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交官的顶流契约男友21
早春的风总是带着凉气,刚刚下过雨,通往陵园的台阶处处湿滑。
季璟盯着台阶,眉心微蹙,走到简安知身侧。
轻声问道:“我抱你上去?”
简安知抬眼,对上他关切的眼眸。
大概是她之前身份的缘故,断胳膊断腿都不算什么。
她的将士们,身边的人,都觉得她战无不胜。
她甚少有这样被人关心的体验。
简安知心脏有种莫名的满足。
她偏头看着季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阿季是在担心我的腿吗?”
季璟没有说话,耳侧悄悄爬上热气。
季璟的脸清隽秀美,清冷干净。此时脸色带着几分羞赧,勾人的很。
简安知移开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陵园。
一排排的墓碑矗立。
她想起脑海中的火光,目光沧桑。
“这段路,我得自己走上去。”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某种草木的清冷香气。
山顶雾气朦胧,季璟走在简安知的身后。
听着她沉稳地脚步声,想永远陪在她身边的念头疯狂滋长。
孙晨穿着高跟鞋走在最后。
她不怕冷的早早换上了纱裙。
越往上走,越是冻的不行。
她这会万分后悔,自己怎么会想不开选了今天跟着出门。
这台阶怎么这么长。
想到台阶,孙晨朝着简安知看去。
在又走了五分钟后,孙晨忍不住问:“安知,你的腿没事吗?”
简安知没有回头,“废不了。”
简安知其实是走的有些吃力的。
季璟也早就注意到,她的步伐已经有些踌躇。
鼻尖和额头也冒出细微的汗珠。
他要很克制很克制,才能控制自己不上前抱起她。
简夏至早就握住了简安知的手,尽可能的扶着她。
季璟在不知不觉间,也走在简安知的另一侧,与她们并排通行。
以便自己随时能够扶住她。
孙晨在这一刻,嫉妒到了极致。
她渐渐落后,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机,给爷爷发出去一条定位。
又走了几段台阶,几人终于到了一处单独的空地。
栀子花丛中间,有两座并立的石碑。
简安知伸手接过冯彪手里的菊花和祭奠用品,径直走了过去。
简安知和简夏至,将花放在了墓碑前,又安安静静地摆好祭品。
两人相扶着安静地看着墓碑。
冯彪和王可神情肃穆的低头默哀。
季璟注视着墓碑上的名字,简许邵,朱颖烈士……
他眉头紧锁,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不可置信的看向简安知的背影。
这两个名字在他出道的那一年,曾经响彻全国。
因为一场针对性的爆炸,而他当时就在那个城市。
他还记得他曾被选为留学生代表,参加了那一年大使馆举办的新春晚宴。
可等到他再一次听到使馆的消息,便是那场震惊世界的轰炸。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因为那场轰炸而毅然决定退学回国的。
放弃了他学习了十几年的钢琴。
与将他看作关门弟子的恩师断绝了关系。
回国进入了娱乐圈。
“姐,每一次站在这,我都很想……”简夏至软糯的脸色少有的挂上凶意,“很想打回去。”
简安知低头,对上简夏至的眼睛,缓慢又清晰地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嗯……”简夏至难受的应了一声,长睫颤动。
又像是忍了很久,小姑娘撑着涩疼的眼,“我好想他们……”泪珠跟断了线一样的落下。
简安知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给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记得他们,他们就还在。”
孙晨直到这时才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了墓碑前。
简安知点点头,便收回了视线。
对着简夏至道:“你四处转转,去给其他人也送一束花。”
这里还有当年其他牺牲的人。
简夏至稍作犹豫,便跟着王可离开了。
孙晨叉着腰平复呼吸,看着面无表情的简安知,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简安知,你的腿都好了之前装什么装。”
简安知理都没有理她,转身对着季璟伸手。
季璟的脚步和呼吸一道顺着她的手过来。
“这是简先生和简夫人。”
简安知还没有办法占着人家女儿的身子,坦然的对着已逝之人叫出爸妈二字。
“嗯,我曾见过他们二位,伉俪情深。”季璟轻声说着,“若我知道,那时候可能会遇见你……”
我不应该跟着导师去参加比赛,而推了使馆活动的邀请。
他曾以为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遇上她才知道,其实不是。
孙晨简单的朝着墓碑鞠了一躬,一抬眼发现两人并排而立,碍眼的很。
嗤笑一声,看了眼手机说道:“我先走了。”
简安知斜了她一眼,语气强势,“既然来了,就再待会吧,一会没准有好戏看。”
孙晨错愕,心下又开始慌张,强撑着口气,“这个地方能有什么戏看。”
简安知转身过来盯着她,“那就问孙小姐了。”
咯吱,变化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一个一身黑色防风服的人从栀子花丛中,飞窜了出来。
冯彪在第一时间跟黑衣人扭打在了一起。
简安知迅速将季璟护在身后,“呆着别动。”
又伸手将孙晨拽了过来,此时孙晨已经明显有些吓傻了,瘫坐在在地上。
来人显然受过非常专业的军事训练,出手精准狠。
转眼间,冯彪就已经被击中了好几处。
这样压迫式的攻击,很难让人招架。
简安知则趁其不备直接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加注了十足的精神力。
砰……
一眨眼的时间,黑衣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到底是受过训练的,黑衣人很快挣扎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冲着简安知刺了过来。
简安知镇定的侧过身,双手再次蓄积力量。
在两人身体交错的瞬间,将拳头落在那人的太阳穴。
冯彪则是在第一时间上前,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脊椎,确保他无法动弹。
面前的人几乎已经无法站立。
简安知看着那人的眼睛,仿佛诱哄般,“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她身边有冯彪和王可,就派了一个人。大概不是为了要她的命,只是试探。
“没……没有人。”那人眼神恐惧。
看来还有些嘴硬,简安知捡过一根花枝,拿在手里把玩,枝尾不经意间扫过那人的眼睛、喉咙……最后停在了他的大动脉。
“你说是你的血管硬呢,还是我手里的花枝硬一些。”简安知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