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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突袭的来电显示，偷偷按下接通按钮。

——……阿翠？抱歉，没想吵醒你的意思。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这通电话真的会被?接到，一瞬的迟疑之后，夏油杰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没关系，只是?正好还醒着。”

也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万人桥翠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用接近于气声的嗓音问道。

“怎么突然打过?来了?？”

——嗯，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之前我说的那个事情，你是?答应了?的没错吧。

“是?你的‘生日礼物’对吧。”

结果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吗？

对这样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行为感到些许惊讶，但到底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不?符合其印象的孩子气，万人桥翠暗自笑?着。

“放心吧，这段时间我有在好好准备哦，到时候肯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生日的。”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其实?……

听到万人桥翠的调侃后，那边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软化下来。

“嗯？什么？”

沉默中只能听见隐约的呼吸声，万人桥翠忍不?住追问。

——其实?我有些担心，你有没有在勉强自己来迁就?我。就?是?顾虑到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反而不?好拒绝有些强人所难的要求……之类的。

“你是?在说之前遇到咒灵的那次，还是?之前炸弹袭击的那次？亦或者是?帮我过?生日的那次？”

——都?有吧，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也不?用回答……

“完全?没有哦。”

小声到几乎听不?见的回复，喷到话筒上的气声，轻微的震动，通过?线路传递过?来的信号清晰地送进夏油杰的耳朵中。

这头的万人桥翠同样也感受到了?，在话音落下的那刻，两人对话的氛围也松弛下来。

“我并没有感到为难。说起来还有些惭愧，我之前从来没有这样专门?为某个人的生日出?游规划过?行程。所以正相反，这次的经历对我还挺有意义的。”

万人桥翠继续说道。

——……是?吗，那就?好。

“而且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还有你帮过?我的很多?忙，对我而言都?不?会是?什么人情负债。”

万人桥翠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补充道，“假若真的是?什么负担的话，那我在事后一定还以等价的回礼。”

但是?万人桥翠没有那么做过?，两个人都?很清楚这点。

“我能感受到你的相助都?不?是?以获得回报为驱动力?，正因如此才?会显得弥足珍贵，我才?会对之前的各种事情都?抱有感激之情又不?仅仅是?感激之情。我也不?想用那样现实?的等价交换来带入进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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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去说什么。

本来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无论?再复杂冗长的句子都?无法表达出?他的真正想法，毕竟此刻连万人桥翠自己都?还未明晰自己真正想要说出?的是?什么。

“……所以你放心，总之，我完全?没有感到为难的意思。”

——……嗯，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

电话那头的夏油杰躺在高专的宿舍中，比起放松和安定，此刻更像是?一团未知的急迫在他的胸口燃烧。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发烫的后脖颈，以及被?听筒中传来的声音而摩擦地有些发麻的耳垂。

接受？

还是?拒绝？

夏油杰想知道。

夏油杰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是?什么。

心旌摇曳的雪白·一

临近一月底的时候夏油杰收到了万人桥翠发来的邮件, 里面的内容主要?都是预定的出行时间和行程所需要准备的一些个人物品。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收拾行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思考，就这样?在忐忑不安的期待迎来了约定之日。

“温泉？”

难得的手足无措, 夏油杰在得知两人目的地的那一刻心中不知是不安还是兴奋。

“是家庭经营的温泉旅馆。”

万人桥翠难得地换了一身?休闲的打扮，素白又柔软的高领针织衫, 外面还套着同色系的米色羊毛外套。似乎是考虑到将?要?与夏油杰一起外宿, 还特地戴上了之前收到的眼镜避免露出什么马脚。

“虽然规模小了一些，不过周围的自然风景很?是漂亮，尤其是到了冬天的时候, 听说很?多?游客专门为了欣赏雪景特意过去。”

夏油杰扣上安全带, 看着坐在驾驶的万人桥翠颇感新奇，“所以这次是你负责开车？”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开车的样?子。

“旅馆在山上, 巴士点?下来还要?再?爬一段山路。我?想着毕竟还要?带上行李，为了更省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