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吧?
手里抓着书,眼里巴巴地朝着门边看,等不来心里的人,倒是来了个蒋大哈。
蒋大哈手里还捧着一盘糕点,笑嘻嘻地站在门边瞧她。
“醺大妹子,瞧我带什么来看你了?”他晃了晃盘子,笑出一口白牙。
微醺看了他一眼,失望地把头颅耷拉了一下,随即又抬了起来,强颜欢笑地学着蒋炜炎当初的口吻道:“这又不是颜夕做的酥酪球,啖之无味的不吃!”
蒋炜炎无可奈何地学着她摊了摊手,走到她身旁坐下,把托着的糕点放到了矮案上,夺过她手边的书,垂着眼一边看一边淡然置之道:“好啊你不吃,难得今天上溥先生的课时,颜老弟还蛮有兴致地做了些酥酪球带来,分给溥先生和我呢!本想过来与你一块分着吃,既然不要那我全部吃完去”
说着说着,蒋炜炎无意间发现,微醺已经一个劲儿地在擦眼泪了,吓得他赶紧住了嘴,认栽道:“妹子妹子你别哭了,兄台我不是故意的好了好了,我不吃就是了,这些酥酪球全都是醺大妹子的,行不行?”
微醺的泪还是止个不停,一边擦了一边还有。吓得蒋炜炎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炎炎大兄台我我吃不下吃不了”她哽咽着,抑制不住,连忙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哭声。
微醺从来没有过如此伤心,即使是当初知道自己已经在自己那时代死掉了,穿到这个时代来,她也不曾如此悲伤绝望过呀。她一边好恨自己的窝囊不争气,一边又抑制不住地伤心难过。
“妹妹子”蒋炜炎挪过身子来,用他粗厚的手轻拍着她的背,笨拙地安慰着。
微醺用手把哭泣的脸捂了起来,把头靠在他肩上。
过了良久,终于能把泪水止住了。又开始和蒋炜炎谈笑起来。
她一边翻着手边的书,笑着和他聊一些书中的有趣情节,一边心里紧紧揪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人都开始肆无忌惮地笑谈起来时,门边无声无息地倚了一个素色的身影。
“妹子,这糕点这么好吃,你果真不吃吗?”蒋炜炎大笑着,圈揽起盘里的糕点,一边和旁边的微醺谈笑道。
微醺卷起手中的书籍,朝他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抡了抡,大笑道:“不吃!不吃!我就不爱吃!你给我通通吃完去!通通吃完去!”
蒋炜炎笑着掩住了肚子,一手伸过来想要抓着她抡过来的手。突然,眼梢瞧见了门边倚着的人影,瞬即静了下来,惊奇道:“李颜,你怎么来了?”
微醺听他这么一说,也收住了笑容停了下来,怔怔地朝门外看去。
此时,李颜黑着一张俊脸,已经“啪”一声摔门而去了。
原来,连日来李颜来衡水堂上课,均见不到微醺,心里暗暗担心,想找蒋炜炎问个究竟,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于是,几天前就示意蒋炜炎,说是自己屋里有婆子做的酥酪球特别好吃,每次都做得特别多,他一个人吃不完。又说是记得六妹妹爱吃酥酪球,让他见到微醺记得让她到时抽时间到北苑一趟,他会带些吃不完的酥酪球过来。
蒋炜炎如今是经常到翠竹苑找微醺,只是马大哈的他倒是忘了李颜的嘱托。今天李颜带了酥酪球来才想起,于是,一下了课就带着盘子来翠竹苑与她一起分着吃。
李颜今天见不着微醺,不知怎地,心里就空落落的,怎么看书都看不下去。烦躁郁闷之下,就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有些书籍在翠竹苑,又暗自期待着能在翠竹苑遇到她,届时即使是真的遇上了,他也就有理由说是来找书的。
可当他上到七层楼阁上时,就听见一片刺耳的嬉笑声。倚门边一看,只见那两人肩并肩地坐在往昔他与微醺坐的地方挨着说话,还时不时地笑闹着。
顿时他就觉得气血直往上涌,生气地摔门下到阁楼下时,他又觉得嘴里微微有些苦涩。回头看了一眼,梯间依旧安静,也没有人跟着下来,他又怅然若失般。
“妹子,你咋不下去看看呀”楼阁上安静了好久,蒋炜炎才忍不住问微醺道。
微醺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去了,添人烦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想想,若是以后有一个专门帮你绾发、做糕点、细心体贴、全心全意伺候自己的老公,而又极度地优秀着,是不是谁都会向往?(#^.^#)
☆、第79章
自打那夜被她撞破颜夕的男子身份, 颜夕为了让她不要声张而承诺娶她后, 他对她的反应也是一直淡淡的, 偶尔还会无缘地表现出对她烦闷的感觉。这些其实微醺还是有所察觉的。
只是她性子恬淡,又不愿故意给自己添烦心事, 所以才一直以来都熟视无睹的。
自从那次在回廊, 他清清晰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告诉她,不愿她继续烦他, 打扰他。那么, 难道她还能装作不知, 继续厚着脸皮缠他吗?不过是让人徒添厌烦而已。
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 微醺都过得极为平静。平静得几乎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
她每天在拂冬的伺候下起床洗把脸,也由拂冬照着以前颜夕绾的样子给姑娘绾髻, 虽然
这段日子技术已经有所提升了, 但那鬓边的小髻依然简陋而松垮,只是, 这些微醺都不甚在意。
梳洗后到东院定省完毕,她要么留在琴室抚琴,要么在绣房绣花,通常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吃过午膳后, 她就撇下拂冬, 自个收拾东西到翠竹苑去。
近日她翻了许多颜夕以前为了帮她做雕工而看的书籍,她决心以后雕刻这一部分也由自己来弄。
她把木头、刨刀、锯子、角尺等等工具都搬到了院里,这时虽然已过隆冬,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只是,雪似乎还积得不是很厚。廊庑前的一小块雪地上,依旧斑斑驳驳地露出灰色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
她脱掉了套在外面的袍子,就把木块架在板凳上,从木匣子里掏出一个榉木制的墨斗。往墨仓里倒下墨汁后,绞动线轮,把绳子末端往半块的钉子上固定好,伸出指尖捏上墨线轻轻一弹。
然后,挽起了袖子用刀锯对准了墨线开始锯动。
细细碎碎的木屑开始在冰冷干燥的空气里飞扬开来,微醺撩开裙裾死死地踩住木料,双手使力一前一后地锯动,身体也不知不觉发热起来,压根感觉不出han意。
木头“啪”地一声被锯断掉落到地面上,她往空中吁了口白气,拾落起地上均裁截好的木,退回到正房屋内。
如今这庭院内的房屋皆被她清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只是,个别地方由于长期无人修葺,木头已经腐朽,有一股腐化的气味。
她决定自己动手修葺一番。
就在这个正房屋内,以前是她的生母生前养病移居的房间。据说当年就是病死在这个屋子里。
微醺握着手边的木块,用雕刀沿着她用炭笔绘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