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赫卡忒的要求
四位院长在校长室。
“你们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看？”邓布利多专注地盯着他们。
麦格教授首先开了口，“客迈拉不可能突破城堡的防御体系，凭空出现在地下教室。我不想承认这一点，”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艰难地说出来后半句，“城堡里有人放它们进来。”
斯普劳特教授紧跟着他的话题，“我觉得学生们很难有这样的实力，恐怕...是某位教授。”
“而今年，只有两位新教授，无论从哪一方面分析，他们的嫌疑都是最大的。”斯内普不紧不慢地说，乌黑的眼睛盯着邓布利多。
弗立维教授不安地挪动着身子：“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从情感上实在不愿接受，他们两个都曾经是我的学生。”他摇了摇头，“不过必要的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谢谢你，菲利乌斯。”邓布利多轻声说。
“那你们觉得，无论是谁，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斯普劳特教授问，她完全没想明白。“这可是霍格沃茨！两只客迈拉，随便一位教授都能轻易解决！可是学生们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啊！”
“显然不是想造成最大的破坏，万圣节基本所有人都在宴会，即使有人没去参加，地下教室也一定是人最少的地方。”麦格教授说。
“吸引注意力，或者烟雾弹？”弗利维教授猜测道。
“我去魔法石那条走廊看了一眼，奇洛没有去。”斯内普恼火地说，露出鲜血淋淋的腿。
“坎宁安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我确定不是幻境。”麦格教授肯定地说，她的发髻在刚刚的跑动中散开了一点，略显凌乱，但是依旧显得严肃认真。
“所以，您觉得，为什么要把客迈拉放进来呢？”斯普劳特教授转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微微直起了身子，双手指尖对在一起，专注地听着自己的得力下属们。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如果格兰杰小姐今天没有普罗米修斯的帮助，很可能性命不保。这次无人伤亡完全是运气，我们必须抓住那个内鬼，不能拿学生们的安全冒险。”
麦格教授有些不满地小声说：“格兰杰小姐，真不知道她到底想的什么！就好像我看不出她在撒谎一样！”
“别生气，米勒娃，她年纪还小，多半是在闹别扭。”斯普劳特教授安慰她。
“其次，”邓布利多耐心地等着他们说完，才继续：“我们要持续关注各方面的情况。现在我们依然无法确定那个内鬼的目的，不知道他是为了魔法石，为了哈利·波特，亦或是，针对这座城堡本身。”
教授们的脸色一变，仿佛想起了什么隐秘的记载。
“您是说，神明？”
“嘘。”邓布利多用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唇。
“我希望不是，这是最糟的可能。但背后肯定有祂们的影子。”他沉重地说。
教授们面面相觑，交换着目光。
“总之，各位，要小心，暴风雨要来了。”
...
通常情况下，劳伦斯很少做梦，换种说法，如果他做了梦，代表麻烦事要来了，而且，是大麻烦。
他站在三岔路口前，身边是纠结缠绕的黑色迷雾，前方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穿着深紫色的长袍，面上同样笼着黑雾，左手举着一把燃烧的火炬，脚边两只狼的影子在打转，深邃的夜空中正值月蚀。
劳伦斯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恭敬地询问道:“您有什么指示吗？”
她，或者说祂，玩味地笑了笑，声音如绸缎，“就不能是我想来看看你吗？我的儿子。”
劳伦斯摇了摇头，“我对此表示怀疑。”
女神平和地低头看着他，轻柔地说：“好吧，我听说霍格沃茨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客迈拉，是不是？”
“您想知道什么？”
“普罗米修斯干了什么？”女神的声音逐渐严厉，带着一点压迫的感觉。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亲爱的母亲。以您的权柄，难道看不见真相吗？”
赫卡忒笑了，祂脚下一只狼影发出嘶哑的声音，“既然可以直接问你，我何必花费更多的力气呢？”
一缕缕黑烟在两人周围徘徊着，不知是不是碰巧，有几缕恰好在劳伦斯的喉咙旁边。
“祂庇护了一个一年级学生，我只知道这些。”劳伦斯凝重地看着周围的黑烟，身体绷紧了。
“别那么紧张，我亲爱的孩子。你的母亲难道还会伤害你不成？”
赫卡忒懒洋洋地摆弄了手指，但是周围的黑烟越来越多。
“霍格沃茨今年有大事要发生，你要当心，我的孩子。”
“当然。我从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劳伦斯冷漠地盯着自己血缘上的母亲。
“你还在生我的气。”女神轻飘飘地说，脚下有一只狼影发出威胁地嘶吼。
“您一言不发把我扔去法国，难道还指望我感恩戴德？”劳伦斯尖锐地讽刺道，盯着赫卡忒美丽仿佛人偶的脸庞。
赫卡忒不为所动。
“那是为
了保护你。”
“算了吧，母亲。”劳伦斯把“母亲”这两个字咬得很紧，“我们都清楚那只是为了你自己。”
女神轻轻笑了笑，“随便你怎么说。但是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争吵的。”
祂一步步走近，用手摸着劳伦斯的脸庞，呼吸仿佛蛇的吐信，“你想进阶，是不是？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劳伦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忍着脊椎传来的死亡威胁，“你要我做什么作为交换？”
“再简单不过了，我亲爱的儿子。”赫卡忒的手指下移，向心脏处摸索着，“我要那颗魔法石。”
“邓布利多盯着我呢，做不到。”劳伦斯干脆利落地说。
以他的实力，对抗邓布利多，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这我不管。”女神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撕裂了他的皮肤，穿过了骨骼，触及到了他的心脏。
“把魔法石带给我，你就能进阶。”
“如果我说不呢？”劳伦斯毫不退缩地看着祂，“你会为此杀了我吗？”
赫卡忒大笑起来，连天空和大地都在随着祂的声音颤抖。
祂的语气又柔和起来，“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亲爱的孩子。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这么糟糕吗？”
赫卡忒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但是，不听妈妈话的坏孩子，总归是要受到惩罚的，对不对？”
女神的手猛地攥紧，劳伦斯的心脏随梦境一同破碎。