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梦中的那些人
成辛元他们今天没有上晚自习,蔺女士给他们请了假。对成辛元来说,这真是天大的难得。
今天以开心为主,蔺女士也说明不让喝酒。这顿生日宴吃的相当愉快。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细细的抚摸着左手腕上的银镯子,这不是最贵重的礼物,但是我最喜欢的。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于一生,我上一世无数次的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银镯,我想自己买,但没有多余的时间没有多余的金钱更没有多余的心思。
蔺女士也在修补自己和我的遗憾吧。
亲爱的妈妈,谢谢你~
因为前一天晚上开心过头,第二天成辛元他们又差点迟到。
要不是昨晚吃太多导致我有点闹肚子闹肚子,发现他们没起床赶紧叫起来,这三个人估计就要被郑老师罚抄知识点了。这是郑老师的新花样,迟到了不批评不说教,迟到一分钟罚抄一张知识点,迟到几分钟罚抄几张知识点,一开始学生还不当回事,时间长了就知道了这其中的苦,再没有人迟到。
“你们确定五分钟能跑到学校?”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距离他们早自习开始仅剩五分钟,又看了眼三个手忙脚乱的男生,得,都得被罚抄。
他们甚至没回我的话,头发也乱糟糟的,衣服也穿的歪七扭八,像风一样就跑了出去。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知识点就抄吧,一抄一个不吱声,一抄就长记性了,他们运气不会一直这么好,不会每次都遇上我正好叫他们。
后天,我就要开学走人啦!
其实心情是有些小激动的,我都上班那么多年了,早就沾染了一身班味儿,这一朝重生,竟然又重新上起了大学,这体验感,可真是新奇。
再开学就大三了,大三诶,上一世大三我在干什么来着?哦,依旧在不停的兼职挣生活费…大三的课还特别多,加了几门新课,我记得我还在学校生了场重感冒,小一个月都没见好,要不是校医保的报销比例高又有室友的帮衬,医药费我都交不起。
想起我的室友们…啊…恍如隔世啊…嗯,确实也隔世了…
我打了个哈欠,我也还困着呢,再去睡会儿吧,回笼觉最舒服了。
我做了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梦,梦到了我和我的室友们。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宿舍的关系是特别好的,没有吵闹没有勾心斗角,友爱互助和睦共处,不过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认为。直到毕了业之后我才断断续续的了解到,原来在我们宿舍平静和谐的表面下,有那么多的暗流涌动…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六个女人的搭配,得多少台戏?
毕业了之后我一直有联系的,也只有两个人,其余三个,跟断联也没什么区别。
一开始我不适应这种转变,她们好像到了一个时间点就自动开始不认识其他人,好像跟我们这些人没有任何交集一样。
我亲情淡薄,爱情冷漠,唯一在乎的,也只有友情。从小到大我朋友不多,交心的更是一把手都没有,顶多一两个。在我觉得我的室友们都是善良的小天使的前提下,我曾掏心掏肺的把她们当好朋友过。
不过也只是曾经。
大四临毕业时,成辛元已经出了事,我每天在成辛元身边陪着他,学校的毕业典礼和拍毕业照我都没参加,我对此有过深深地愧疚,好不容易毕业了,连个完了句号都画不上。
除了舒渔和徐瑾轩真心实意地向我表达过关心外,其余三人巴不得我不在…
后来越长大越明白那时候的我多傻多单纯,也想的明白有些人出现在你是生命里只是陪你一段路…
除了上课我就是兼职,周末基本不在,宿舍聚餐也很少参加,我这种冷漠的行为早就被她们自动划分为不合群。我所认为的她们对我的好态度不过是表现出来的。
其实也不怪她们,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既然把时间都放在了兼职,自然就没工夫再去交涉其他。她们对我有些意见也正常,我以为的也只是我以为的。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我又知道了些别的有些不堪的事。
当然,都是事后知道的,甚至有些是毕了业之后通过他人之口才知道的。
一开始我并不相信,都是大学生,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心思?
到后来我不得不相信,有些人,是真的见不得你好,宁愿自损一千,也要毁你八百…
我被一阵急促的连续的消息提示音惊醒,不耐烦地摸着手机,在看清消息内容后更是烦躁地皱起眉头。
宋晨阳这人烦不烦啊?一大早发这么多消息干什么?真是扰人清梦!不过我也明白了另一个问题,看宋晨阳发消息这内容这态度,罗老师没跟他提过我的事?
看来我那个借口有效啊~
那就好打发了…
我就着些困意,发了一句话给宋晨阳,又沉沉睡去。
这次又做了梦,梦到了上一世徐瑾轩的婚礼,那是我唯一参加的大学同学的婚礼,我也是唯一参加徐瑾轩婚礼的大学同学,包括室友…
曾经许诺过要参加每一个人婚礼的室友们,除了相隔太远又确实有要紧事的舒渔,一个都没出现,份子钱也没有。我看得清徐瑾轩脸上的失落,虽然她表现的毫不在意…
是啊,曾经许过那么多诺言的室友们,在毕业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就
“销声匿迹”,再无联系。“断崖式分手”,也可以用来形容我们室友之间的关系。
既然早知做不到,当初又何必表现的离不开彼此,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我们,仅仅是同居了四年的室友而已…
但有的人吧,真的就是这么双标。
后来张肖亚结婚的时候,整个宿舍没有一个人参加她的婚礼。然后,她就破大防了,连发了好几条朋友圈内涵我们是白眼儿狼。
哼,我们白眼儿狼?徐瑾轩结婚的时候给她发消息她当看不见,结果她自己结婚的时候没人去就又怪上我们了?
还真是驰名双标…
张肖亚结婚前一天才通知我们。其他人我不知道,我那时刚去外地出差,飞也飞不回去;徐瑾轩怀着孕,张肖亚的家路程也不近,又要赶火车又要转大巴,还得走会儿路,正常人都吃不消更别说徐瑾轩了;舒渔的姥姥刚刚去世,她怎么会有心情去参加婚礼?
这些都向张肖亚解释了,份子钱也转了,特别是徐瑾轩不计前嫌地也给了份子钱,结果到了张肖亚嘴里就成了“为了不参加婚礼就编造各种各样的理由。”
舒渔气的眼冒金星,连给我发了几条六十秒的语音,大概是:“我为了不参加她的婚礼,就诅咒我亲姥姥去世?疯了吧她!真不想去早都不理她了,还用给她转分析钱?!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种人!”…以及各种各样的吐槽。
睡着的我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就又醒了,看了眼手机,快十点了,睡得差不多了,该起床了。
洗漱的时候划拉着手机,不管宋晨阳的十好几条消息,先点开了舒渔的对话框。
舒渔发了条语音:“阿蔺,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我往学校先寄了点东西,你要回去的早了就先帮我收了,然后等我回去咱俩一起晒被子啊!你可别一个人干全宿舍的活儿了,累都累死了还有人不一定领情!”
我正刷着牙,含含糊糊地回:“后天我就回去了,估计你的快递正好到,被子我该晒就晒,不过就晒咱俩的,不然捂了一个暑假的被子都没法挨身。”
以前的我也傻,因为一直在东远做着兼职,所以申请了留校,虽然不是住在自己宿舍,但临近开学的时候我还是最早到的那一个。那时真是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能把宿舍六个人的被褥全都拿到顶楼天台上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