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能量密度
条件反射下，伊卡洛斯已经顺手将床头那盏“绝对不会损坏的台灯”拿了过来，紧握在手中，随时准备防御。
但那个黑影显然没有将他这种程度的抵抗放在眼里，身影一点都没有移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伊卡洛斯在入睡前拉好的天鹅绒窗帘，现在被风吹起一角，卧室的窗户大敞着，宣告着黑影怎么进来的。
冷静下来，透过窗外微弱的月光，伊卡洛斯发现眼前的黑影还带有两个小小的尖耳朵，活像一只巨大版的蝙蝠。
伊卡洛斯：？？？？
“蝙蝠侠？”伊卡洛斯试探地问了一句，
最近是有什么灭世级别的危险了吗？蝙蝠侠这个在哥谭定点刷新的boss居然跑到纽约来了？
“你手里的东西呢？”蝙蝠侠没有回答伊卡洛斯那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低压着声音问出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伊卡洛斯一脸懵逼，“什么？”
但很快，伊卡洛斯反应过来蝙蝠侠指的是什么。最近他接触过的奇怪物品，只有那个“黑色手电筒”。
蝙蝠侠慢慢走近伊卡洛斯的床，蝙蝠的影子覆盖在伊卡洛斯的身上，嘴里还是重复那一个问题，“我知道你最近在调查什么，你拿到的那件东西呢？”
“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伊卡洛斯有些困惑，不知道蝙蝠侠为什么来管纽约的事。
难道说……那件东西也出现在了哥谭？伊卡洛斯心中一沉。
“哥谭也出现这种东西了？”伊卡洛斯虽然是问句，心中却已经笃定。
蝙蝠侠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问，“你对那个东西了解多少？”
认出来人是蝙蝠侠后，伊卡洛斯早就将台灯放了回去，现在猜出来蝙蝠侠的来意，伊卡洛斯更是放松下来，掀开被子走下床。
“如果你是来共享情报的，至少应该礼貌一些，而不是半夜翻我的窗户。我这个房子虽然老旧，但还是有大门的。”从床头柜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伊卡洛斯自己喝了两口润润喉咙。
不怪他连一杯水都不给蝙蝠侠，走窗户的都不能算是客人。
“我并不确定你是否是敌人。”蝙蝠侠并不认为自己的谨慎有什么错误，他更喜欢掌握主动权。
伊卡洛斯耸了耸肩，对他这个理由不置可否。
“那你现在能够确定了？”伊卡洛斯挑了挑眉，抬头看向蝙蝠侠。喝完水后，为了不让蝙蝠侠有坐的地方，伊卡洛斯抢先霸占了卧室里唯一的一把椅子。
“你认出我的身份后，第一反应是放松，在你的潜意识里，没有将我当做敌人。而且在猜到哥谭也出现那种东西后，你表现出来担忧的情绪。”或许蝙蝠是夜行动物的原因，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蝙蝠侠还是从伊卡洛斯的身上得到了这么多信息。
“那看来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伊卡路斯轻轻笑了，“但如果想要从我这里打探情报，是不是应该先拿自己的情报交换？”
蝙蝠侠同意了情报交换，但也提出了要求，“可以，但我首先需要确定你这里确实有有价值的情报。”
伊卡洛斯却不上他的当，“你选择这个时间找上我，恐怕不仅仅是你说的不确定我的立场。我的身份，还有我最近的这个委托，你应该已经调查的很全面了。”
如果蝙蝠侠不挑这个夜魔侠外出夜巡的时间来，他在翻伊卡洛斯卧室的窗户时，就应该直接被耳朵非常好使的夜魔侠抓个现行。
“如果说的是你这位邻居的身份，我确实知道。”蝙蝠侠倒也没有隐瞒他调查过伊卡洛斯的事。
蝙蝠侠站在屋内，一身黑披风直垂地面，面罩下面露出来的下巴保持着下垂的角度，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当然，我也调查过你。你的档案虽然第一眼看毫无破绽，甚至在伯克利大学数学专业前年的毕业生名单里都能查到你的名字，但现实中根本没有人在两个月前见过你。你真正第一次出现，是两个月前在阿富汗。”
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没想到神盾局做事情这么不靠谱，说好给他准备一个万无一失，不怕查的档案。这才过去多久，就被蝙蝠侠查出了问题。
虽然看不见蝙蝠侠的表情，但伊卡洛斯还是觉得对方此时的心情绝对很不错。
“那件东西被我送去给斯塔克检测了，初步结果显示这个东西的外壳不属于现在已知的任何材料。”伊卡洛斯不想和蝙蝠侠在身份问题上纠缠，于是退让一步。
“我也在做检测，不过我检测的是这个东西的能量密度。”见伊卡洛斯已经率先表示了诚意，蝙蝠侠也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能量密度是多少？”伊卡路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装置的中心能量密度达到了180000000mj/g。”蝙蝠侠的口中说出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数据。
“什么？你的仪器真的没有问题吗？不是我想质疑你，而是这根本不可能……你是不是说错单位了？”伊卡洛斯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并非他不理解能量密度的数值所代表的含义，反而是太明白了，才觉得完全不可能。
要知道，锂离子电池的能量密度是0.00072mj/g；硝基甲烷的是0.0113mj/g；铀-235的核裂变能量密度是88250mj/g；哪怕是目前人类掌握的最强能量来源，核聚变变的能量密度也仅仅为645000mj/g，与检测出来的这个东西的能量密度不在一个数量级。
按照这个能量密度来算，这个装置内部的能量密度比核裂变的能量密度高出10亿倍，比核聚变的能量密度高出1000倍。假如其中一克物质发生爆炸产，爆炸产生的能量相当于两颗广岛原子弹爆炸的威力。
“这个实验我做了很多次，但每次的结果都是如此。”蝙蝠侠沉声说道，告诉伊卡洛斯他没有听错。
“所以……你的意思是……”伊卡洛斯深吸了一口气。
不好的猜测成为现实，伊卡洛斯一时间喉咙发紧，无法言语。
蝙蝠侠继续说，本就低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更加恐怖，如同地狱传来的恶魔低语。
“我暂时还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如何保持内部状态稳定的，但只要装置内部那一克物质状态发生改变，整个城市都有可能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