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师父的意思是……
“白酒的功效与玉琼真不相上下,而且还能提升灵力灌体的几率。”
郑月生颤抖着嘴唇重复一遍,知晓自己的一点私心已然被师父看穿。
为了私利逼迫同门,虽不算重罪,但也显出品性。
尤其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威胁一个炼气一层的弟子,可见其内心有多么肮脏。
郑月生原本以为师父会因此重重责罚自己,捂着脸颊,垂头丧气。
不曾想说完之后,师父居然没有动静。
他偷偷抬起头瞟了一眼,发现师父居然闭着眼睛在沉思。
当然,他不敢多看。
金丹修士,别说闭着眼睛,就算蒙着脑袋,仅凭神识就能将周遭的情况探查得一清二楚。
不过欧阳娉此刻并没有动用神识,她的确是在沉思。
与庞虞一样,她敏锐地从郑月生的言语中察觉出白酒的与众不同。
能突破肉身桎梏,达成灵力灌体,便同样能突破金丹束缚,生出元婴之胚。
当然,一品的白酒肯定不行,至少也要在八品以上,甚至是九品。
只是,并非所有的灵酒都能炼制到六品以上,九品更是稀少。
而且白酒使用的是酱仙酒原浆,以当下的情况,去索要酒方,恐怕会招致边诚的不满。
故而此事不能着急,好在酿酒之人是本宫的弟子,想要取得酒方,并非难事。
自己也不能过分关照这名弟子,不然必定引起边诚的怀疑。
“这名弟子叫什么名字?”欧阳娉睁开眼问道。
“方少游。”
“他如今可在酒行之中。”
郑月生回道:“好像不在。不过师父,边寨的酒行能卖白酒,定然是方少游在背后搞鬼。
不如将他抓起来,关入宗牢之中,严刑逼供。
如此一来,边寨的酒行失了根源,必然难以为继,我们……”
欧阳娉直接打断,冷然问道:“你还想去惹事?是嫌这次闯出的祸事还不够吗?”
郑月生赶紧回应:“师父息怒,徒儿不敢。”
欧阳娉冷哼道:“哼,你最好不敢,不然就绝不是关入宗牢这般简单。
传我的命令,本宫弟子,不得靠近边寨酒行,否则严惩不贷!”
“遵命,师父。”
欧阳娉的想法是暂时压上一压,待到大比之期过后,再做打算。
当然,准备工作倒是可以先做一做,比如说研究一下白酒是否可以提升品阶。
灵酒品阶的提升,主要依靠的是炼制者功法的精通,并不需要知道酒方。
只要有足够的原浆,再通过功法不断凝练倾注,使得灵酒中蕴含的灵力越来越丰盈,也越来越精纯,品阶自然就上去了。
这么多年以来,边寨都没有酿造出二品以上的灵酒,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增品之法。
青鹿峰的这名弟子只是炼气一层,且青鹿峰并无灵泉,更没有自产的灵酒,因此他肯定不知道增品的方法,不然早就弄出二品三品的灵酒了。
权衡再三,欧阳娉心头的思绪逐渐明朗。
既然明面上只有边家出面,那就给足边家体面,不过是一品的灵酒,让他卖就是。
何况白酒如今比对的是沁泉宫的玉琼真,正好去与沁泉宫打打擂台。
欧阳娉就不信了,庞虞那个妖女能坐得住?
而且庞虞并不知晓云天之战,这妖女天资真是好,仅用了三百余年便晋升到金丹中期。
最好是庞虞能去招惹边族的一党疯子,搞出点故事出来,让老祖们乐呵乐呵。
欧阳娉说道:“就这样吧,你叫上农正典与刁时茂,再准备三十壶六品的渚酒,还有灵丹法器,明日随我去拜会边寨主。
跟两个混账东西讲清楚,去了之后磕头认错,敢多放一个屁,我便让他们农家滚出幽州。”
“是,师父。”郑月生嘴上应着,心里七上八下。
才给三十壶吗?这么抠门?自己都许出了一百壶,会不会穿帮?
可现在师父正在火头上,他也是不敢多放一个屁,只能见招拆招了。
“另外……”欧阳娉突然发声,吓得郑月生又是一个哆嗦。
他正在盘算狠狠地敲农正典与刁时茂一笔,让他们凑出七十壶六品渚酒,事后给边寨主偷偷补上,不曾想师父还有安排。
“你将青鹿峰的那名弟子叫上,有他在,灵果的禁令应当好商量一些。”
“是。”
郑月生是从心底里厌恶方少游,青鹿峰如此穷抠搜的地方,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奇葩出来。
搞出什么白酒,差点让他栽在老匹夫的手上,还挨了师父一巴掌。
麻了个巴子,先缓缓,过了风头,再想办法收拾这个小杂种。
“白酒的功效堪比玉琼真,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欧阳娉忽而问道。
“应该不太多。师父,若是让人知道白酒的功效这么好,价格又这么便宜,那谁还买云苍宗的一品灵酒,这对咱们的生意也大有影响的。
徒儿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宗门与本宫的利益,还望师父体谅。”
郑月生说的
好生委屈,碧血丹心,日月可鉴。
欧阳娉冷笑一声,也不反驳,淡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将一品渚酒的价格也降下来不就行了,反正损失最大的又不是凤渚宫。”
嗯?师父的意思是……
哎呀!郑月生的小脑袋瓜豁然开朗。
白酒热销,销量最受影响的应该是被直接拿来对比的玉琼真嘛,那最着急的会是谁?
当然是沁泉宫!
唉,自己真是愚笨啊,搞方记何须自己亲自动手,拱火不就完了。
瞧瞧,寥寥数言,一句沁泉宫都没提,就将上场互殴的选手给确定了。
姜还是老的辣,师父就是师父,高人就是高人,妙,太妙了!
郑月生心悦诚服,恭敬回道:“谨遵师父之命。”
……
夜半三更,二界城商帮府邸,农正典正擦着丹粉,掩补脸上的泪痕。
“死没良心的东西,利用完人家,就像一块烂猪肉一般扔掉,我再也不会帮你!”
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农正典尖声喝问:“谁!”
“我。”是郑月生的声音。
“你还来干什么?”农正典语气幽怨,但态度明显缓和。
“快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
“我与你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农正典嘴上倔犟,但还是开了门。
郑月生走进来,脸上又露出邪魅的微笑。
“明日,与我一起,陪同师父去向老匹夫致歉。”
农正典怒道:“什么!我还要去道歉?不去!”
郑月生语气冷漠:“不去也得去,没有灵果,这次大比师父必输。输了,那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农正典嘁了一声,回道:“输就输了,关我屁事!”
郑月生一把抓住农正典的脖颈,将他扯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说道:“就是关你屁事!”
“哎呀,你弄疼我了!”农正典嘴上哼哼,但脸上却露出陶醉妖冶的表情。
“快放开我,放开我……”
农正典扭动着身躯,而郑月生脸上邪魅的微笑更盛。
他双手使力,农正典被按趴在桌几上……
“啊……啊……啊……”
很快,商帮府邸中,传出农正典很有规律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