在此保护村民,”

谢宵嚷道,“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和今夏在一起,我不走,”

袁今夏怒道,“谢圆圆,听大人的话,”

“我不,”

丐叔在一旁急道,“哎呀,别吵了,你们倒是说说,如何下得去山啊?”

陆绎看向族长。

族长刚要开口,却听得一阵冷笑声传来,“想下山?门都没有,今日,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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