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穿成英烈男配的早亡妻9
“替我换身素一点的衣服,去浦上军校。”
几乎是一瞬间戴菲就做好了决定。
孟随悦的父亲孟纪霆是浦上军校的名誉教授,早上的报纸上,正好刊登着浦上军校今天毕业典礼的消息,而孟教授正是受邀人之一。
戴府也在受邀之列,戴祺是资助浦上军校经费的最大股东。
如今戴祺不在了,戴菲作为他的唯一继承人,自然是可以名正言顺作为学校的股东去参加。
孟随悦能拦下戴府的道士,那说明有孟府的人帮她。
解决问题的最根本在于找到关键,孟纪霆才是当家人,是那个关键。
“再替我准备一束鲜花,嗯,洋桔梗和向日葵。”戴菲的声音缓缓。
今日也是华文滔的毕业典礼,她记得资料上,今天他是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的人。
戴府的车从进了浦上军校的那一刻起,就受到了校方的关注。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戴祺刚刚过世了,这次来的人会是谁?
郑集?还是商行的那三位管事?能代表戴府出来行走的人,必然是戴氏商行未来举足轻重的角色。
至于戴祺那个捧在手心的小孙女?没有人会作此猜想,毕竟那就是个纨绔。
车子停在了主楼前,先是下来了一位抱着一束花的小丫鬟,然后就见她打开后面的车门。
仔细一看,果然是郑集。
可随后,便见郑集弯着腰,又从车内请出了一位身着白色旗袍的小姑娘。
一行人下车后,校长迎了上去,“郑老,怎么好劳烦您。”
郑集在戴祺身边一辈子,是戴祺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可以说,他在外就代表着半个戴祺。
郑集侧着身子,对着校长道:“这位是我家大小姐。”
校长顺着他的视线,愣了一下。
巴掌大的小脸,弯眉下是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脸颊梨涡浅浅,更是显得年纪小了几分。
戴菲云淡风轻,“焦校长,您好,我是戴菲。”
焦星瑞一时拿不准,戴府这是准备做什么?
“焦校长,我未婚夫华文滔也是贵校的学生。”戴菲认真感谢,“感谢学校和老师的辛勤培育。”
焦星瑞心想原来如此。
这样才对嘛,他刚刚是怎么会猜想戴府居然准备让一个小姑娘主事的。
不过毕竟是戴老的唯一继承人,焦校长道:“戴小姐能来参加,是我们的荣幸,您这边请。”
所以,对待金主自然是要客气些。
焦校长为他们找了一个人,领着他们去礼堂。
他们来的算是晚的,此时礼堂里已经坐满了社会各界邀请来的人士。
非富即贵。
戴菲神色平静的跟在领路人的身后,走到了第一排略靠左边的位置坐下。
隔着人群,一道道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这种视线,她再熟悉不过。
以前她接手了第一个项目后,就坐上了总监的位置。
所有人都觉得她年纪小,成不了大事。
看她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今天这场景,倒是让她有点回到现代职场的兴奋感。
她坐下后,郑集在她身后道:“孟先生在第三排,那位灰色长袍的就是。”
戴菲回头光明正大的撇了一眼,“等一会典礼结束。”
郑集站在她身边,迟疑问道:“小姐打算怎么做?”
戴菲笑了笑,主动说道:“先讲道理,若讲不通……”
郑集不解,讲不通要怎么办?
“戴府的人也不是这么好截的。”
郑集微微惊讶,大小姐能知道这些很好。老爷虽然不在了,戴府还在,有戴府在就没有人能让大小姐低头。他希望大小姐还能跟从前一样,这是老爷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
“是,小姐。”他低头说道。
这时,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是毕业生开始入场了。
戴菲侧着头一眼就看到了领头扛旗的人,精神抖擞。戴菲不由笑了笑,这是华文滔人生最耀眼的时候。
他就该一直这么耀眼。
如果说,她来到这里有什么想改变的,那她想试试,能不能让这个英雄不再成为教科书里那一张两寸的照片,以及不到一百字的介绍。
她想看他活到她的那个年代。
戴菲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被改变。
但这不妨碍,她坚定的想要试一试。
华文滔从她身边走过去,他看到了她。
“你好。”戴菲露了个笑,无声道。
毕业典礼的仪式很长,作为一校之长,除了要管理好学校,平衡也要做好。
军政界的代表发言之后,接着便是作为学校最大股东的戴氏商行。
焦星瑞的话很圆滑,“有请校股东代表。”
这个说辞就很有意思,可以是她也可以是郑集。
可他们不知道,既然她坐了原本安排给戴祺的位置,那她就是戴
氏商行今天的代表。
这是关于这个时代传承了几千年,关于座位的规矩。
她平静的走上讲台,“诸位军政界、教育界、民界先生、女士们,很荣幸受邀前来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最后,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我是戴菲,谢谢诸位!”
众人掌声起,隔着掌声有人交头接耳,“郑集教的不错啊,有模有样的。”
旁边的人笑笑说,“就不能是人家小姐,自己优秀?她可没有带稿子。”
“那你肯定是没看报纸,这位大小姐主打一个娱乐大众。”
戴菲说完后便下了台,典礼继续。
而他们身后的孟纪霆则是鄙视说:“小姑娘家家就该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来丢人现眼。”
这一圈的人都没有人出声,因为这话不仅仅是难听了,这是把家里有女儿的都给骂了。
毕竟今天坐在这礼堂的,还有不少带着自己女儿的。
这个年代,早就有了女权初期的思想。
女孩也能上学堂,也能做生意,更能教书从政。
走到孟纪霆身旁的戴菲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她对于这些背后的诋毁比这更难听的都听过。
那又怎么样了,她就是很喜欢那种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眼神。
她的脸色半点没变,甚至还挂上了微笑。
有一件事,她很确定,这理看来是不用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