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能来得这样快。
颜夕把那丫头拉过一旁时,他隐隐地听到了:要不你替我出门跑一趟?姑娘有几套书籍指定今儿必须给她寻到,不然
然后他的声音更小了:我们家姑娘有个怪癖,许是幼时失恃的关系,如今对亡母的样子执着得很,老说害怕忘记了。于是,就拼命翻阅一些奇籍异卷,渴望能练出一身技艺,把亡母的内至骨髓脏器,外至皮ròu发丝都用外物拼凑制作出来。你知道的,六姑娘往常神神叨叨的,又老爱往那荒废的宅子跑,是干什么去?
“要是今天找不齐她要的那些卷籍,姑娘一时失落,说不定就会把你的皮ròu□□充作她母亲的皮肤。”最后他阴戚戚对那丫头说完这一句时,那丫头吓得腿都软了。
蒋炜炎暗自好笑,想不到一向严肃庄重的颜夕能掰出这种话来。
微醺狠狠地瞪了蒋炜炎一眼,眼珠儿随即咕溜咕溜转个不停,就在冯氏即将靠近时,脑瓜子灵光乍现,立马脱口而出:“让颜夕替我找些材料以及书籍回来,我最近在捣弄些木雕泥塑,正弄到最关键的地方,可是缺了材料和制作方法。”
其实微醺最近确实在七宝阁上捣了木料和泥沙在做建筑的模型,其实也只是做做好玩而已,不过也真的缺了雕刻的知识,尤其她希望把那小小的“园林”建成真的模样,就更需要精湛的雕工才能刻画精致了。
冯氏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胡闹!一个女儿家不是在闺房里绣花做女红的,倒是成日里跟着兄长读书什么的,现在更是在捣什么乱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那丫头听到六姑娘说什么“木雕泥塑”,和什么正是弄到“关键”时,不由地抖了几抖,膝盖都跪不稳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颜夕,你这么坑,你家姑娘知道吗
☆、第33章
微醺深知冯氏对她不悦,于是也不敢对抗着来,只得小伏低道:“娘教训得是,我回头就把那玩意儿收了。兴许我对丫头太严厉了,所以他才会顾不得娘的意思也要出去,回来我一定亲自教训他。”
冯氏见她顺从,而大公子如今也并不是与那丫头一块,也就语气松了点:“娘不是怪你要读书,只是你看,你爹连女先生都给你请了,你倒好,非要跟着炎哥儿!那也就罢了,如今常使你那丫头跟炎哥儿出去,你一个人上那溥先生的课,传出去你知道别人说什么吗?”
微醺心想反正县试已经最后一天了,往后府试的事情以后再作打算。然后颔首会意,恭谨道:“谢谢娘教诲。是醺儿鲁莽了。”
蒋炜炎在一旁袖手旁观了恁久,终于知道过来解围道:“婶娘,我看六妹妹这人学习乖觉得很,才干越高,以后名声才越大。说不定出阁时还能跟皇侯对上呢,到时指不住就像我姑姑一样,那就是婶母的脸上光呀。”
“要不这样,今儿我就呆在北苑了,让六妹妹过来,我教她诗句什么,替她辅导辅导,说不定就成什么女词人、女诗人了呢!”最后这一句话才是关键,冯氏一听蒋炜炎今儿不出府了,这才松口气下来。
“胡说!什么女词人,女诗人的。一个闺秀家姑娘能做这不正经的事?”冯氏嘴上虽然还在责怪,但她也不是没有听闻那些皇族的皇子们最喜欢那些诗词画意,琴棋书画精通的姑娘。
虽说微醺的姑母就是皇嫡子的生母,日后想要亲上加亲就必然还是从自家娘家挑选嫡母。只是,那国公爷也不乏女儿啊。
微醺在样貌上还是比较拔尖的。虽然她老是看她不对眼,那也是因为气不过老爷子对她的偏爱。何况后宅那些看上去怯懦,实际个个心眼儿重的庶母所生的庶女们看着更碍眼。
且微醺这段日子里看着懂事不少,也知道谦卑了,平日里对齐哥儿还好,生母也已经不在了。要是日后一朝夺得后位,那她唯一的同胞弟弟日后还不是拜将封侯、步步高升?
冯氏肚子里的那些千回万转,微醺自然是不晓得。只是发觉,冯氏最后虽然还是责怪的意思,但明显地态度已经和缓。想来,以前自己确实是错怪她了,若不是自己的肆意和对继母的不庄重,冯氏又何至于针对她?
颜夕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就回来了,抱回来的书籍是敛秋帮忙找的胡同里的小书童帮忙带给他的,而买的购书清单则是蒋炜炎偷听到的,照颜夕与那丫头说的书目写下的。
微醺打开包袱一看,顿时张口结舌了,原来,都是一些《肢体物原》、《毛皮表里绀珠》、《魂ròu再造术》
微醺刚迷惑着要开口问,就见那两个家伙事先串连好一般背过身子去,咳嗽连连。
颜夕摸了摸怀里的那个红封,掏出来淡淡道:“那么现在,我能拆了吗?”
微醺微笑着点点头。
拆开一看,原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文钱铜板。
蒋炜炎就取笑她了:“醺大妹子,还别说,真的看不出来你这人其实忒吝啬!说你懒得替颜夕诚心求符吧,偏还要装蒜,拿个红封凑数吧,好歹你里面银钱多放些,偏你就塞个铜板子!颜夕,跟着这么个主子,还不如来跟着我好了!”
微醺笑着拿脚下绣鞋揍他,不以为意道:“姑奶奶我才不信神
佛那一套哩!铜板子就只是精神寄托物而已,心诚则灵。我要是放个百十两,颜夕往后不花了去才怪!哪还会记着?”
颜夕听着,默默捏紧了铜板,郑重地重又用红封裹好,小心放进自己的衣襟里。
蒋炜炎见了,随即又凑了上来一脸期待道:“颜夕,那我送你的符咒呢?你都有好好收着吧?”
“符咒?”颜夕迷惑了一下,忽而想起来一般,暗暗用拳击了击掌心道:“哦,对了,刚才离场把文具放好离开时,似乎后面有人唤我来着,我还以为唤的是别人,所以没有理会”
蒋炜炎一听,泪珠子急得直打滚:“该不是你把它漏在考场了吧?”
听到这里,微醺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喉咙发痒,赶紧捧上瓷杯抿上口茶。
“不是,”颜夕淡定道,可是下一句又足以让蒋炜炎伤心欲绝:“我似乎没怎么留意有那玩意来着,你是何时给我的?”
微醺后背陡然一愣,双肩猛地抖动着,终于忍不住“噗”一声把嘴里的茶水全然喷溅出来,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几天后县衙放榜,是蒋炜炎出去看的。京畿繁华都,每一年参加县试就达两三千人,五场轮考下来,上榜的不过三百人,府试之后还要削减。
“怎--样?煞(上)榜了吗?”
蒋炜炎的身影刚刚在院里出现,方在楼上游廊过道的美人靠上忍着痛让颜夕用棉花沾盐水擦拭牙根的微醺慌忙摁住了颜夕的手,并火燎火急迅速从木楼梯上蹿下去。
蒋炜炎看清迎面而来拽着颜夕的手、由廊道一路飞奔而来的微醺后,顿时笑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