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边一待就待了十几年,期间情谊自是不必多说,直到几年前董夫人因情感一事一时想不开,一尺白绫自尽了以后,亦没舍得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支持求收藏呀~
第24章
她没嫁过人,因与董夫人年纪相当,多年互相陪伴,早已熟稔情若姐妹。若没有那出事,她想,她们会一直这样彼此陪伴搀扶下去,闲来聊聊家常,做做针线,直至终老各自化作黄土一。
可是,如今只是痴人说梦,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全部因为一个女人的介入。
那个女人便是刘嫣的母亲,卞氏。
她将董夫人的死归结在卞氏身上。因为卞氏一出现便占据了公仪修的心,使得董夫人日夜以泪洗面,后来精神郁郁之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
刘嫣哪里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感情纠葛,以至于从未对张媪有过怀疑。只当是这两日来精神太过紧绷了导致的身体不适。
婢女备好了热水在旁侍候,刘嫣洗漱完毕,猛地才想起来,今日是她入太学院的第一天。不由格外重视起来。
张媪听她前日对自己说了今天去太学院的事,已经为她提前备好了入学需要的东西,且嘱咐了一遍到时候会遇到的基本拜师礼仪。刘嫣一一记下。
短短两日的接触,张媪这个人给刘嫣的印象其实是很好的。
刘嫣第一眼见到张媪时,她看上去有点严肃矜持,后来接触起来,又觉得她稳重慈善,总之,是个很好相处的妇人。张媪见多识广,刘嫣有不懂的地方都会找她请教。而她为了不引起刘嫣怀疑,在刘嫣面前掩饰的很好,让人根本识别不出包藏祸心。
其实,张媪这人说不上多么歹毒,甚至在府内颇得人们的尊重。如今做出谋害刘嫣一事,也是因为被仇恨蒙了良心,始终无法释怀。
彼时刘嫣坐于梳妆台前由张媪帮忙梳着一头青丝,铜镜中映出张媪的面容,听她含笑说道:“不知道女公子会分到哪几位夫子门下。若是有幸分到我家大人门下的话,以后再见到他,怕是要改口叫了。”
刘嫣一愣,浑然不解道:“张媪刚刚说的可是公仪大人?你说他是……学官?”惊讶的看着她。
这次换张媪一愣,反问道:“难道女公子还不知道我家大人是太学院学官吗?”
刘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惊出声道:“他不是……”
不是学生吗?
后面这句没说出来,可心里却已经炸开锅了。
她想,当日他明明唤邓植为恩师的啊,何时自己也成了老师了?复又一想,邓植是何等身份,他昔日底下的学生如今官至御史兼太傅,貌似再当个老师也不足为奇。加之公仪弘确实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混个博士何其简单。
自然也不怪她会误解。毕竟公仪弘不过二十出头,一般在太学院任教的普遍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而他因为官位高,资质高,能力也高,破例任教也是极具可能的。
可是……
她发现头比方才还要疼了。想到自己接下来将要拜他为师,听他讲课,刘嫣忽觉一顿头大。又想他本就位高权重,自己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做人,不想如今又多了一层师生的身份,只觉生无可恋了。
为啥别人穿越都是如鱼得水,换她穿越过来以后,所有不幸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呢?她暗道倒霉。
张媪末了说,他专攻学术,是文学博士,此外太学院还有茶博士,酒博士,武博士等等。因公仪弘位居高位,公事繁忙,陛下体恤,格外恩准他单日过去授课,双日休息。
……
这边,公仪弘下了早朝后就抓紧时间往回返。回屋换掉一身朝服,亲自去接刘嫣一道出门。
刘嫣见到他过来,一颗心突然就悬了起来。突然很想问他:昨日为何没来。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公仪弘进屋便闻到一股香薰味,微微一愣,只以为是普通香料,也没多想。见她脸色有点苍白,气色不大好的样子,不由关心问道:“怎么这么憔悴?可是哪里不舒服?”
刘嫣轻轻摇头,讪讪一笑道:“我无事。”
公仪弘目光不松的盯着她:“若真有不舒服的地方,可别硬撑着。”
她一愣。想到要不要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他,迟疑了一下,一会儿还有诸多事要做,现在不适合跟他说那件事,又作罢。于是暂且胡乱找了个理由道:“可能这两日没休息好吧。”
他略一沉吟。以为是换了地方,她有些睡不习惯。便也不再继续追问。
刘嫣头还有些痛晕,但也不打算告诉公仪弘,想着自己只是受了惊吓过于紧张所致,回来休息休息就好了。
两人临出门前,刘嫣出于好奇,将张媪为她准备的东西打开看了一下。
殊不知,当见到里面放置之物竟是些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还有一条瘦ròu条时,整个人都懵住了。不解问道:“张媪准备这些给我用作何处?”
是送给夫子的吗?
这算是贿
赂吗?
说完下意识的看向公仪弘,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然而他看上去好像并不以为意。
张媪耐心解释道:“这是六礼束,每位学生入学时都要备置。”
所谓六礼束,即行拜师礼时学生赠与老师的六种礼物。
“莲子心苦寓意苦心传教;红豆寓意红运高照;芹菜寓意勤奋好学;红枣寓意早早高升;桂圆寓意学业圆满;最后那个干瘦ròu条,乃是视为表达学生一片心意的。”
张媪娓娓说完,最后奇怪问道:“这些都是拜师的基本常识,女公子从来不知道吗?”
刘嫣微微一怔,听是听懂了,只是若不是有人跟她说,她确实不知道。
可是……
她再次扫了一眼。朝张媪又问道:“会不会太多了?”
若不是下人帮忙抬,她根本提不动好不好。
还有,幸好花的都是公仪弘的钱,否则,就她那点积蓄,买完这些还不倾家荡产?
也不知道刘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转念一想,应该是跟黄员借的吧。
想到又要受王氏那副阴鹜的眼神的鄙视,忍不住浑身一阵恶han。
恰时张媪道:“不多不多。太学院几十位学官,怕是做你夫子的少说也有四五位。多备着点,有备无患。”
刘嫣了然。
两人从房里出来,公仪弘问她,张媪可有教她入学礼仪,又问是否全都记下了。她一一点头。公仪弘也放下心来。
公仪弘位列三公,是以驷马高车停候门外。
上车时,公仪弘绅士的扶了刘嫣一把,却不料轩车要比普通马车高出些许,加之她早上起床后就一直头晕脑花,此刻身形一晃,险些摔下车来。幸而公仪弘眼疾手快,顺势将她扶住,才没有发生意外。
“当心。”
公仪弘揽着她的腰道。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