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F．6再遇故人
a市中心医院303病房。
“程哥，谁给你气成这样？你这气的头发丝都快要飞起来了。”
靠窗的病床上，卡卡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懒懒的趴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手机正无聊的刷着微博。
程至启轻笑了声，随手从旁边扯过来一把椅子坐上去，“一会你就知道了。”
卡卡撇了撇嘴，收回目光，“程哥，你别瞒着我，你是不是已经跟步王八解约了？”
程至启双腿交叠，姿态肆意的靠在椅子上。
听到卡卡的问题，他沉默了几秒后点头，“你都知道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卡卡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几分，虽然一早就可能猜到了是这个结局，但是听到程至启亲口承认，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卡卡捏了捏握在手心里的手机，闷声道：“....一早就猜到了。”
“程哥，说真的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坐了两年的替补席，辛苦你了。”
程至启苦笑了下，没说话。
卡卡无力的趴在枕头上，后背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是心口也一样撕扯的疼，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到底是那个疼的厉害。
他自言道，语气带着几分无力感，：“程哥，你走了，eov就只剩下我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每个赛季步王八都换人，我真的他妈快累死了。”
卡卡的话音落下，病房里陷入了一阵安静。
俩人都很默契的没说话。
程至启也知道卡卡的签约合同是五年，如今也不过才过去三年而已，天价的违约金以卡卡现在的能力根本赔不起步立财，要想要从eov带走卡卡除非步立财肯挂牌才行。
但是，步立财一只快要成精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人。
毕竟，卡卡说好听点现在是eov首发队员，说不好听点就是步立财的一棵摇钱树。
步立财知道卡卡是reset招进eov来的，而且 卡卡的五年签约合同还是reset亲自签下的，他这么做多多少少有点报复的意思了。
.......
就在俩人沉默的这几分钟，病房的门突然轻轻的打开了。
卡卡以为是换药的小护士，他没抬头，而是默默的从病床上爬起来熟练的开始脱衣服。
顾远走进病房，将手里的三袋子零食和营养品一股脑的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卡卡身上，一时之间思绪有些混乱，原本已经想好的说辞在看到卡卡的那一瞬间全部都堵在了喉咙里。
程至启先一步反应了过来，“来了？”
顾远看过去，无声的点了点头。
卡卡脱衣服的手一顿，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站在隔壁床旁的少年，在对上顾远目光的那一刻，卡卡脑子突然就好像短路了一样连呼吸都忘了。
少年长高了不少，身形也更加的高挑出众，而模样越发变得成熟稳重了些，一眼看过去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青涩和莽撞。
在俩人对视的几秒钟里，顾远挑了挑眉，眼睛一弯，冲着卡卡笑了笑。
“队.....队长？”卡卡目光呆滞的望着顾远，思绪渐渐清晰，“队长！你，回来了？”
顾远垂下眼，沉默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卡卡直接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他不管不顾的一把抓住了顾远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顾远来不及躲，硬生生的挨下了卡卡这一下子，脸一阵火辣辣的疼，嘴角流出一丝血丝。
顾远身子后退了几步，头偏了偏，这一拳打的他脑子嗡嗡作响。
卡卡重新拽回他，眼底猩红，声音沙哑至极的大声质问：“顾远你他妈个懦夫！！！你还有脸回来！你回来干什么？！！”
顾远垂眼，目光落在了卡卡拽着他衣领的手，卡卡的手背青筋凸起，衣领紧紧勒住喉咙，窒息感伴随着耳边卡卡带着怒气的质问声一同扰乱了他的思绪。
一时之间，病房安静下来，唯有卡卡沉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程至启看着俩人，懵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伸手拉住了卡卡的手臂，厉声道：“卡卡！松开！”
“啧，你怎么回事！！松开松开！”
顾远歪了歪头，微皱眉，面带歉意看着卡卡。
刚刚那一拳卡卡用了十足的力气，一时之间打得他思绪有些乱。
面对卡卡的质问，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而是任由卡卡对自己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没有得到答案，俩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
程至启用力去拽卡卡手臂，但是卡卡倔，硬是松不开一点力气。
卡卡看着顾远，不甘的喊道： “说话啊！！你说话啊！顾远——！你当初为什么不解释？！！！！你为什么要妥协！你为什么要丢下eov战队，丢下我们所有人！！！”
“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
看着此刻歇斯底里的卡卡，顾远心跟着丝丝抽痛的厉害，他不敢去看卡卡的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程至启着急的看着卡卡，同时也满眼心疼的看向顾远。
“卡卡，你冷静点！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顾远他......”
卡卡皱起眉，攥着衣领的手缓缓松了
些力气，“对，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子？！解释啊！为什么不解释？！”
顾远被勒的下意识的咳嗽了下，他苦笑着出声：“对不起....卡卡，是我对不起你。”
看着顾远一脸歉意的样子，卡卡攥着他衣领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破裂。
“我不想要对不起！顾远！”卡卡眼眶通红，神情激动的看着顾远。
所有的委屈一瞬间全部都涌上了心头，酸涩抽痛的感觉在心口蔓延，连带着他的理智也在一点点被瓦解。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
卡卡不相信当初承诺他，说要带着他一起打全球赛的队长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
卡卡声音哽咽，不死心的接着问:“顾远，你没有做过那些事，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为什么要逃！”
“你没有睡粉丝，没有背刺队友，也没有辱骂职业选手，你也没有……打假赛。”
“这些，你……为什么不解释？！！”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说到最后的话，卡卡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这几年所有积压在心底的不甘，委屈，怨恨的情绪似乎也随着他最后话音落下变得复杂。
再见昔日的队长，他不知道该不该埋怨。
卡卡无力的瘫坐回了自己的病床，整个人颓废又无助的垂下了脑袋。
如果没有做过，顾远为什么不解释？不解释是不是因为，他真的做过？！
顾远满眼自责的将目光落在了卡卡身上，喉结滚动，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当年的事情。
那些过往，也是他最不想要提起的。
许久，程至启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他走到卡卡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卡卡，有些事情....它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但是哥向你保证，reset他肯定没有做出那些事情！”
卡卡自嘲一笑，“所以，把我卖给步立财也是我活该倒霉呗？也是...这几年我自己也挺过来了。”
“说到底，eov是我自己拼了命想要进去的，能怪谁？”怪自己当时太傻逼，脑残！！
顾远张了张嘴，刚想要说点什么。
卡卡轻叹了口气，抬眼苦笑了一声看向顾远，“reset，你曾说要带我一起打全球赛的，你，失言了.....”
顾远目光微动，沉默了几秒后，语气坚定的回道：“不会，如果你想，我们还可以一起打比赛。”
话音落下，程至启和卡卡一同看向了顾远，他们俩人眼中都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程至启皱着眉，着急的开口：“顾远你疯了？！你还想回eov？你他妈.....”
顾远垂眸，眉眼一弯，嘴角微微勾起，笑了。
卡卡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远，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心脏跳动的厉害。
他不确定的开口：“你回来....是因为要组建自己的战队？！”
顾远没否认，而是迎上卡卡的目光，认真的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