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是被囚假千金(30)
那字字句句如同细小的钉子般悉数扎在女孩心中。
女孩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为什么?难道我以后有了男朋友你都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阻拦吗?”
“……”
男人紧抿着薄唇,深邃的瞳孔映着那暧昧的灯光。
“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和别人在一起。”
顾亦珉低沉的嗓音有些霸道,不容拒绝。
温热的掌心托着女孩柔软的脸颊,轻轻抬起,她的耳畔就离男人更近一分。
好似一只紧紧护着自己猎物的雄狮,不许别人靠近。
女孩顿了顿,声音浅浅淡淡的。
“好。”
话音落下,男人才整理好刚刚略微紧张的神情,又恢复了以往轻佻的神色,从她肩膀上起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果然,宋知栀还是最喜欢他的。
顾亦珉愉悦地勾了勾唇。
一道灼灼的视线与此同时落在了女孩身上。
男孩抬眸瞬间看到她并没有拒绝男人的靠近,心中一沉。
“林嘉澍之所以会沦落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有个脸皮厚的姐姐啊。”
宋知栀没说话,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寒冰,那清润的眼神却是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男人心情不错地没有为难她,在头顶灯球暗淡的那一秒,视线看了不远处正在靠近的男孩一眼。
刻意圈起酒杯,抬起手臂那指畔间的杯沿抵着薄唇缓缓倾斜,带着冰块些许凉意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声音也带上了些许酒气,故意提高了音调。
“林嘉慧你认识吧?就是之前向你出卖林嘉澍出国申请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姐姐。”
“那个女人为了钱能出卖他,能念什么亲情?”
“就是她在我手下的一个地下赌场,欠了几千万,向我出卖了林家公司的机密,就是为了少还点钱,延长期限。”
宋知栀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只几秒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错,那个女人能把他卖给自己。
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她下意识担忧地转过头想要看一眼男孩。
此时的他一定深受打击吧。
顾亦珉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用了些许力气阻止了她和男孩的对视。
没想到下一秒躲避着他们视线的男孩突然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和痛苦的神色。
那意气风发的眉梢和挺拔的身材如坠落的暖阳,在昏暗的海平面上快要碎掉。
是的,他看起来快要碎了。
林嘉澍愤怒的眸子直直地望着眼前玩世不恭的男人。
“不可能!林嘉慧明明之前就说过没再赌了,这次明明是被敌对的公司坑了!”
“……”
说完他自己先愣了愣。
顾亦珉丝毫不含蓄地嘲讽出声,带着上位者的气场睥睨着眼前的男孩。
就仿佛在俯瞰不值一提的蝼蚁般,薄唇间的讥讽和轻蔑有些刺眼。
“你觉得你一个赌徒会收手吗?”
一句话如同落入平静水面的石头,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男人刚刚的话他全部都听进去了。
如同一柄柄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知道林嘉慧混蛋,却没想到,她竟然自私到不顾母亲的安危!
顾亦珉看着眼前愤怒难过失魂落魄等种种复杂的情绪缠绕的模样,心中的不快消散了大半。
“真可怜啊,林学弟,你不会还被蒙在鼓里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她写欠条和贷款的时候还用了你的身份信息。”
怪不得!怪不得5他最近总是接到威胁电话。
起初只觉得是骗子打来的。
林嘉澍的心全凉了,就连他一直以来对女孩的嫌恶和绝情都成了一个笑话。
“林学弟,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母亲应该刚住院吧?昨天你姐姐还独自找我来结算公司,然后就自己拿着公司解散的款项,好像是买了去国外的机票。”
“这么大的烂摊子,只留给了你一个人,林学弟,真可怜啊。”
顾亦珉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剪断了他心里的弦,仿佛巨大的重石将他的自尊一寸寸给碾碎了。
一旁的宋知栀已经紧紧蹙起了眉头,拽住男人的胳膊,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你该回去了,不然顾伯父该担心了。”
她已经笑不出来了,拉着男人的胳膊强硬地拽着他走到了酒吧门口附近。
顾亦珉心情大好,看着女孩低沉的神色,收回了唇角的笑意,只是那深褐色的瞳孔里是止不住的愉悦。
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轻快。
“知知,怎么耷拉着脸?我这可是在帮你啊~”
语罢女孩那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冰冷。
“你过分了,顾亦珉。”
“嗯?我哪里过分了?是告诉他真相过分
了,还是没提前告诉他林嘉慧跑了过分了?”
宋知栀有些语塞,脸色也不是很好。
“你先回去吧。”
“你不是说要甩了他吗?怎么?想食言?”
“我需要时间跟他说清楚。”
“好啊,一天的时间够了吧?”
“?”
女孩不认同地看着他,面对男人的咄咄逼人已经没心思在应对了。
“好,一天。”
“乖知知,明天晚上来我的公寓。”
说完男人邪肆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在她眼前背对着摆了摆手,指尖上挂着一串钥匙,哐啷作响。
等她回到原地时,男人蹲在沙发角落里,偌大的大理石桌面给挡住了。
那高大挺拔的身子如今蜷着身子,指尖松松垮垮地拿着手机,那明亮的屏幕恰好面向外面。
女孩靠近时恰好看到上面的“林嘉慧”三个字,还伴随着一阵对方无人接听的忙音。
他的头埋在双腿间,像只受伤的流浪狗。
身上的服务员衬衫上还散发着人群拥挤沾染上的烟味和酒气。
恰好此时轻缓的音乐换成了动感的激情曲子。
“林嘉澍。”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含着几分小心翼翼,在喧哗的音乐中轻的快要听不见。
“你回来做什么?”
埋在腿间的男孩声音瓮声瓮气的,沉闷地带着些许颓唐。
就是这样毫无情绪的平静,让人顿时心疼的一塌糊涂。
“林嘉澍,难过的话我可以陪你喝几杯。”
没过一会儿
灯红酒绿的光线闪烁着,舞池中的人群仍在暧昧相贴地跳着舞。
而林嘉澍像疯了般自己一杯杯地灌着自己。
许是很少喝得这么猛烈,那烈火般的酒顺着他的喉管流下灼烧着他的胃。
“咳咳……”
他涨红了脸,不停地咳嗽着。
深夜时已经喝的有些晕晕沉沉了,男孩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呢喃,带着酒气沁润过的沙哑,多了几分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掩埋了他曾经清润阳光的那层模样。
“知知,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