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三位大夫的交流
谢博渊看着还在兴奋地说着药方妙处的章大夫也没打扰他，反手重新拿起了一个茶杯，给章大夫也倒了一杯茶水。
等章大夫自顾自地说了好久，才意识到谢博渊好像并不懂药理。章大夫有些尴尬，谢博渊抬手示意章大夫喝茶。
谢博渊已经喝了两年叶良生留下的药方了，他自然知道这个药方对自己身体的作用。只是每个药方，叶良生都特意叮嘱过每年最多能喝一个月，还是有先后顺序的。
原本谢博渊还心有疑惑，现在听了章大夫的话，也就明白了是药三分毒，叶老的药毒性更大。谢博渊过来，只是想和章大夫说清楚自己的身份，避免白天见到尴尬。
既然，如今章大夫已经明确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了。谢博渊也不用再继续待了，见章大夫将茶水一饮而尽，谢博渊就起身告辞了。
第二日，章大夫才早起吃过早饭，就被黄大夫请去一起义诊了。因为柳大夫要去给明佳复查，衙门前义诊的桌子不好空着一个。
如果是没见到谢博渊之前，章大夫一定是不会来帮忙搞什么义诊的。自己好歹也是给京城贵人看病的太医，昨日那是担心孩子的父母会讹诈他们才出手的。
但是，见过谢博渊之后，章大夫也看开了。人家堂堂皇上亲封的大梁军师，太子太傅都能屈身当个没官无品的师爷，他怎么就不可以了。
今日渠县的百姓发现县衙门口来了一位新的大夫，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是昨日在街上出手救人的神医。
于是，渠县来看诊的病人更多了。有些明明前几日找柳大夫看过的病情的也又来排队了，章大夫一上午一边看诊一边还要看之前柳大夫写的药方。
主要是柳大夫下药只是在明佳的药方上减轻了剂量。但是在给渠县百姓的药方上药量可是一点没少。好几张方子看得章大夫直皱眉，现在民间大夫用药都这么霸道了吗？
明佳还是在书房接受了柳大夫的复诊，柳大夫来书房等着的时候，明佳都还没吃完早饭。柳大夫昨天晚上就在脑子里想象了好久今天如何复诊。
言婆子看着柳大夫给自家小姐复诊，好几次言婆子都想直接上手把柳大夫赶出去。
霜儿也一直盯着小姐看，偶尔看一眼言婆子，大有只要小姐或者言婆子一声令下，她就立刻动手将柳大夫扭出去的样子。
明佳的脖子和整个脑袋都在柳大夫的双手里，一会往左一会往右，一会张嘴一会仰脖子。但其实，柳大夫的动作很轻，明佳并没有觉得难受，只是有些不耐烦了。
最后，柳大夫终于收回了手，看着明佳有凌乱的发髻，瞟见了言婆子铁青的脸色，柳大夫难得有些心虚。
明佳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脸部肌肉，笑着问柳大夫：“柳大夫，可复诊好了？”
柳大夫有些尴尬，他还是只能察觉到，明佳小姐体内有血瘀，即使用手检查也无法确定具体血瘀的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敢用针的原因。其实他们柳家针法也是传承很久的，他也有一手不错的针法。可是他确认不了血瘀的位置，应该是体积很小的血瘀。
柳大夫的模样让明佳都无语了，一个四十来岁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在尴尬地挠头。但是柳大夫在面对医术上难题的时候，又是认真的态度。
明佳觉得她好像也不适合出声安慰柳大夫。于是，明佳直接摆手对柳大夫说：“如果复查结束，柳大夫就去忙吧！章大夫还会在渠县停留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多交流一下。”
等柳大夫出去之后，明佳率先忍不住笑了出来。难怪师父谢博渊说，柳大夫心性是好的。如果柳家的家族没啥大问题，就可以和柳大夫谈合作事宜了。
中午，渠县唯一的酒楼包间里，黄大夫做东请连城来的柳大夫和京城来的章大夫。章大夫和黄大夫一起义诊相处还算愉快，柳大夫的嘴角抿得死死的。
他都来渠县半个月了，也没见黄大夫请他吃顿饭。哼！而且，他还想单独请章大夫呢，结果被黄大夫抢先了。
三个人都是大夫，也不喝酒。三个人只是吃菜也没意思，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上午的义诊。章大夫忍不住询问柳大夫为何给百姓的药方剂量这般大。
柳大夫嘿嘿一笑：“一看章兄就来自京城，富贵地方。这边的百姓都很穷的，你给他们看五日的药，通常他们都只买三日的量。病症稍微见轻，他们就立刻停药。”
药材用量加大一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尤其是柳大夫来自连城。连城遍地医馆，百姓看病都喜欢货比三家，你家五天见效，他家三天就能见效。
章大夫听了柳大夫的解释，人都傻了。这开药方需要考虑的事怎么和他们给贵人开药一样，都需要考虑这么多东西。
章大夫忍不住问：“那若是病人真的按照医嘱喝了五天汤药怎么办？”柳大夫诧异地看了一眼章大夫，嘴上说的是
：“汤药无毒，多喝两天巩固一下药效而已啊！”
但是柳大夫内心的想法，在那一双诧异的眼神里暴露无遗。这个问题，有些没过脑子吧！章大夫也是一噎，他在宫里给贵人用药都是减轻用量的，就怕贵人们受不住药效。
而且章大夫也猛然想到，还有一个原因。他是从来不用考虑卖药材的问题，可柳大夫应该是有坐堂的药铺的。
想明白这些问题，章大夫在心里忍不住想：这件事，回京一定要讲给家族里学医的子弟听。以后和民间的大夫接触，看药方的时候要留一个心眼。
既然章大夫先开口了，柳大夫也忍不住开口询问，关于明佳小姐的血瘀问题。其实，柳大夫的问题有些过了，但是章大夫也有所求。
章大夫也不说具体方法，只是简单地说了几种常用的确定血瘀位置的方法。都是医书中常见的方法，不过柳大夫和黄大夫都听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