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这个除夕过于热闹
程四和十三一起把陈小六抬进了房间,程四回头和十四说:“小六是从东边围墙翻进府的,你去处理一下痕迹。”
十四听了点头往外走,明佳一把抓起立放在门口的扫把:“十四叔!”十四愣了一下,接过了小姐递过来的扫把:怎么感觉小姐很有经验啊!
程四已经在给小六检查伤势了,只见小六衣服破了很多地方,也有不少伤。但是,都是轻伤,重伤在左腿上。
伤口像是被猎人常做的陷阱所伤的,整个小腿有三处几乎对穿的伤口。“野猪夹子!”程四心都揪一下,这种夹子一下子就可以把骨头夹断的。
陈小六的伤口已经发炎,而且还有冻伤。整个人都已经烧糊涂了,能硬撑着回到县衙已经很不容易了。看到小六腿上的伤口,十三直接说:“我哪有伤药,我去拿!”说着往自己房间跑去。
肖青山脸色苍白,他现在很自责。忽然,肖青山想起来自家在连城的时候,买了好多伤药。赶紧起身往后院去,他记得伤药都是水婆子收着的。
明佳见小六叔脸色很红,猜测应该是发烧了。明佳直接拿起餐桌上的酒坛子,送到程四面前。“程四叔,用酒给小六叔擦拭手心、脚心还有前心后背。对了脖颈也擦一些。”
高温的时候,先降温,这是明佳仅有几项医学常识了。程四也是兵营出来的,见惯了生死和伤患。初见到陈小六的时候也是比较吃惊,这会也恢复过来了。
“谢谢,小姐。”程四接过酒坛子,放在一边。得先打一些温水给小六把身上清洗一下,也可降降温。明佳见程四的动作一点不见慌乱,发现是自己太惊慌了。
谢博渊走过来把明峻和明佳带到了隔壁的书房,把房间留给程四几人。“别太担心,程四他们处理这些伤口都是很专业的。”谢博渊安慰两个孩子。
明峻被吓到了,这会儿才有些回神。又怕妹妹被吓到,赶紧过来牵妹妹的手。明佳 好吧!明佳也被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那么严重的伤口。
难得见明佳这样小孩子的一面,谢博渊赶紧让明峻安抚一下明佳。谢博渊觉得等会儿肖青山回来,应该让他先把小姑娘送回后院去休息。
肖青山抱着一个木匣子,一路小跑回来了。匣子里都是在连城买的成药,治外伤的还有治疗受寒发热的。肖青山觉得小六可能都会需要,所以就全部抱过来了。
程四看着头上都开始冒烟的肖大人,赶紧接过木匣子:“肖大人,这里有我们呢!原师爷带着少爷和小姐去书房了。”
肖青山点点头,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谢博渊见肖青山走进来,原本想说送明佳回后院。可是,他发现肖青山的脸色比明佳都差,这还不如个孩子的胆量吗?
肖青山见到谢博渊有些没绷住表情,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一下子明峻和明佳都赶紧来到爹爹身边,这个表现不像是吓到了。
“都怪我!明知道有危险,还让小六一个人去!”肖青山坐下后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谢博渊几人对视了一下,全都是懵的。
“居然有事瞒着我?”“我的亲爹,你又惹啥事了?”“小六叔的伤有内情?”一瞬间,三个人确认了眼神,都是不知情的。
谢博渊看着肖青山在这失神,也不打扰很耐心地等肖青山自己回神。明峻和明佳也彻底精神了,都想问问爹爹到底怎么回事。
隔壁十四已经扫除痕迹回来了,十三和十四看着程四帮小六喂药。“四哥,小六发热很严重,如果不尽快退热,怕有危险。”十四很担忧地说。
程四的手此刻都有些抖,他知道小六的状态很不好。他们从不怕死,可是他们怕自己的兄弟死,而且是死在自己面前。
渠县没有医馆,要是想请大夫需要开城门去隔壁县城。小六未必能撑到那时候了,程四猛然起身把毛巾给十三,转身去了隔壁。
程四想向谢军师求救,他此刻只能想到找军师问办法。肖青山还在失神忽然被敲门声惊醒,谢博渊打开门,发现是程四站在外面,眼角还带着泪水。
谢博渊一下子紧张了,他没想到小六会伤这么重。“小六,怎么样了?”
程四作势要给谢博渊下跪行礼,被谢博渊一把拖住。程四赶紧道:“小六不太好,高热退不下来。腿上的伤也重,我们的伤药没作用。”
谢博渊没什么反应的时候,肖青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快,请大夫!快!”
见肖大人着急的样子,程四有些不忍告诉他小六可能撑不到大夫来。
一时间,书房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爹,去黄家请大夫。黄家有镖局有跑商的商队,一定有家养的大夫!”明佳出声提醒肖青山。
肖青山也反应过来了,急忙拍着程四的肩膀。“走!和我一起去黄家请大夫。”程四见肖大人穿着常服就要往县衙大门走去,赶紧跟上肖大人。
开了县衙大门,程四接过小厮紧急送过来的大氅,赶紧给肖大人披上。两人一前一后,往黄家的方向走去。
谢博渊吩咐明峻送明佳回后院休息,自己则到了隔壁看一下小六的伤势。明佳这会一点困意都没有,回去反倒干着急,就和明峻
在书房翻着书等大夫来。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明佳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明峻有些不确定地说:“爹爹 这么快就回来了吗?”明佳觉得不对,这回估计刚到黄家,都未必见到大夫呢。
十三十四也听到动静,觉得不对了,十三十四立刻拿着武器出去了,没一会把谢博渊也请到县衙大门口了。
谢博渊被小厮请到县衙门口的时候,直接傻住了。县衙肖家的几个小厮都被放倒在地了,有一队人在县衙门口,似乎还有一个担架。
十三和十四一个在和对方的领头人说着什么,一个好像在查看担架上的人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